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手段狠辣 怀昭拜见岳丈岳母
等夏竹回来,楚长宁吩咐她:“派人去到罗山县,将那绣房掌柜夫妇接来盛京。”
先前夏竹还不太明白,听得这句,立时恍然大悟:“娘娘胸襟宽广,春盈那贱蹄子得娘娘垂怜,临死前,还有个圆满,得以了却遗憾。”
楚长宁余光扫向夏竹身侧的春栀,意味深长一笑:“本宫这里容不得叛主背主之人,若没有触及到那条底线,留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春盈自作聪明,这就是她应得的下场。”
这话是在说春盈,春栀却吓得脸都白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春栀磕头:“奴婢自知有罪,不敢奢求谅解,知道自个儿未来伺候的主子是谁,生死由谁掌握,决不敢再做出那等背主叛主之事。请娘娘明鉴,留奴婢一条活路。”
楚长宁亲自把春栀扶起,并未明确表态:“那本宫,拭目以待。”
春栀恨不得把心肝掏出给皇后瞧瞧,深知以当今圣上对娘娘的宠爱,恨不得摘星摘月,娘娘要处死个奴婢,圣上定不会为了个卑微如尘的奴婢,多说一个字,惹娘娘不快。
楚长宁抬抬手指,捏死自己,如捏死只蚂蚁般容易。
春栀的一腔肺腑之言,到最后,只余应了个“好”字。
御书房内,手边翻阅过的奏折堆积如山,都是近两日积压,余下的两小摞,约莫要个把时辰才能批阅完。
枯燥烦闷之际,程玄剑眉一紧:“外面发生何事,吵吵嚷嚷?”
小路子道:“是宫人搬运皇后的嫁妆箱子。”
“什么,皇后要带着嫁妆箱子跑路?”搁下狼毫,程玄二话不说起身追去。
身后的小路子一甩浮尘,纠正:“皇上,娘娘是回自个儿的寝宫。”
穿过拱门,乾清宫寝殿的园子里汇聚宫人太监,三五成群,搬着只方方正正的木箱子,见一身明黄五爪金龙纹锦袍的帝王铁青着张俊脸,众宫人战战兢兢行礼。
大殿内的楚长宁差使着下面人,听得外头一静,由夏竹搀扶着走出:“都停下来作甚?”
程玄踱步而来,不由分说地,一顿劈头盖脸地质问:“皇后这是要去哪儿?”
楚长宁回:“自然是回景阳宫。”
不等解释,程玄的两道长臂攀覆至她的腰肢,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地把人扛在肩头。
他跟扛个麻袋似的,大步往寝殿的方向过去。
双脚一空,身体失重,楚长宁胸脯磕在那结实的宽肩,快喘不过气来,身子呈弯曲状,头脑一瞬充血。
她捏着拳头费力拍打,悬空的双腿乱蹬着:“发哪门子疯病,放我下来。”
程玄冷漠回绝:“不放。”
撕扯扭打着,翻飞的衣袂缠绕一处。
说话间,眼前的建筑一晃而过,等楚长宁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放进床榻。
赶来的春栀夏竹想要进门维护,被程玄一个恶狠的眼神逼退,迟疑停在门口。
身后小路子一左一右拉了二人一把:“帝后夫妻间的事儿,你们也敢管,是不是嫌脖子上多了颗脑袋啊!”
说着,小路子还贴心地帮忙把房门合拢。
室内,被扔到床榻里的楚长宁后背一麻,见面前的程玄眉目阴鸷,一言不发地覆身贴来。
他单手擒住她的下巴,单薄唇瓣反复□□着那朱唇,将那娇弱的两片花瓣磋磨得颤栗发抖,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襟,狂肆地热吻一路蜿蜒至脖颈。
察觉到身下人没有再挣扎,令程玄背脊一僵,盯着她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神,心里有些害怕,不敢再继续为非作歹。
不由反思,是自己哪里招她惹她,翻来覆去回忆着,没有结果。
他问:“你宁愿回景阳宫,也不肯留在乾清宫,这么讨厌朕?”
在昨夜之前,他从未有过那样的奢想。
深知她不待见自己,程玄心里想的要的,只是日日能见到她,叫她不那么厌恶自己罢了。
他哪里敢有其它的心思,往后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很长,他会慢慢叫她熟悉自己……
楚长宁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平静地开口:“按祖制,后宫嫔妃不得留宿乾清宫,昨日是特例,我应该搬回景阳宫。”
程玄那股窜起的火气一下子偃旗息鼓,侧躺到她身侧,拿额头轻蹭她的下巴,只剩下满心后悔:“朕刚才是真的生气,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鲁莽从事,会同你好好说话。至于什么规制不规制,不必去管,以后乾清宫就是你的寝殿,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楚长宁平静地拉拢衣襟领口,轻“嗯”了一声。
整理完凌乱的衣摆,楚长宁推门而出,立在外头的夏竹大舒一口气,瞪了眼她身后走出的人。
程玄被夏竹瞪得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个卑微奴婢,若不是看在她是楚长宁的人,敢这样对自己大不敬,挖出一对眼珠,都是轻的。
看在夏竹护住的份儿上,他自持身份,不同一个粗鄙的奴婢计较。
程玄不但不收敛,还拉起楚长宁的软手,气夏竹。
夏竹果真被气得咬牙切齿。
目睹这一幕,楚长宁无奈摇头。
入夜,绸被下两条长臂如铁锁捆住她的腰肢,楚长宁适时提醒:“后日,便是归宁,按规矩,应召见阿娘爹爹来宫里省亲,可是……”
听她为难,程玄接过话茬:“可是你想出宫回娘家,那就去呗,朕陪你一起。”
楚长宁面上一喜:“真的,太好了。”
程玄心口微酸,她那样一个跋扈飞扬的性子,从前最是不把规矩体统放在眼里,唆使婢女痛揍三皇子,同元珍公主拌嘴……如今开口闭口便是规矩,生生压抑自我天性。
他忍不住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疼爱怜惜:“以后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管什么烂摊子,为夫替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