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延安文学（2021年1期）》（24）

那些看不清的事物渐次浮现

何白水青海湖

收起枝头的隐喻，它静静地立在青海湖畔

风从雪山过来

水面上的云，仍卧在湛蓝的画布上

打盹

鸥鸟在浅滩里戏水

金灿灿的野花像一条抹胸裙

此时草场丰满，牛羊和马匹散落在草原

人们从低处赶来

卸下一路风尘

那棵在青海湖畔保持缄默的树

仿佛身体里噙着一个

蓝色的梦

所有身外的事物

都与它无关

茶卡盐湖

时隔多年

他还不经意想起

十八岁

那个在小溪边

洗浣长发的女子

她着一袭羽白色长裙

风一舞，对岸的槐花就从枝头落下

现在，他走进这天空之境

忽觉藏不住小小的眼泪

这么多年不停地丰富，延展

转瞬就裸露。淹没

被落日洗劫一空

那些看不清的事物渐次浮现

背着黎明出发

一个湖泊和另一个湖泊之间

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马背上的人正驱赶着羊群

草原飞快地往雪山脚下铺展

窗外江山辽阔

109国道，挑起西部的盖头

寻路人走在路上歌唱

高原上的阳光一句话也不说

用风雪塑造微醺的人间

在德令哈，与你擦肩而过

途经德令哈

我就想起你

在这被草原和戈壁高高举起的边城

我也是两手空空风起时抓不住昆仑山的

低语

古老的巴音河

仍躲在时光深处吟唱

那雨中荒凉的城

一直在等一个人轻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