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山顶
第401章山顶
席千欢的手中此时捏着令牌，她的心里却是在想着其他的，她要求的每一步其实也都做到了，然后呢？要求祁决明陪同她进得山洞里来，其实就也一样是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相信席千欢，但是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有着某种的隐瞒，两个人都是怀着不同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对其他的人说清楚呢？
话是说不清楚的，就像是他们对彼此解释的那一刻起，也就已经表明了并非是真的完全相信啊。
“山洞这里狭**仄，夫人不如我们出去边走边说？”祁决明突然提议道。
席千欢又不是非要急于这一时，她也一样答应了，说道：“好啊。”
于是他们便都一起走了。
往出走的路，好像是比来的这条路还要长？
席千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错觉，还是她此时的心里也已经想了太多的烦忧呢？
这算不上是烦忧，只是……她想要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事情做出最后的一个决定，话得问出来才能叫做疑问，问不出来的，那只能是秘密。
席千欢的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但已经没有秘密了。
两个人虽然说的是边走边问，但是却没有在半路上问出一句话来，直到两个人走到了洞穴的外面，一路继续往上走去，来到了山顶上去。
今天的天气不错，没有下雪，可毕竟也是冬天，还是一样的寒冷。
最后两个人并肩站在山顶上，往下去看，下面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再往北就是边疆戎狄了，再往南却是枫城了。
枫城早就已经是一滩大火了，现在却是一片废墟了。
席千欢说道：“祁太师……我们要这样一直站着吗？”她率先打破了平静，问道。
既然祁决明不肯先开口，那她先开口发问就是了，这本来也都是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嘛。
席千欢想着这些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的，祁决明究竟会不会说实话，有会说几分的实话呢？
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席千欢的心里想不出来，她看着眼前的一片白色，此时是正午，昨夜的时候，她人还在枫城，仅仅一夜过去，她已经知道了祁决明这样大的秘密。
祁决明说道：“当然不，所以夫人不就是想知道，关于令牌的秘密吗？”
“是。”席千欢言简意赅地说道，她并不多说，她就是想要知道这个而已，只要如实相告，那么她也就没有别的疑问了，不会再追着祁决明不放。
何必呢？
有些话如果一旦说开，大家反倒是都会变得难做了，最好的当然就是保持好这个限度了。
“令牌是席无恕留下的，一共有五块，这五块合并起来，是一块虎符。”祁决明缓缓说道。
虽然祁决明的语气平静，但这简直太过明显了，虎符！
虎符是用来调动军队的，所以……这是要？
席千欢顿时明白了，当她听到虎符和戎狄人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了。
“原来戎狄人的军队……是为了你准备的？”席千欢不可置信地问道。
祁决明勾唇一笑，并没有否认席千欢的话，这就已经是默认了。
席千欢说道：“原来如此，所以说……师傅知道这样的事实吗？”
祁决明歪头看着席千欢，说道：“如果义父不知道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将你嫁给我呢？义父当年收留了我，为的就是今天，其实她们一直都在说你是叛徒，不，恰恰相反，其实你才是最忠诚于席无恕的人，她们才是叛徒，她们只是单纯地听从席无恕的命令，而你不同，你只是听从本心的选择。”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选择帮助你呢？你就不怕……我会害了你吗？”席千欢问道，她最不明白的一点就是，祁决明此时这样的胸有成竹又是从何而来呢？
祁决明说道：“因为你的每一步都已经注定了结果，你就是想要这样做的，所以我永远都相信夫人，希望夫人也会这样相信我。”
席千欢沉默了下来，她说道：“可是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席千欢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本来……我也并不……”祁决明的话只说出了半句，后面的半句却又咽了回去，不继续说当然就好，毕竟就算是他不说的话，席千欢不也一样可以猜出来吗？
又何必要说出来，让已死的人也要平白受累？
其实她也足够可怜了。
“既然太师的心里这样想，又为何会那样做呢？”席千欢意有所指，当然说的就是她的肚子曾经怀过的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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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决明说道：“因为……这是义父的安排，他算了一卦，说此计会有贵人相助，这个贵人就是身怀六甲，也正是因为如此……义父遭到窥探天意的反噬了，从此义父陷入重病了。”
“席无恕真的死了吗？”席千欢问道，她其实心里并不相信这些所谓的乱力怪神，什么窥探天意，什么算卦算命？
难道席无恕还会算到她的到来不成？
这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是的。”祁决明并无隐瞒，直接回答道。
席千欢心中那口气咽下去了，她说道：“所以说……席无恕到底是自尽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死的？他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祁决明说道：“义父是死在我的面前不错，但却不是我杀的他，也不是因为我而死的，就算是不殉葬，那么义父也会在那一天病死的，其实一切也都只是顺理成章而已。”
原来如此……
席千欢没有想到，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蒙在鼓里了，什么死在祁决明的手里，什么席无恕自尽，这算是什么？
席千欢叹了口气，她说道：“那些殉葬的人，他们可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祁决明突然笑了一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