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就只是一滴水的容量,什么都放不下去吧。这里的主人就会为难人,我的脑细胞已经不多了。”南宫曼被这种一点提示线索都不给,上来就要人猜猜猜的把戏逼疯了,倒是殷茗在听到南宫曼的话之后陷入了深思。为什么主人要将自己的陵墓放在这里,虽说这是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但是这里临近风翼国最大的城池之一,难免会有人误闯到这里,如果要绝对的避世算不上一个好地点,除非她想要什么人来到这里,而且这个人不一定需要什么实质上的线索就可以打开这扇大门。
“斯哈,好疼啊!”南宫曼将手放在凹槽处俯下身子准备看看下面有没有线索的时候,突然凹槽伸出来一枚小针刺伤了南宫曼的手指,一滴殷红的血正好滴在了凹槽处,随即变成一阵红色的光芒布满了整个大门的纹理,然后大门自己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好运加持让南宫曼开心地拍着殷茗的肩膀来宣扬自己的高兴,但是殷茗却盯着南宫曼若有所思。身后的龙吟声越来越近,当下也没有了什么退路,于是两个人就跑进了陵墓之中。在昙赶到大门之前,就眼睁睁得看着南宫曼和殷茗在自己手底下逃脱。
很快关闭的大门将昙和灰灰阻隔在门外,而南宫曼进到了陵墓的第一个房间之中,那里的确是堆满了金银玉器与瓷瓶铜器,但好像这里的主人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是随意地将它们堆叠在一处,有不少脆弱的玉器已经被摔成了碎片。
“这里的样子很像是民间话本上的女神墓,也是一个房间连通着另一个房间,弯弯绕绕的没有尽头,据说有很多盗墓贼被困死在了这里。”殷茗看着连接第一个和第二个房间的走廊上的壁画,这些壁画全都是用纯天然的矿石研磨成的颜料,每一笔都称得上是价值不菲,更别说这个墓穴极有可能是多年之前的东西了,或许这里藏匿着一些契机也不一定。
第二间屋子全都是上好的兵器,刀叉剑戟样样俱全,历经了不知道多久它们的尖刃依然可以削铁如泥,所有的武器都有定制的配套设施,譬如剑鞘,鞭匣之类的,也是用上好的玄铁和紫衫木做成的。每走进一个房间,房间的灯就会如时亮起,南宫曼就像是漫步在现代的博物馆中一般,完全没有被追杀的紧迫感。
“你说,这些东西要是拿出去能卖多少钱?年代久远的好东西可一定值不少钱呢,这样我的小金库就可以再加入些新伙伴了。”这里的兵器只要拿出去一把,就能让爱好武器的人疯抢,但是南宫曼的眼中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兵器,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和黄澄澄的黄金,亦或者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想想就能让人口水直流。
突然想起还要在陌生人面前保持淑女样子的南宫曼赶忙擦了一下下巴,确保没有口水流出来之后松了一口气。立刻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之后含着笑对殷茗说,“我就是开个玩笑,怎么你这个人分不出来玩笑话呢?”南宫曼特别尴尬地维持着自己的样子,说完还不忘加上几声小姐们时髦的笑声,虽然看起来现在的气氛很和谐,但是南宫曼已经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了三室一厅。
“无妨,曼儿是个性情中人。”能够得到夫人笑脸的殷茗已经不能用正常点的词汇去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他只能道貌岸然地假装自己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但是心中的小殷茗已经开始跳上了西班牙斗牛舞。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死缠烂打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事实证明在危险关头营造二人世界这个方法还真是误打误撞得出来的秘籍啊!
