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程芜和苏迪
等傅承曜二人回到病房时,苏媛媛和程芜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只不过抓着温念清的手还是不肯放。李正和唐初离站在一旁,看着三人哀哀戚戚的,都有些不习惯。以往看到的她们都是开开心心的,什么时候哭成这样过?
走进来,傅承曜轻声说:“好了,大家也别这么难过了。念清和媛媛都没事就是最好的,别再哭了,刚才隔壁房的人都找我投诉来了。”
调侃的话,倒是让病房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唐初离也接起话头,打算活跃一下哀伤的氛围,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一直站在门口的苏迪说话了。
“程芜,出来说句话吧。”他靠在门框上,表情阴郁,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病房内的其他人诧异不已,视线纷纷在程芜和苏迪身上晃悠。特别是李正,眼神瞪得凶狠至极。
程芜先是一愣,随后看清楚苏迪的面目时,难得的咬了咬下唇,放开了温念清的手,慢慢的走了出去。
待两人离开,苏媛媛连忙拉着温念清问:“念清,他们俩什么关系啊?怎么感觉认识似的?”
温念清白了她一眼,“媛媛,那是你哥,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
苏媛媛一想,好像是这样,也不问她了,只是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暗自疑惑。
傅承曜最明情况,看了李正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大家别猜测了,等程芜回来亲自说吧。”话落,让唐初离扶着苏媛媛回自己的病房,可她拒绝了,要求李正送自己回去。
唐初离有些尴尬,但也没说什么,出了病房后不知去了哪儿。
而程芜跟着苏迪出了病房后,又跟着他到了地下停车场。坐在傅承曜刚才坐过的宽敞车内,表情阴晴不定。
“苏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不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心思来。
苏迪看了眼她平静的侧脸,眉梢一抬。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程芜点头:“如果没事的话,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说罢就要起身,可身子刚站起来,就被苏迪拉住。
“程芜,真要这么绝么?”他抬起眼,眸中只有她的身影。
程芜微微一笑,笑得不可方物。“苏先生,你说话可真奇怪,什么叫做我做事绝?我可一点都不绝呢,刚才我不是给了你时间机会吗,结果你自己说没事。既然没事,那我就要走了,还要上去看念清呢。”
她面颊微微一动,接着就把手从苏迪的手中挣脱出来。她的力气很大,大到手出来时已经红了好一片。
苏迪的面容,阴暗无比。
“这么久没见,就算没事,难道也不应该叙叙旧吗?”苏迪说着,视线在她的身上梭巡,想知道这么久以来,她有没有点点变化?
程芜靠在座背上,挑着笑看他:“苏先生,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和你已经分手五年了。这五年的时间,我改变了很多,多到和你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没那个闲心和你闲聊,所以这叙旧也就免了吧,咱俩没必要。”
她的话里虽然是带着笑的,但是语气却很坚决,让苏迪心底一片黯然。
“都这么久过去了,你对过去的事儿还没释怀么?”
程芜嘴角掀起,一抹嘲笑的弧度瞬间出现。
“我有什么没释怀的,不就是年轻时候犯的错吗?我觉得很正常啊,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哪像你说的那么深情。”平淡的语气,说着过去的事,这让苏迪心底难以接受。
“真能忘得一干二净?”质疑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然而她却坦坦荡荡。
“不然呢?念着过去的悲惨回忆一个劲的哭?苏迪,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不会连我的性格都不清楚吧?”她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他如今还在追问这个问题。
苏迪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身体内升腾,特别是看着她无所谓的眼神时,更是难耐。
“你明明知道我是有苦衷的。”低沉的嗓音,俨然在压抑着某些情绪。
程芜也不关注,笑了一声便道:“我管你苦衷不苦衷,我只知道我和你交往了半年,却连你家在哪都不知道,连你家有几个人都不晓得;只知道你每天学校的课结束了就回家,连我的生日宴都不参加;只知道你打电话告诉我,孩子不要了,要我打掉。苏迪,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你,还有什么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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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程芜,特别像有毒的罂粟花,灿烂的盛开着,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幻觉。
苏迪还未来得及说话,她就自顾地继续说:“所以别再和我说你有什么苦衷了,在你告诉我要打掉孩子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没任何关系了。虽然你是媛媛的哥哥,但还是请你以后装成不认识我的样子,麻烦了。”
微微低下头,几乎是用请求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苏迪的手放在膝盖上,握成拳头,狠狠地打在了靠背上。然而程芜已经离开,根本看不到他此时的情绪宣泄。
如今的程芜,有些乖张,也有些温柔,完全和十几岁的她不一样。当初分手后,苏迪以后自己再见她时,会平静如水,心中不翻任何波澜。可在听到她痛哭失声时,看到她笑颜如花时,他那久久未起波纹的心,还是会有怒与喜。
十几岁的她,几乎是最野的时候。以高中生的身份跑到大学去,说是玩游戏输了要接受惩罚,于是当时的他,成了她完成惩罚的对象。那时候的她,就穿着一身素蓝色的校服,拉着他的衣领往下拉,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他的唇角。接着小脸羞成了醉红色,说了一句抱歉后就逃走了。
他花了很多手段才找到她在哪个班级,于是在某天她下课回家时,拦住了她,将那个吻还了回去。就那天后,他们成了男女朋友。可是刚确认关系的第二天,一直住院的父亲进入重症房,母亲也住了进去。他不得不挑起大梁,来保证苏家不被任何一个旁系给惦记。于是每天下了课就回家,甚至连课都不去上,就在大人的世界里与他们博弈。
然而这一切,程芜都不知道。她只晓得他是阳城大学的学生,就没了。任何有关自己的身份,他都没告诉她,因为晓得她是程家的女儿,也晓得若是她知道了自己家的情况,会要求父亲插手。他不喜欢这种馈赠,所以隐瞒了一切。
最后这一切在她眼里都成了对恋爱的不诚,矛盾越来越多,终于在她考完试的那个暑假,她提出了分手。而他不同意,吵闹间,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他被公司秘书叫回去,忙碌了两个月,差点虚脱致死。期间不曾联系过她,因为怕一想念就抛下一切去找她。
等所有事情忙完,他终于有机会有时间联系她时,却被一条短信通知他们分手了。若是他再找来或是用各种办法接近她,那她马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