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漠视

卸下伪装的曾赤鹰选择在中年商人和年长商人两人身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而对于相距不远处的这张陌生面孔曾赤鹰，两位商人也只是在曾赤鹰走过来时抬头瞧了一眼，随后便仍是自顾自的细语。坐下来的曾赤鹰看似随意的自饮自酌，但是注意力却全在两名商人处，细心的窃听着两人的话语。

“真没有想到那四人竟然是乔装成马贩的冀州探子，有些可惜了。”

说到可惜二字时，中年商人脸上很是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抹惋惜之色，对于曾赤鹰四人，尤其是曾赤鹰，曾经一桌喝酒时的痛快情形至今仍历历在目，虽说如今也知道了此前曾赤鹰是带着某些目的特意接近他们的，但是能在一张桌子上喝酒打屁便是缘分，如今知晓了曾赤鹰四人的遭遇，中年商人还是有些不忍。

对于中年商人这种伤春悲秋的神情，年长商人却不以为然，言语之中更是充满了冷漠。

“有什么好可惜的，这人的命都是上天早已注定的，既然他们敢莫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潜入这幽州城，那自然就有了舍身忘死的觉悟，更何况两州之间的战事，本就是一声你死我活的争夺战，如今他们在这幽州城不幸丢了性命，也只能说明他们时运不济，也怨不得旁的。”

年长商人的话虽说得很是直白，但是中年商人显然还是难以释怀，亦或是联想到了他自己这飘忽不定、把握不了的命运，中年商人很是抑郁的端起身前的酒杯，如牛饮水一般，直接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对于这混乱当下的无奈还是对于他自己时运的不甘。

两人的这番言语和神情，曾赤鹰是一一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尤其是在听到年长商人的那番言语时，眼里的冷色是愈发的浓郁。

要是诚如年长商人所说的那般，本就是他们自己能力有限，不小心被幽州兵觉察出异样，然后招来了杀身之祸，曾赤鹰会心甘情愿的认下，但是此次他们之所以会遭如此大祸，中年商人不明白，但是他曾赤鹰和年长商人两人却是心里跟明镜一般的清楚。

可即使如此，作为幕后推手的年长商人还能把他人的生死说得那么清淡、从容，这是让曾赤鹰心中对于年长商人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要不是顾及此时驿站人众多，又尚在幽州城，曾赤鹰真想抽出袖口里的匕刃直接一刀了结了年长商人，以慰赵虎的在天之灵，让这无耻之徒去黄泉之下慢慢感慨他的时运。

至此，曾赤鹰也终于大致明白了。

中年商人和年长商人两人应该是两路人，只不过因为二人同来自于一处，让中年商人不免对于年长商人多了一些亲切感，尤其是在异乡。

但是对于年长商人的真正为人，中年商人可能就如此前的曾赤鹰等人一样毫不知情。

早已是将年长商人贴上死亡标签的曾赤鹰，就这么默默的听着两人的谈话，留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