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小姐,都是我不好。我居然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轻轻一脸愧疚,要不是自己着了那群人的道,自家小姐也不至于为了保全自己错过了大婚的吉时,现在更是连累小姐要自己走到三皇子府去。南宫曼气定神闲地在街上慢慢溜达,时不时丧服透过外面的婚服漏出来,引得街上的人指指点点。要是殷茗想要活命,不论他想娶谁都要放下他心尖尖上的人滚过来接她南宫曼。这么一想南宫曼就感觉脑袋里的声音减弱了不少,看来自己的负面情绪就是这不知名的东西的养料啊。
“夫人,我来接您了。”追风也没想到国主竟然用一招偷梁换柱,将夜涵的花轿与南宫曼的花轿装点得一般无二,自己顺势保护了从皇宫中出来的夜涵的花轿,反而让南宫曼的花轿被送到不知名的地方。要不是殷茗感觉新娘子不太对劲儿,当众摘了盖头,估计他也只有在新婚之夜睡书房的命运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殷茗将红盖头扔在地上,看着坐在上位的国主一脸恼怒。夜涵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身边的丫鬟怎么喊都没有回过神来。
“茗儿不要任性,本王与月息国国主询问了事情的缘由,本来就应该是夜涵公主是你的正妻。那南宫曼不过就是一个陪嫁的。”哪有儿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自己父亲的,更何况他不仅仅是一位父亲,更是一国的君主!若是放任殷茗这么胡闹下去,日后他怎么在文武百官面前树立威信呢。
“父王,你这是在让我失信于人!”殷茗恨不得赶快跑出去看看南宫曼怎么样了,听说有人指使媒婆迷晕了侍女,照着自己夫人的脾气秉性肯定是会以身犯险的。现在只派出了追风和嫣涟两队人马,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茗儿,天下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你也不是凡夫俗子,理应明白开枝散叶对于皇室的重要。”苏贵妃只能说些软话让殷茗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虽然殷茗是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但是殷茗只要接触到女子就会昏迷不醒的怪病让他们母子之间并不亲近。日前夜涵公主找到她说只要夜涵和殷茗成婚,夜涵就会拿出秘宝治好殷茗的怪病。这一举两得的好买卖怎么殷茗就是停不进去呢。
“母亲不也是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吗?难道父王做不到的,我也做不到吗?”殷茗大有一副舌战群儒的样子,不论是谁上来准备劝他,总是以哑口无言、无法反驳的结局收场。
“嬷嬷先将公主送到婚房中歇息,自打天不亮就开始忙活,到现在也该休息一会了。”苏贵妃只得现将夜涵支开,一旁的知希又扯着苏贵妃的衣袖不放手。
一边是不肯服软的儿子,另一边是自己依靠的夫君,从小看到大的外甥女和对儿子病情有帮助,娘家还有权有势的一国公主,哪一边都不肯先放手,哪一边也不愿意服软,这个僵局让见过不少大风大雨的苏贵妃也是头疼不已。
“郡主,咱就先回去吧。主子还在等着您呢。”南宫曼怎么也不允许追风唤她一声夫人,也不肯轻易地回到三皇子府,一行人就这么在街上走走停停。追风一想到主子派他出来的时候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就止不住的畏惧,恐怕这天底下也只有夫人可以治得住主子这动不动就黑脸的脾气了。
南宫曼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又脱去外面套着的婚服,露出里面的丧服。一整套下来让守在身旁的轻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见南宫曼面具下那张铁青着的脸就打消了劝说的念头。
“送轻轻去凤楼医治,她中的药物我不熟悉,但凤楼的人一定会有办法帮她的。”南宫曼知道追风对轻轻有着不一样的情愫,现如今找到一个可靠的人送轻轻到安全的地方才可以不会束缚她的发挥。
“郡主来了!郡主来了!”守门的小厮急匆匆跑过来报信,在迈台阶的时候因为心急摔了个倒栽葱,顾不得擦去头上的血迹跪在殷茗的面前大喊。
款款走来的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一身缟素,不施粉黛,不带一点金银首饰,愈发显得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妙龄女子的突然出现稍稍缓和了一些对峙的气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身上,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这是哪国的贵族,亦或者是隐世的仙子。
“我竟然没有想到国主还会留一个后手,说起来也算是我大意了。”南宫曼的星眸紧盯着雪耀国国主,后者则痴痴地沉醉于南宫曼的美貌,忽然感觉这位美人的声音很是熟悉,语气里的阴恻恻的威胁不正是……不正是当时的女杀神月息国阿曼郡主!
