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月桂的调查一度陷入了停滞,当初那个撞柱而亡的老臣在雪耀国的每一个阶层都有着不凡的领导力,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在他们的而是死去的那一刻看清楚了他们一直跪着侍奉的君主究竟是如何的不成器,一瞬间人们都站起来希望以此不再是他们的君王。“这些事情是你干的?”月桂强压着心底的怒火,看向了每天准时来到这里的殷茗。
“我说过,你虽然掌管着雪耀国国运的占卜事宜,但是你比殷筹还要天真上几分。”殷茗的眸子都是惋惜,好好的江山在一夜之间变得支离破碎起来,他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心痛,都要癫狂。
“你果然是最好的人选,即便是将自己的手足当做筹码也是在所不惜。只不过让你失望的是,你遇上的对手是我。”月桂转身离开,没有和殷茗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既然人人都想要殷筹尽早退位,那只要顺应了这个趋势亦或者借助这一股浪潮的力量就可以继续让现在的局势为她所用。
密室之中和月桂模样无二的透明灵魂在月桂树散发的淡黄色荧光中漂浮着,就像是在深深的土壤之中种子悄悄萌芽一样,充满着无限的生机和可能性。
南宫曼正拉着梅在街上看着周围准备出售的地段不错的店铺,却在路口看见一个眼神幽怨的女子,好像是在谴责什么人变了心一样,南宫曼往周围看了看,发现路口处就剩下了她和梅,难道是梅辜负了这位姑娘?
正当南宫曼在自己的脑子里计划着年度狗血剧情片的时候,轻轻却是走上前来推开了南宫曼身边的梅,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搂着南宫曼的隔壁,目光也是在警告梅离南宫曼远一点,不然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轻轻与南宫曼分开的时候相比已经大有一副江湖儿女的气势,头发全都披散下来一缕缕编成了脏辫的样子不说,头发里面还有着花花绿绿的丝线,颇有一种西域美女的样子。
“轻轻?”南宫曼试探性地喊出来了心里的名字,但是却怎么也不能将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印象中的轻轻对上号。
“小姐,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轻轻,反而在这群不安好心的人那里住了下来?是不是小姐忘了之前……”
“轻轻,我能够理解你和你家小姐久别重逢的感觉,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造谣生事才好!”这下子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谁也不服谁,就这么站在路口上互相瞪着眼。
轻轻比起从小接受系统训练的梅气势上弱了几分,但是轻轻又比梅高了点,也算是彼此之间打了一个平手。
“你们说联系好的店老板在哪里?我出来好像不是为了看热闹或者看你们两个之间打架斗殴的。我要去办正事了,你们要是真的觉得我是你们的上司就跟上,要不回去之后你们就回到你们该回的地方。”
南宫曼这么长的一段话愣是说出来云淡风轻的感觉,但是她的肢体动作却表现出另一种感觉:你们要是继续将我说的话当成耳边风,你们就完了,彻底玩完的那种。
轻轻率先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南宫曼身后左侧一步半的位置站好,一副随时都可以出发的样子,顺便还冲着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梅的反应能力也不是吹的,走到南宫曼的身侧放缓了脸色,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感觉。
“王爷为您联系好的地方就在这条街的中心位置,正好那里的老板年纪大了想要卖了这块地,回乡下去买栋房子养老。我现在就带您过去,相信老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资料了。”
“我可是听说那位老先生多年之前被摄政王救了一命,所以答应了摄政王一个要求,该不是人家并不想放弃那里的产业,而是你们以权谋私吧。小姐,你要是想要开饭馆就和轻轻说就是了,轻轻现在可是血樱殿的账房先生,什么地方都可以买下来的。”
“买下来还不是意味着你们并没有什么能力让别人心甘情愿让出位置来,你那里比得上我们家王爷。我们家王爷可是吩咐要帮助王妃一分钱不花就把饭馆的地方盘下来,注意是一分钱不花,哪里需要你们这些不入流的江湖门派插手,真是不自量力。”
“你……我看你就是存心引战,我可告诉你我和我家小姐数年以来的情谊怎么会比不上殷茗这个大猪蹄子呢?你就是……”
结果两个人消停了还没有一时半刻,就又开始耍嘴皮子。南宫曼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阻拦,反倒是对梅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消息提起了兴趣。