一个接一个的房间,从兴高采烈走到只想赶快离开,谁知道他们究竟走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是拼了命想要赶紧出去,另一个是享受着阔别已久的独处时光,这两个人组成的怪异组合在陵墓中穿来穿去,最终来到了一个最为宽阔的地方,入目就是一个大广场,大约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然后在广场的尽头就是一座雕塑。
这个雕塑是一个蒙着脸的女子,她向上的手掌上放着几颗不同颜色的宝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手中的宝石,光滑的脸上十分生动地雕刻出了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整个人以非常优雅的姿态坐在一个石凳上。
地下的石凳上刻着什么东西的样子,在水流的侵袭之下已经分辨不出具体的意思。
“住手!!”昙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阻止了想要拿起宝石看个究竟的南宫曼。殷茗拉着南宫曼的手避开了昙的靠近,谁知昙却是绕过了他们走近了雕像。
“像,真的是太像了。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这就是我一直要守护下去的东西。”昙的指尖微微颤动,想要触碰到雕塑却又收回了手,眼泪大颗大颗的熊眼眶中滑落、趁着昙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殷茗准备悄悄地带着南宫曼离开,却被紧随其后的灰灰一个甩尾摔倒了墙壁上,连人带灰尘落下来好多。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莫不是用了什么奸邪的法子玷污了这完美的艺术品?”昙捉住南宫曼的手腕,谁知南宫曼一个扫堂腿逃开了她的束缚,殷茗也站起来挡在她的身前,气氛很是紧张,战火一触即发。
皎洁的月光被广场四周的水晶聚集起来,全都涌向了雕像头顶的水晶,然后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就出现在了雕像的面前。人影的突然出现使得昙停止了她的攻势,一脸崇拜地盯着那个人影,仿佛这天地之间她的虔诚不为时间的流失所更改半分。
“冥冥之中,我又回来了。你们都说我是战无不胜的神明,这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丢掉自己的从容,现在看来我有了软肋和弱点。”人影的嘴巴一开一合,说出的话也是如初春刚刚解冻的溪水在碎冰上舞蹈一般令人沉浸在不留俗于世的声音中。
“不,你是最完美的!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成为你的软肋,凡是让你不再完美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母亲!”昙已经陷入了癫狂,她对于完美的追求已经超越了正常的限度,甚至已经达到了一种不死不休的地步,她听不进去什么“世无全物,其各有美尔。”。
“你想知道什么?也可以说这一世的我想知道什么?”人影没有理会昙的疯癫,反而将问题的主动权递给了南宫曼,让她成为掌握主动权的人。
“你是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也是这个世界的毁灭者。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血樱的解药在哪里?”南宫曼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而且在想到殷茗的时候,她的心跳居然开始加速,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到了大脑。
“血樱的解药就是我的心,我的心就是你的心,你的心也是我的心。”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来自己就是殷茗的解药吗?南宫曼回想起殷茗做的那些事情,熟悉的痛刺激到了泪腺,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打湿了一小片的土地。
“那么现在该我了,什么是情爱?人们为什么要忍受分离?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不应该都是完美无瑕的吗?权势和感情如何权衡?为什么人们许下的愿望有的是为了自己,有的是为了别人呢?”
人像一连问出了五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亲身经历过奈何寻不到结果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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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就是吾倾慕汝已久,愿聘汝为妇,托付中馈,衍嗣绵延,终老一生的承诺;就是天狗食日,天降乱世,叛军来袭,兵乱京畿,最后一座城池,我怀拥着你,生死一起的诀别;就是花烛映洞房,醉眼微熏步蹒跚。你端坐雕床,称杆掀起盖头看,你泪花了妆的相濡以沫,就是……爱分为千千万万种,只是哪一种才是你的心头好我就不得而知,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些记忆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翻涌而出。那些有关亲情、友情、爱情的故事,那些追随一生都不会泯灭的表情。舍不得的人,却总在落叶的季节离开。对于分离,我始终相信我遇到的都是应该遇到的人,只是每个人之间的缘分有厚有薄。那些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人会在教会你应该懂得的东西之后从你的全世界抽离出来。这就是分离的意义,正是分离让人们懂得相会相聚不是那么容易,从而学会了珍惜,珍惜现在,珍惜眼前人。”
……
人影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抬手挥出一道光刃,打开了背后的通道,示意南宫曼可以离开墓穴了。南宫曼如释重负,扯着还在发呆的殷茗跑了出去,与墨莲等人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