国主随即转过头去咬牙切齿地盯着苏贵妃和知希,当初不得不同意南宫曼的威胁之后,这两个女人就开始说服自己对南宫曼下手,大婚之日定能让她有去无回。但如今可好,人家不仅仅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恢复了容貌,现如今更是来秋后算账了!
“曼儿,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殷茗快步来到南宫曼的面前,想为她挡去那些或打量、或惊艳、或垂涎、或不善的眼神。此时他黑色的眸子里只有她,似乎天地之间也只有她能让殷茗的眸子停留下来。
“交出那些动过手的人,我还可以保留好好商量的余地。”南宫曼一想到自己宠得比亲妹妹还要厉害的轻轻竟然被一群粗鲁不堪的东西迷晕,还强行装进了一个狭小的箱子里,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南宫曼推开挡在前面的殷茗,拿起腰间的匕首就开始在手上把玩,锋利的刀尖时不时冲着国主的心脏处比划两下。
“你好大的胆子!本宫……本宫好歹也是……是你的婆婆!我身旁的可是……是雪耀国最尊贵的男人!你这是……是要造反吗?”苏贵妃白着一张脸呵斥着南宫曼,手紧紧的抓着椅子上的扶手。虽然苏贵妃整体表现的还可以,但是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和额头上的汗水还是出卖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知希小姐的脸应该也是出过意外吧,怎么一时恢复了容貌就开始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了吗?”南宫曼一把将知希拉倒自己的身边,锐利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本郡主不过就是带了一个面具,你就让人在外面造本郡主是个貌丑无颜的丑八怪,还说当年我的毁容其实是一次整容罢了。谁给你的勇气?你爹?你娘?还是眼前的什么人?”
“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本郡主嫁给殷茗是他高攀本郡主!收起你们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本郡主原本不想和一群只会狂吠的狗计较,奈何狗子真把自己当成人了。”南宫曼拿着匕首指了指在场的所有人,霸气侧漏的话语早就把这群人震慑得不敢反抗,更别说南宫曼手里还拿着匕首,那可是分分钟要人命的东西。
“媒婆呢?轿夫呢?迎亲队伍的人呢?一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眼看着匕首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知希突然抓住南宫曼没有握住匕首的另一只手,用出吃奶的力气向外拉扯。谁知道她为了恢复美貌花费了多少心思,现如今要是被南宫曼毁了,她还不如不活了呢。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南宫曼将匕首往知希方向一送,几缕头发随即落到地上。知希也被南宫曼的这一举动吓得不敢动弹。“你知道毁掉一个人最轻松的方式是什么吗?”南宫曼将知希推回到苏贵妃身边,用手指擦了擦匕首,脸上的笑容让知希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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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什么?”知希看着南宫曼的眼睛,不自觉跟着她的节奏走。这双棕色的眼眸中似乎有着浩瀚的星河,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摧毁一个人的信念,让她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在无边无际的失落中过完一生。”随着南宫曼的回答,知希感觉自己脸上的皮肉开始出现裂缝,身边的人也用那种她最熟悉不过的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知希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但皮肉还是接连不断的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温热的血液布满了整个手掌。
“我的脸!我的脸啊!”知希痛苦地倒在地上大喊大叫,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南宫曼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就让知希失去了理智。这个概念被灌输到在场的人们脑子里,他们心想着一定要把不惹阿曼郡主生气列为家族子弟的第一家规,省得招致了灭门之祸还不自知。
“你对她做了什么?”殷茗眼见南宫曼将事情越闹越大,想要出言阻止南宫曼继续荒唐下去,“快停下啊!”殷茗捉住南宫曼的手,将匕首夺了回来,又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抓住她!”国主一声令下,守卫们给手无寸铁的南宫曼戴上了镣铐。“殷茗,看来你的命比不上你的爱人啊。”南宫曼没有反抗,反而一脸嘲弄地看向殷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