就这么着任由着梅和轻轻打着嘴皮子战役,南宫曼终于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商量好的地方。橘红色的酒旗上是饭馆的名字,只是在雨打风吹之下有些看不清楚了。原本站在柜身附近的白发老翁看到南宫曼之后腾地一下起身,动作比起一些青壮年还要利落,旁边的伙计见状捅了捅老翁的腰,老翁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之后,挺拔的腰身变得佝偻起来。
“姑娘就是摄政王推举过来的想要买下老朽的产业的人了吧,我一看姑娘的面相就知道姑娘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一生顺遂。姑娘可以先随着店里的伙计去看看这个地方的各个地方,若是满意的话我就将房契和地契都拿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这里的价钱。”老翁看起来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腰身佝偻,但是这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一长串话说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老翁与我家王爷也是忘年之交,将这里交到王妃的手上也算是全了老翁的心愿了。王妃,你现在就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着您。”梅快走几步来到南宫曼的眼前,伸出胳膊请南宫曼随着等候在屋内的伙计一起去二楼和三楼看看,南宫曼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老翁在那里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伙计上了楼梯。
“你不许去,你就和我一起在这里等着王妃出来。”梅拦住了准备跟上南宫曼的轻轻,强行将她束缚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年来轻轻一直苦练武艺,虽然比不上那些天资聪颖的人,但好歹是笨鸟先飞,老天爷也不辜负这只勤奋刻苦的笨鸟,也算是学有所成。
“谁是你家的王妃,你真的是和你的主子一样是个断章取义的家伙。南宫曼是我家的小姐,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你们这么做就是玷污了她的名声。”轻轻也是个不能忍气吞声的丫头,当即握着梅的手腕,顺势往肩上一带,身体的重心下落,准备让梅也尝尝过肩摔的滋味。
两个人就这么你出招我防守,你出招我防守,有时候彼此之间气急了就不在乎落在身上的那些拳脚了,只顾着进宫,似乎这样才能够释放出心中的恶气。两个女子之间混战不亚于两个国度之间的战争,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发现战斗范围隐隐有扩大的趋势之后立马结账走人,他们可不想为了看热闹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和健康。
“两位姑奶奶,你们就不要再打了。我们这小店的东西马上就要被你们砸完了。”
“哎哟哟,那可是王爷送给我的国主赏赐的花瓶,价值连城不说还是御赐之物啊,打碎它可是要掉脑袋的……”“哐唧——”白发老翁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口中那个价值连城的花瓶就已经是寿终正寝了,白花花的碎片砸在地上的声音不亚于在老翁的心上划上几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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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专门从琉璃城带回来的花灯,那可是我那老伴最喜欢的东西了。你们可要小心着点,小心我老伴一个不开心晚上就去找你们啊……”“哗——”
“那个凳子可是用最好的红木做成的,还是我那木匠兄弟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了。虽说木头凳子摔不坏也打不烂,但是万一伤到什么花花草草就不好……”“嗙——”
“算了算了,你们就砸吧。你们砸坏的东西每一笔账我就记得清清楚楚,反正这个店铺马上就不是我的了,但是你们对我的财产损失要负责的!”
“花瓶,三千两白银;花灯,五十两白银;桌凳,七十五两白银;……你们这群疯子,放下我的酒坛子!那可是我留给我的外孙女的,这可是女儿红啊!上好的女儿红!”
南宫曼跟着伙计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白发老翁的嘶吼声,定睛一看就看到了老翁现在一只手拿着算盘,另一只手在算盘上拨弄着算珠,衣服痛心疾首却又因为将有大笔的银钱入账的开心,如此矛盾的两种情绪让白发老翁的脸有些奇怪。
“都给我住手,我不过就是上去看了看。怎么,你们还准备给我的地方来个拆迁加重新装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