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漩涡
第354章漩涡
好在良芍根本就没有在意席千欢说的这句话，她以为这些事情也只是大小姐随口一说罢了。席千欢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道：“那就看看，这为萝到底是谁的人吧，如果为萝自己不肯暴露的话，那就让她在外面呆着吧，反正……她又不是我太师府的人。”
席千欢自有她的打算。
“那么大小姐，我们是要一直都留在太师府的吗？可是这里分明就也还是在京城之中，我们也已经知道了，东厂是有他的打算，为了就是引大小姐出来，所以大小姐可有什么对策吗？”良芍问道。
对策？
席千欢哂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我们的对策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小姐不打算主动出击？”良芍问道。
“这又有什么好出击的？我们连对手是谁都还不知道，现在当然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算了吧，这一场计谋的突破口，其实就在为萝的身上，看看为萝到底是谁的人。”席千欢说道，她同时也终于想明白了，其实就是为萝想要让席千欢出宫的，所以才说出了那番话的。
要不然的话，现在的席千欢也还是在宫里，并没有去请示皇上的命令而出来呢。
所以……席千欢现在也很是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席千欢出宫前来，她的手中又没有兵权，也没有什么人质，难道还是想要抓住她不成？
抓她最天真的说法了。
根本就不可能的。
尤其是现在还有御前侍卫在席千欢的身边，除非是席千欢疯了，她才会一个人出宫来呢。
席千欢看着外面那些还在忙碌来回走动的太师府下人，她的脑海之中，突然就回忆起来刚刚来到太师府之前的那一夜来。
那一夜，府上也是有这么多的人在走动，府外面也还是围了那么多的人。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当时府上燃烧起了一场大火，之前的那位席千欢就是在这一场大火中死的，她不是被烧死的，她是自尽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其实也算不上是很久，不到半年的时间，席千欢却感觉好像是已经过了一生那么长了。
席千欢看着他们，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现在祁决明还是杳无音信，她相信自己等下去，一定会等到，但是在此之前，席千欢当然也还是不能坐以待毙的。
良芍此时已经围着席千欢转了三圈了，她还是想要问为萝的事情，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开口。
席千欢当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她一直都忍着偏偏就不问。
等到夜里的时候，席千欢却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声，是几个丫鬟在院子里说话。
“夫人往日里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绝情的人啊，现在怎么会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啊。”
“是啊，夫人平常都是很和善的样子，说起来，书巧不也一样都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吗？谁知道书巧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兴许就是……夫人杀的呢。”
“小点声，夫人现在就在里面呢，兴许现在都还没有睡下呢，万一要是让夫人听到了，我们就是下一个书巧的下场，明白了吗？”
“是是是……我们快走吧。”
席千欢坐了起来，她当然也将方才的那些话都一个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但是她却没有说话，更是没有出去惩治谁，这些人，当然也是说了就说了，她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就会让全府上下的人更是人心惶惶，那么就会让事情向着更糟糕的方向而去。
席千欢没有开灯，她借着从窗子缝隙里透过来的月光，下了床，走到桌前坐下了，兀自倒了一杯茶水，但是茶凉了，也没有人来给她换上一杯热茶。
现在还是坐在这里继续喝茶，尽管……这茶已经很难下咽。
但是却突然听得一声门响，是谁胆敢连门都不敲，就敢进席千欢的房间了？
“大小姐一个人在此喝茶，难道不会觉得寂寞吗？而且……这茶应该已经凉了吧？”良芍问道。
席千欢并不回答，只是十分从容地从良芍的手中接过了茶，继续喝着。
“大小姐，今夜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想必大小姐也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话吧，要不然的话，夫人还是将这一切都说得清楚吧，省得外面的那些下人并不明白，却还一直这样说大小姐。”良芍突然提议道。
但是席千欢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她说道：“不，就让她们先这样说着吧，我这样做，当然是我有的道理，只是……被她们说了几句而已，我并不在乎的。”席千欢说着。
然而良芍却看出了席千欢此时的脆弱来，直说道：“真的吗？大小姐当真……没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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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千欢就知道，良芍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是为了要激怒席千欢的。
席千欢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良芍，说道：“我现在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出去改变的，毕竟……现在祁太师还没有回来，太师府中还是安定一点比较好。”
那当然是。
但是良芍却没有一点都没有不继续说的想法，她还是据理力争地劝道：“大小姐真的这么想的吗？”
“当然是。”席千欢虽然说的是假话，但是丝毫都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她只是想着，面前的这些，很快都会过去，她还是得放眼将来，去看更久远之后的事情。
良芍最后也还是笑了一声，但是却不再继续说话了。
夜，已经很深了，就像是一切最后都归于了宁静。
可夜里从来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每一个人，也仅仅只是处于漩涡当中的一部分而已，没有人会永远都在漩涡里面挣扎的。
席千欢明白这个道理，也没有人会不明白。
“所以……你今晚前来，就是特意来怂恿我的吗？”席千欢问向了良芍。
良芍也连忙说道：“不是的，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一下大小姐，但是如果大小姐并不领情的话，那就权当我根本就没有说过，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