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存心嫁祸北凉王？
第102章存心嫁祸北凉王？
“皇上…这话从何说起……”赵王世子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家父和微臣倘若真和北凉王勾结？微臣哪里还有胆量贸然进宫？皇上，难道就凭蒋玉涛后脑勺一块梅花印记，就决断北凉王有谋逆之心，这，会不会太快了，皇上，臣子易杀，倘若杀错，良臣难再得呀！微臣只相信真理和证据！”
大周帝脸部表情微滞，是呀，赵王世子那一句“良臣难再得”刺痛他的心，身为大周君主，他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臣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赵王世子，北凉王与你们赵王府世代交好？你此番话，你以为皇上会相信吗？”卫云端勾唇一笑，他麾下云影卫在乔连城老家伙身上也查出不少可疑之处，只是没有铁证而已，“如今，证据确凿，还想抵赖不成？”
蒋玉涛尸骨上的头盖骨，后脑勺的确是梅花标志，这一点，万万不能抵赖！
“微臣不是抵赖，微臣只是希望皇上有足够的铁证！如果真有一日，乔连城伯父坐实了杀刺史贪污军饷之名字，微臣也绝不会念什么子侄之情，姑息养奸！”
被大周帝怀疑，赵王府上上下下可是要获罪的，赵溟都跪在地上，诚心叩拜，“皇上，父王乃是自大周太祖皇帝始就赐封的世袭异姓王，赵家祖上当年是跟随大周太祖皇帝打下这大周江山，如果说父王联合北凉王叛变，岂不是太寒了忠臣们的心了吗？”
“你先起来。”卫无极搀着赵溟都起来，“是朕太生气了！”
赵溟都眼眶赤红，“还有，皇上，疏娴县主检验的尸首，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首，谁能证明那个人，便是蒋玉涛！此乃疑点一，又可能有心怀不轨子人，暗中借用北凉王的侍卫随身佩刀，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此乃其二。倘若这两个疑点，都指向北凉王，那么说明他定然有八成的叛乱之心，微臣也不敢多说什么。”
“有道理……”纪疏娴颔首，“世子爷的疑点是对。也摆正了先前的死路，大家都以为这具尸体一定是蒋玉涛？因为那，终究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身为法医，她必须做到实事求是，而不是为了贪功揽利，把一切原则抛诸脑后，要带着辩证和怀疑的态度看待问题。
之前，三王爷对这个喜好男风的赵王世子很是不喜，所以三番两次与他针锋相对，不过卫云端冷静下来，赵溟都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
当今大周帝就是要求大家不拘小节，广听言路，这样裁决起来的结果，才是叫天下万民幸福的。
好看的娥眉微微挑了起来，纪疏娴当着大周帝的面，问程子学，“程大人，你与徐州刺史蒋玉涛，相交甚好，蒋玉涛大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吗？”
“好像没有……”程子学一阵摇头晃脑，当他瞳仁深处映入大周帝的身影时，顿时间脑袋清明开畅，猛地一拍膝，道，“有！有！有哇！微臣记得，蒋大人右边脚趾头末梢多长了一指，足足六指！还记得去年夏至，微臣和蒋大人一同去浴馆泡温泉，蒋大人当时脱掉鞋袜，微臣还问他一问。”
六指，这个极为重要的疑点说出来，众人深深为之一愕。
纪疏娴眸眼极为严峻道，“那具尸体根本不是蒋玉涛的！”
“纪疏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大周帝卫无极也不敢相信，案情如此反复逆转。
“是的，皇上！臣女还记得，臣女煮尸取骨，将人骨拼凑完好，此尸骨右边脚趾头完好无缺，更胜常人！并没有所谓的六指！”纪疏娴看着乾坤殿众人，“疏娴敢以项上人头保证，天沐山山神庙躺着那具尸骨绝不是蒋玉涛，也许…也许，蒋玉涛还活在世上！”
一听此言，赵王世子欣喜万分，“如此说来，乔伯父是被人冤枉！是有人故意拿钝物雕刻的梅花刀鞘敲死一个人，以掩人耳目，目的就是为了嫁祸北凉王府？！”
双手负立，卫无极目光清远，“此案颇为复杂…到底是谁…是谁要背叛朕呢！”
皇帝双手紧抓在雕龙扶阑上，眉宇深深锁。
“父皇，想要答案还不简单。儿臣派云影卫打探一番便可。”卫云端退了下去，不出三刻钟，他又回来了，双手拱拳，“父皇，疏娴推断没有错。山神庙附近有一个姓吴的山民三个月前无缘无故失踪，他们家中人都以为这个吴姓山民上山狩猎被猎物反噬。”
坐在龙座上，卫无极眸色越发阴沉，“到底北凉得罪了什么人，朕险些成了这些人的帮凶！”
“皇上，这些歹毒之人，是想要借皇上的手，灭了北凉王府满门呀。”赵溟都拱手道，“幸好皇上明察秋毫。皇上乃当世明君，一定要查出真正窃取军饷之人。这样的国之窃贼，人人得而诛之。”
国之窃贼，还真不知道国之窃贼是何人——卫云端意味深长得深深凝了赵王世子一眼。
“此案，还是疑点重重。”纪疏娴还是有一点感到颇为困惑，对程子学大人道，“程大人好生想想，当你第一次看到‘蒋玉涛’的尸体是怎么样的？”
“当时，他身穿刺史官袍，漂在深潭，面目发胀，已经无法辨认了。”程子学眸色黯淡下去。
纪疏娴点点头，“那么第一次来检验的仵作，是如何说的？”
“刘仵作一口咬定说，这就是蒋玉涛大人！”程子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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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刘仵作？”纪疏娴说完，大家神经线都蹦起来。
“是本府衙内的刘汤刘仵作。”程子学表情一寒，似乎怀疑到了什么。
“刘汤，这个仵作，有问题！”
眼里俩抹厉芒，似乎可以穿透宫域的尽头，纪疏娴咬牙冷笑。
“是呀，疏娴县主所说不差。”程子学对纪疏娴竖起了大拇指。
“想来这个刘汤背后的人，便是真正要谋取军饷，危害大周社稷的蛀虫！”纪疏娴心想，如果刘汤仵作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一口咬定那个人便是蒋玉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