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在哪儿（五）

“让我们离开，不，别想！”蔡之佑叫道，“让我说，干脆现在就埋了你，我们也就不必去圣地跟你斗了。”  “冷静一些，蔡之佑。”以利亚说，“我们不想伤害任何人。铁达，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在拿到勇士之心前不会离开这儿。”

“那么，很遗憾，我可能会杀了你们。”铁达找来草堆放在地上，说道。

他躺在草堆上，迷糊地望着天空。

耶梦飘过来，从以利亚的一边过去。“你不是存在的。你在这儿有原因，什么原因？”

“她在说什么？”蔡之佑对以利亚说道。

“她好像知道什么。”以利亚说完，安静地望了过去。

铁达坐立起来，看了看耶梦：“为什么这么说？”

“对吗？”耶梦无表情地说道。

“啊，不存在，没错。”铁达醉笑道，“你们正在看着一个不存在的矮人。”

风一阵阵吹拂过叶子，哗啦啦作响。日出照亮了小城，明晃晃的，他们沉浸在光芒里，看到有很多人从城里出来，往圣地赶去。

“什么叫不存在？”蔡之佑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耶梦。”

耶梦没有回答他，却继续对铁达说道：“什么原因？”

铁达笑了起来。“有酒吗？”他说。

“什么原因？”

“你打算这么问下去？”铁达说道。

“什么原因？”耶梦飘过去，追问道。

“我……不记得了。”铁达顿了顿，看着她，“你知道吗？”

“他又想糊弄过去！”蔡之佑走上去，拎起铁达。

以利亚过去阻止，说道：“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快放下他，蔡之佑。”

铁达落在地上的草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笑，仿佛沉思地坐立在那儿。

“他可能真的忘记了。”以利亚说道。

他又来到耶梦的一边，轻轻说：“你觉得如果找到他在这儿的原因，他就不会阻止我们去找勇士之心了吗？”

“他不该存在。”耶梦无表情地说，“他在几百年前就死了。”

“那么是勇士之心让他得以存在吗？”蔡之佑双手揣进兜里，靠近过来。他对刚才耶梦没有理会他，仍有些生气，所以没对耶梦说，只对着以利亚说道。

“还有执念，我猜。”以利亚转过来，望着正在安静地思考的铁达，“一个让他想完成或者做到的执念。”

铁达不再醉醺醺地躺在草堆上，而是抱着自己坐在那儿，紧挨着草丛，努力地记起什么。

“什么来着？什么来着……”此刻的他或许早就忘记酒的诱惑了。

“我不明白，如果是执念，那为什么会忘记？”蔡之佑对以利亚说道。

耶梦无表情地说：“他不该存在得存在了几百年，他的记忆早已散去。”

蔡之佑看到耶梦回答了他，心中多少有点儿开心，虽然只有那么一点。

“那——我们帮他找到他的执念。”蔡之佑撇过去，说，“他就会不存在，也就没人阻止我们寻找勇士之心了对吗？”

“值得一试。”以利亚说道。

太阳已经升起，光芒在叶的间隙跳闪，地上映着斑斑碎光。

铁达看着他们走过来，以利亚轻轻说：“我们可以帮你找到你存在的原因，如果你希望我们这么做。”

“谢谢，我猜人多点儿更好找。”铁达站起来，拍去草叶，“你们不打算去圣地了吗？”

“我猜我们今天不打算去了。”以利亚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能记起什么，就说出来，或许是线索也说不定。”

“我只记得——酒。”铁达停顿了一下，说道。

“除了酒呢？”以利亚说，“有没有其它的什么？”

铁达陷入了沉思。

蔡之佑不耐烦地走开了，说道；“或许他的执念——是酒，干脆给他一堆酒得了！”

“我记得……”铁达挤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什么？铁达。”以利亚凑近过去。

“一个年轻人——男的，好像他还给了我什么。”

“什么人？他给了你什么？”以利亚感觉到了苗头，赶忙问。

“……酒——对，酒！特别好的酒！”铁达沾沾自喜，“世间从来没有过如此好的酒，感觉根本不是酒，你们知道吗？是比它更好的东西！没人可喝过这种酒，没人。”

“果然执念是酒。”蔡之佑在一边说道。

“铁达，你还想在喝一口那种酒吗？”以利亚琢磨着问道。

“不了，那种酒喝过之后，你就不会忘记了，酒香会一直缭绕在你的味觉上。嗯——”铁达舔了舔舌头。

以利亚松了一口气，那酒如若真如他说得那么好，他也不知道上哪儿找。

“除了酒呢？”以利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