第414章无从改变
第414章无从改变
没想到楚老太爷竟然还有这样的念头，乔安听着却只觉得老太爷英明。楚行这个人，从根子里就是坏的，是先天还是后天不好说，但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心胸狭隘极度自私，而且行事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留在家族里，迟早是个祸害。
只是没有想到，楚老太爷还没有来得及下手，竟然反倒被他给暗算了。
“你这个……”楚老太太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指着楚行，如同第一次看见这个人似的。
今天这些事情，对于楚老太太来说，简直就想是颠覆了所有的认知。
她的养子，竟然是这么个货色。
而她至亲的人竟然都死在这个人的手里，而他却还一直将这个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在各种场合维护他，支持他。
楚老太太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睛瞎了，不但眼睛是瞎的，连心也是瞎的。
可这些忏悔都已经太晚了，那些离开的人早已经离开，那些不该付出的也早就已经交付。
乔玉言一直静默无言，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了，“所以，你对阿昭也是这样的吗？”
她眼眶泛红，却没有掉眼泪，只是每一个字都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能吐出，“阿昭他根本没有当什么楚氏经营者的心思。
他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兴趣，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认为你其实更适合那个位置，还想过等老太太年纪大了，把公司交给你，我和他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我们自己平凡的生活。
他欣赏你，羡慕你，却不嫉妒你，他明明是希望能跟你好好相处的，他感激你帮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感激你每一次当把他从困窘中解救出来，你……到底是辜负了阿昭对你的一番心！”
说到最后，乔玉言的眼泪才从眼角滚落，她随即转过身，面对着山壁，一语不发，只是她的肩膀在不停的抖动着，揭示着她此时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平静。
楚行脸上的表情到底还是有些变化，可他只是高高地仰着头，似乎并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愿意承认自己拆选择是不对的。
他只略等了会儿，便将目光落在了楚霁的脸上，“好了，你要听的我也都说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楚霁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却是轻轻点了头，“可以。”
这个答案让楚行喜出望外，“你可不要反悔。”
楚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宋琪安排。
直升机上很快就垂下了绳梯。
楚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只要离开了夏国，他到了国外，又是一条好汉，至于这里，根本就是一座牢笼，他终于解脱了。
楚老太太终于攒够了力气，急切地阻止，“不许放他走！”
可惜，楚霁根本没有听她的，宋琪也没有让人停下拉楚行上去的动作。
就连乔安都惊讶，楚霁竟然真的会履行承诺，让楚行就这么走了。
楚老太太显然被气急了，她甚至要伸手去推楚霁，“你是疯了吗？！他是个杀人凶手，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方宋明的脸上也非常难看，“阿霁，纵然你的守信是个不错的品质，可是在这种人身上，你这样的守信，不觉得有点儿可笑吗？”
楚霁没有理会他们，他转过脸，看向乔安，然后没有说一个字，就转到了乔玉言的身上。
乔玉言似乎心有所感，她慢慢地转身，视线与楚霁相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以何致意。
“你也觉得我不该放他走？”
还是楚霁先开口，却是说这件事情。
乔安不自觉地就往远离乔玉言的方向走了两步，目光不期然接触到方宋明，不由勾唇一笑。
他们也算是有了段过命的交情了。
不过这一笑便已足够，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他们母子。
乔玉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已经变得平稳，“我会去报警，以阿昭妻子的身份，我会指控楚行。
至于你，你做什么样的选择，都不是我能干涉的，我没有养育你，也没有教养你，我不过是生了你，再陪伴了你几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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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父亲，他同我一样，我们都不能要求你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件事，更何况，你是成年人，你有自己的考量。
我心里恨他，恨他恨得要死，但这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努力获得公平和正义。”
楚霁的眼神一直很认真，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在外漂泊半生，是她生母的这个人。
其实楚昭的死，查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期间有好几次萌生冲动，想要去找他的这个亲生母亲。
可他又做不到，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更不知道如何相处，因而只这样一拖再拖。
如今当着她的面，将这个结解开了，结果却是这样的场面。
楚霁有心想要说声对不起，想要道歉，可乔玉言的话，却将他这些话堵在了喉咙里。
乔玉言终于彻底冷静下来，毕竟楚昭的死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在一次次的伤心和心碎中接受了这个现实。
在最开始的震惊和伤痛之后，她的坚强很快就能将她治愈，至少是让她表面恢复如常。
她走到乔安的旁边，“虽然当年的事情是一场误会，但是这么多年，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也是实事，我与你祖母合不来更是真实情况，这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她说着顿了顿，目光认真而又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更何况，你对安安的伤害无从抵赖，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更不愿意安安将来还要受你的打扰。
经过这些事情，不过说明，我们母子情分实在是太浅，我错过了你一段人生，我们也就永远错过了正常母子相处的机会。”
乔安听到乔玉言这话，只觉得心痛难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