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一步
第177章一步此言一出，花厅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祁决明一直都没有开口，但是费之力的目光十分锐利地看着席千欢。
按理说，费之力一个外男，这样的目光看着太师夫人，他到底是何居心？
当然了，席千欢是什么人，谁都不敢打她的主意，况且还是他祁决明的属下。
半晌，席千欢见他们都不说话，她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这样尴尬的场景，倒是不该继续下去了，这位不是来找太师商议要事的吗？要是单单因为她这妇人的一句错话，而让他们说不下去了，实属不该，既然是她说错的话而导致的尴尬场面，那就由她把这尴尬的场面圆回来吧。
“是妾身多嘴了，妾身妇人之见，上不得台面，随口乱说罢了，还请不要在意。”虽然这一番话，席千欢没少贬低自己，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说归说，想归想，她也没有认为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的，明明就是他们思虑不周罢了，不过，她说都已经说了，想必祁决明怎么说也会给她这个情面吧。
可是还不等祁决明开口，就听到费之力说道：“夫人，属下有一言，夫人切莫妄自菲薄，反倒是夫人的一番真知灼见，属实让属下万分敬佩的。”
席千欢歪了歪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看向了祁决明，此时的祁决明也是同样的神情，看来他们这是认真的？
看来是真的，这也未免太奇怪了，他们到底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席千欢想了想，是这样，不过呢，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决定还是谨言慎行，少说少错，这样一来，也是对谁都好。
“那就按夫人所说的，重新去查吧。”祁决明说道。
费之力站起来，行礼退下，这一次他对着席千欢行礼一弓到底，是从心里的敬佩，之前的那个礼就很敷衍，短短几句话之后，就已经让费之力改变了对席千欢的看法。
费之力临走之后，甚至还在想，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何祁太师会如此宠这位席夫人了，她当真是与其他的女人不同。
只可惜了，席夫人是一位女子，如果席夫人是个男子，那一定可以成为祁太师最得力的手下了。
不过，现在这样的，却也还是不错。
席千欢并不知道费之力会想这么多，甚至她连这个人是谁都还不知道，只是知道这是祁决明的手下罢了，但是有一点，她是看到了的，比如说，他临走之前这次行礼的模样，却是和她来的那一次，大不相同。
不过席千欢哪里是会在乎这样小事的人，她看到了，转头就又忘记了，因为这并不重要。
现下费之力走了，这里只剩下了祁决明和席千欢两个人。
氛围又恢复了这样的平静，他们的话自然也是还没有说完。
祁决明问道：“夫人怎么看？”
席千欢冷笑了一声，她虽然说着自己并不记仇，但是她所表现出的态度完全就暴露了自己，她说道：“怎么看？妾身不过就是一介妇道人家，哪里敢说什么看呢？”
看来这还真是记仇得很呢。
祁决明倒是被她这样的态度给逗笑了，他连忙说道：“夫人莫要恼怒，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才让夫人受此不白之冤。”
冤倒是说不上，只是席千欢借机发作罢了，她并未生气，但是借此点对一下祁决明，也还是蛮不错的。
席千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愈发觉得自己是在和祁决明说笑打闹，甚至……是在撒娇吗？
这到底是为什么？
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席千欢连忙摇摇头，希望将这种可怕的情绪从脑海中甩出去，但还是没有，她反而是愈发觉得此举有趣了，这可不太对。
“不敢当，太师实在是太过抬举妾身了。”因为席千欢也知道，其实祁决明又怎么会考虑不到这样的事情呢，只不过就是拿她寻个开心，说个乐子罢了。
也就只有方才那手下如此这般的，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吧。
席千欢从来都看得很是明白，所以并不会被祁决明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只是妾身不知，方才那位是？”席千欢想着，总不会是那位军机大臣许两秋吧？她在之前听太师说起朝堂上之事时，是听到了这个名字的。
“他是工部侍郎费之力，此人办事稳妥，调查许两秋的事情，就是交给他去办的，夫人看这个人怎么样？”祁决明说道。
席千欢回想了一下，而后摇摇头，如实说道：“妾身方才一共不过是和他说了两句话，打了三个照面，所以并未察觉出什么来，也并未觉得此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妾身眼拙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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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决明的四根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他说道：“夫人过谦了，费之力确实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有一点，那就是此人可以利用。”
“敢问太师，什么样的人是可以利用的？”席千欢倒是奇怪了，难道这世上的人，不是都可以利用的吗？这还有什么分别不成？
当然是有，祁决明解释道：“因为费之力深深相信，终有一日，我会再进前一步，到时候他也是水涨船高。”
席千欢的神色顿时一愣，她当然知道祁决明口中的再进一步是何意思，现在的祁决明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再进一步，那岂不就是将那唯一的一人拉下来？
难道他是要谋朝篡位吗？这是要……造反？
“怎么？夫人这是害怕了吗？”祁决明见她半晌都没有说话，这是被吓到了吗？以她席千欢的胆量来说，应当是不会的吧。
当然是不会，席千欢的身子前倾，几乎是趴在了桌上，她试探着问道：“那么太师是否真的会再进一步呢？”
其实在此之前，魏崇君就已经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但是却被祁决明一口拒绝了。
席千欢想不明白，此事，也未必需要那么果断的拒绝嘛。
毕竟……天子之位，谁不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