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献计
第39章献计
今日也不知道祁决明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天还不亮便派人吩咐要书巧在夫人这里备下早膳，待他下了早朝便会来到席千欢的院子里。书巧明里暗里高兴坏了，但看着夫人好像不是怎么高兴的样子，她便也不敢明着笑出来，可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多好的事情啊，夫人终于熬出头了，太师明显喜欢上夫人了。
“先给我盛碗汤。”席千欢敲了敲桌子面，拄着下巴无奈地说，她这几日早上都得等祁决明下了早朝，她心里当然是非常不愿意等了。
书巧迟疑了一下，“夫人，这样不好吧。”虽然这样说着，但她还是盛了碗汤。
席千欢才不管那么多，她已经饿了，并不想等，还是自己先填饱肚子再说，至于祁决明……如果可以就等，也不是什么必要的事。
她才喝一口，祁决明便回来了，祁决明却没有多说，直接坐在了桌前。
书巧连忙盛汤夹菜……
“先出去吧。”祁决明却让书巧下去了。
书巧眨了眨眼，是在提醒席千欢一会记得在桌上多多布菜，就像她做的那样。
席千欢看到了，点点头不耐烦地让她出去了。
但书巧走了之后，布菜的人换成了祁决明，一直都是他。
弄得席千欢还蛮不好意思的，她想了想，怎么说他也是太师，这样不太好吧。
“太师莫要光顾着妾身，太师也吃啊。”她说着，疯狂给祁决明夹菜，给他的小碟子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尖。
“……”祁决明拎着筷子，看着她，最后却放下了筷子。
席千欢的动作突然停住，怎么？不吃了？可我还没吃饱呢，好吧，你要是不吃了那就撤了桌，等你走了我再接着吃也是一样。
“夫人，今日在朝堂之上，见一趣事，说与夫人一听如何？”祁决明喝了口汤，说道。
“好啊。”废话一般，难道席千欢有拒绝的选择嘛？除非她不想活了。
“江东发了大水，难民一万北上逃亡，半路一半丧命，一半落草为寇，现在当地已为害百姓，那么朝廷是否要派兵围剿呢？”祁决明说道。
席千欢听着有意思，她放下了筷子，本来还未吃饱，现在却不想吃了，“这有何难？朝廷剿匪本就是天经地义，难道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祁决明却是一笑，“不尽然也，这一半难民当初若是继续逃亡也是丧命的下场，况且剿匪要在当地征税纳银，当地贫民早已不堪重负。”
这一句话，席千欢好像没太听明白，因为她看着祁决明的眼神，怎么好像是在……怜惜？
不对吧，这不是搞错了，祁决明他不是无恶不作的奸臣吗？他又怎么会怜惜百姓？一定是看错了。
“既不剿匪，那便招安。”席千欢脱口而出，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祁决明还有后话没有说完呢，“这一半‘悍匪’，实则是老弱妇孺。”
这明显就前后矛盾了！
“太师方才明明说过这些悍匪已经为害百姓，那么老弱妇孺如何为害呢？”
祁决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席千欢，好像是在斟酌是否要解释，最终还是说道：“为害百姓是奏折上报，夫人可还记得几日前的那个刺客少年，他就是‘悍匪’之一。”
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刺客少年确实还蛮凶悍的嘛。
席千欢说道：“对了，这个刺客少年，不知太师最后如何处置了？”
“杀了。”祁决明漫不经心地说。
席千欢一愣，手中的汤勺跌回碗里，汤飞溅出来，不小心烫了手，她连忙用帕子擦了擦手。
“夫人害怕？”祁决明问她。
“没有，只是觉得，意料之中，那晚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知道他必定是活不长了，不过不曾想到这么快就死了。”席千欢解释了一番。
“死了就死了，夫人难道还心疼了不成？”祁决明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是生气了？
席千欢心中一紧，虽然今日说了不少的话，但她从来都不曾忘记面前的人是祁决明，还是得小心应对。
“哪里，哪里……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嘛？他们生生死死的，与我无关。”本来也就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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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决明偏偏就是个奇怪的人，既然她说了无关，那便要她继续说了，“夫人说了这些，不知有何对策吗？”
“对策？”席千欢重复了一句，她怎么知道有什么对策嘛，她一不能带兵出发去剿匪，二不能劝和招安，她随口说道：“按太师来说，不如都……杀了。”
祁决明没明白她这个杀是杀谁。
席千欢便自己补充道：“既然不能纳银剿匪，那便将百姓都杀了，当地没了百姓，这些‘悍匪’自然也就变成了了百姓。”
祁决明突然笑了出来，这和他素日里都是浅笑的模样却不相同。
这还是席千欢第一次见到祁决明笑得如此开心，至于吗？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她不明白，她当然也从来都看不透祁决明这个奇怪的人，他做出任何的稀奇古怪的事也是不会让她意外的。
“说的好。”祁决明笑够了，便拍掌说道：“夫人果然是夫人，真是好计谋，好对策。”
席千欢却认真了起来，她连忙说道：“我随口说着玩玩的，你不会真的去杀百姓吧？”她相信祁决明是会的，无恶不作的奸臣祁决明杀害无辜的百姓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
“这倒奇怪了，明明是夫人提出的建议，怎么一要施行，夫人却还不同意了呢？与我这里，从来都没有说着玩玩这一说，言出必行，夫人的对策我定会报上去，到时候若有了封赏，一切都是夫人的。”祁决明说完便满意地离去了。
席千欢气得恨不得砸了汤碗，祁决明这是什么意思嘛！
见着太师离去，书巧便立刻进来。
“夫人这是与太师说了什么？太师十分高兴，笑着出去的。”书巧自然也是从未见过太师会这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