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延安文学（2021年1期）》（22）

唯有自然值得深爱

没马的骑士在过去的青春时光里

在过去的青春时光里

我并不曾想与谁互诉衷肠

在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地方

那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山林

她远离城市，藏在寂静的群山之间

即便你有幸来到她的面前

也很难找到入山的路口

我不止一次地去过那里

在我孤独或无助的时候

在一年中不同的季节

在一天里不同的时候

我见过她青春烂漫的模样

也目睹过她冬天里静美的时刻

有一次，生活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趁着夜色，我来到那里

她好像知道我终究要来

于是为一个落魄者安排好了一切：

她让落日的余晖早早退去

她用万千枝桠挑起点点星盏

她让山中的小兽快快回家

让偌大的山林只容纳一个我

她安排温柔的山风吹着我的额头

陪我在星光下踱着步子

……

我已经忘记在山中待了多久

当我意识到自己终究要离开的时候

一种复杂而强烈的情感袭击了我

我热切地环顾着四周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我想请那漫天的星辰作证

把这山林据为己有

我又一次梦见了

你手指过的月亮

我又一次梦见了你手指过的月亮

她神秘地藏在一个高大的楼宇后面

楼宇的黑影贴在天上如遮面的轻纱

但谁又能挡得住她那清透的光华？

她无须刻意地释放光彩

只静静地悬在那里

就把周围的云絮映得清澈透亮

人人都知道这世上的美好多种多样

我却无暇顾及，被她久久吸引

那月光如银白的鱼钩

将我深钓而起，挂在半空

我感到身不由己，无法动弹

只听见一颗心还在世上怦怦直响

我猛地使出浑身力气，想向她靠得更近

却在这时突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