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泣血痛诉
第169章泣血痛诉
待卫云端的情绪没有那么狂躁了,纪疏娴拉着男人的手,“难道三王爷不想知道,宇文灏口中的佞臣是谁么?”“纪疏娴,你又如何保证,宇文灏不会随意诬陷朝中良臣?”
卫云端定定得看着怀中的女人,拥笼她娇软的身子,叫卫云端心里浮荡万千宠溺,嘴唇微微停靠在女人的发髻上,说不出的感觉。
心咯噔一跳,纪疏娴定了定神色,眸光宛如王府后花园中心的地热喷泉,流出细细潋滟的芒,垂首轻轻叹,是呀,如何保证又能够证明宇文灏他所言非虚?
卫云端他昨晚上不惜暗地里违抗皇命,不让离一笑神捕发现纪疏娴,就是为了要力保纪疏娴!
而男人更为了纪疏娴嘱托,对宇文灏友好相待,从不曾严刑逼供于他,更是因为卫云端心中有纪疏娴。
这一切的一切,纪疏娴都知道,更知道,卫云端这么做无疑是要用未来太子储君之位来冒险。
连纪疏娴都想到这个层面上,卫云端怎么会不到?
卫云端这么做,已经超越他原有固守的底线,怎么可能让他完全无条件相信宇文灏的祖父宇文九就是冤枉的,说心里话,纪疏娴也说不准。
但,纪疏娴自认为自己的第六感是不会偏差,从宇文灏悲情的瞳孔里,他选择相信宇文灏不会说谎,一个人从小背负着仇恨,难免他的心会有如死水一般的,冷漠,孤寂。
“既是良臣,坦荡天地之间,何惧诽谤?我们姑且去试探虚实,我们眼睛在看,脑袋在思考,探探宇文灏虚实,也未尝不可?”
“好本王就听你,不过本王说好,若宇文灏祖父宇文九真的有叛变我大周,本王定然要将他捆绑之后送上金銮殿的。”
“如果宇文九和他的子孙宇文灏真是如此,那…疏娴也无话可说!”
“疏娴,记住,这,可是你说的!”
卫云端拥着纪疏娴的身子一起步入密室,俨如一对令多少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密室药床上
白衫男子坐在上面,深深剑眉、朗朗星目,他原本是贵族后裔,慵懒的脸庞上一双怨恨冷漠的双瞳破坏了慵懒之态,他的眼,他的瞳,仿佛能够勾魂摄魄一般,仅仅那一凝望,已叫人沉坠入万丈深渊般,不能自拔。
听到稀微的男女脚步声,白衫男子默然抬眸,干瘪苍白的嘴唇浮现一丝冷笑。
“你们来做什么?”宇文灏虽然用你们二字,但是卫云端知道,这里的你们多半用在他卫云端身上。
“宇文灏,你说你祖父是冤枉的?那佞臣又是谁?”
深深得看了宇文灏一眼,疏娴启动唇瓣。
看见卫云端时,宇文灏心情无比沉重,可从女人疏娴那里投递过来的目光,叫宇文灏这么多年结的冰徐徐化开一点,“当然!祖父当然是冤枉!这是亘古奇冤!祖父他靖边患、戎马一生!对敌国东漠国无比痛恨!怎么可能会是卫无极老家伙口中的那个通番卖国的大奸的大恶的窃国贼!佞臣是谁?除了当今相国还能是谁?”
“相国,温耿擎?”卫云端拳头紧了几分,“怎么可能是温相?宇文灏,你休要为你祖父开罪!而污蔑我大周忠臣良臣重臣?”
蓦地,倚天长笑得宇文灏眼中满满的鄙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忠臣良臣重臣!你们卫氏皇族的人全部瞎掉狗眼了吗?把一个佞臣奸臣恶臣当做忠臣良臣重臣!枉费我祖父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复归大周土地!”
滚滚热泪从宇文灏的眼眶崩裂出来,银牙铮铮,带着无尽的怨恨、苍凉、遗憾、痛苦!
“枉费我祖父守卫乌木关数十载,日|日夜|夜遭塞外风雪之寒凉,抛妻弃子几十载不能归还。”
“枉费宇文一门先祖跟随大周太祖平定天下的抛肝弃胆的浴火丹心!”
“枉费宇文一门众先烈战死沙场,抛头颅撒热血,死来后没有衣冠冢,还要遭受天下臣民之唾骂!”
“枉费了祖母一生痴守,抱憾终身。”
“枉费了!全都枉费了!”
像一头凶恶的豹子,宇文灏疯了一般痛斥老天的不公!
宇文灏整个人已经被泪水淹没,他两只手抓狂得抓向天空,可惜是那样苍白无力。
毫无疑问,宇文灏是个可怜人,连纪疏娴也觉得他可怜,如果…如果宇文九将军二十年前真的是被人冤枉,那么这二十年来,宇文满门也太过惨烈了,简直是惨绝人寰。
眼眶通红的纪疏娴抓着卫云端的浮云袖,“爷,你看宇文灏说得如此可怜…他一定是冤枉的…”
“这个女人…”
甩开疏娴的手,卫云端眼底浮漫一丝冷绝,说实话,宇文灏如此洒泪激扬,不似撒谎之人,这么多年来,卫云端自问阅人无数,一个有没有人撒谎,看他的眼睛,宇文灏的眼睛,澄澈,明净,阴郁,更有一股愤懑不平的烈焰,似乎风一勾,就会在苍茫的蛮原上燃起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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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卫云端不似疏娴这个女人,把心内动荡全都表现在脸上。
见男人不动声色,纪疏娴狠狠推了卫云端的胸膛一下,“你是死人吗?他说得如此可怜!宇文九将军一定是被冤枉的!那个什么温相国一定是真真正正的大奸贼!温相国不是温贵妃之父么?父女两个人都不什么好东西!”
“纪疏娴,无凭无据之事,勿乱言。”
卫云端深深得看着这个女人。是,卫云端承认他不喜欢卫翊宏之母温贵妃,也不喜欢温相国,不喜欢他们温家上下,但是,这些年,温耿秦不也表现得勤勤恳恳,协助父皇处理朝政,不也处理个井井有条么?怎么会——
“哈哈,无凭无据…”
宇文灏双眸宛如嗜了血一般,“等你们卫氏皇族被温氏一族,勾结东漠国消灭殆尽的时候,你们再来说无凭无据吧,哈哈哈哈……”
“住口!”
气急的卫云端拔起密室画壁上的一方宝剑,挑开剑鞘,剑尖直指那宇文灏的咽喉。
好像下一秒就要刺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