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篇第一百零八章好奇害死猫
曾经的帝都大祭司、如今的景明会馆馆主洛清鹤,传言他天资聪颖、医术精湛、文武精通、精读各路书籍、凡所过目皆不忘,是个不可多见的天才。其容貌更是一绝,年近四十依旧风采迷人,身材威猛高大,气质出尘,面若冠玉、剑眉星目,一袭锦衣华服烨然若神人,倾倒万千迷妹。
单凭着这不可多得的优点,愣是俘获了权御天下的女帝修羽蓁的芳心。在当年,身为大祭司的洛清鹤可是国民男神,不论是帝都城内,还是整个中原地区,每个小女子的择偶方向皆以他为标准,那几年可吓坏了一众青年才俊,差点以为就娶不上媳妇了。
不光如此,洛清鹤的盛名向北传到了大漠地区,向南传到了苗疆地带,但凡比不多年纪的小女子,一个接着一个挤破了头要往帝都来,为的就是见那大祭司一眼。
要说女帝还是有本事,于万千人中赢得了那男人的爱,成为了心头宝,更是帮助自己统领天下,两人平起平坐,诞下三子。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他们仅仅持续了几年的美好,便被现实打败。修羽蓁需要扩大领域,征战四方,以扬国威,而那时失去了一切的洛清鹤帮不上自己一点忙,只好自己一个人撑着,也只好通过联姻的方式来镇压四方。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之间的隔阂才越来越大,洛清鹤才会放火离开,修羽蓁才会过了十余年的煎熬岁月。
洛清鹤低头看着那尊贵女人的认真交代,表情上似乎十分担心自己,在那一刻,自己仿佛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修羽蓁,片刻过后,他又反应过来,内心嘲笑自己,想什么了,不过是错觉罢了。
“女帝珍重,臣退下了。”
“你走吧。”
一君一臣,两两相望,纵然表面无情,心中却又万千波澜,可又该如何诉说呢?
洛清鹤只能是作揖告辞,转过身子扭头离开昭清殿,那步履并不干净,一步一步带着牵恋,他不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修羽蓁会遇到什么事情。他也不知,自己前十年不在的时候,修羽蓁又是如何一个人撑下来的。
她是一个心狠的女人,对别人狠,对她自己、更狠!
洛清鹤走后,昭清殿内再次陷入了宁静,她有些后悔让洛清鹤离开了,有些怀念他刚刚在的时候。但又在内心里劝着自己,一个人对你真心,天涯也咫尺;一个人不忠于你,咫尺也天涯。
她长叹了一口气,一双眸子再次凝结成冰,一如她平时作风,那个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女王形象。
自打洛云婴离开后,修云锦的行程也宽松了下来,一天中除了赏花娱乐便再无其他,她想去看看母亲,但又怕惹其不高兴,她不高兴,自己也不开心。
去找修云镜吧,好像又不太合适,云镜那个人,温润如玉,性子单调,自己与他真的说不上来。而且修云镜身边的伶人子沐也让她看了不顺眼,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她敌对子沐,那子沐好像对自己也敬而远之。两个人谁也不喜欢谁。
可王城之大,她又该去哪里呢?总不能是去邬淙那吧?呵…可笑至极。那个男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当着众人的面前,挑拨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想到这里,修云锦再次将那丝绸珠宝丢进了丝楠木箱里。眼前的三个大箱子,全是邬淙派人送过来的。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却多次于自己示好,实在是可疑。
“凤君大人他还让你捎什么话了?”
修云锦侧着身子,斜视着跪在地上的奴才,等着他的回答。
地上的小奴才颤抖着身子,说话也颤颤巍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似乎是被抖出来的。
“回…回长公主的话,凤君大人让奴才告诉您,闲暇时间可以多去凤仪殿走动走动,以增其亲情。”
“呵,一个南疆蛮子,竟然也妄图附庸本公主,痴人说梦。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我不需要。记得把上次的也带回去,别放在我这里碍眼。”
“长公主,这事是凤君大人交代奴才的,若是将这东西带回去,凤君大人一定不会饶了奴才的,恕臣惶恐,得罪长公主了。”
小奴才磕了两个响头,带着惶恐之心便夹着尾巴离开了。他谁也不敢得罪,但在二选一的题目中,他必须要站到其中一个人的一方阵营中,而那个人便是邬淙了。
并不是因为邬淙有多么值得他依附和恭维,只不过他是邬淙的奴才。长期在他身边做事,得罪了修云锦是一时的,但得罪了邬淙却是一世的,他恐怕连这辈子都活不到。
凡在邬淙手下的奴才皆知道他是个笑面虎,伪装派,平时一副待人亲和可近的样子,真要是遇到了什么得罪了他的事,那么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他可是有一万种方法让自己认罪、求饶,其手段残酷、令人发指。皆敢怒不敢言,畏惧其强权。
修云锦没来得及再说,那小奴才便吓得屁滚尿流的离开。又剩下了这么一堆东西。
“公主,您说这凤君大人多次示好,是为了什么啊?难道真的只是就为了与您拉拢好关系,然后接近女帝吗?”
一旁衣着打扮像是一位官妇女官的老妇人,她便是一直陪在修云锦身边,忠心耿耿,照顾修云锦长大的的乳娘。
“乳娘。”
修云锦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脸上也有一丝仔细可见的愠怒状,是自己多嘴了。那被叫做乳娘的人赶紧闭紧了嘴,唯恐真的惹到修云锦生气。她是万万舍不得的。
“邬淙这个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欺负,他多次送东西讨好,其心意不明,但不得不防。一个苗疆人也妄图分一杯羹吗?呵呵,做梦了吧。
你们把这些东西送回去,若是再不要。就直接放在凤仪殿外面,等着他们收拾。”
“是。”
几位下人一起抬动这几个大箱子,各各十顶十的沉,都是些好东西。别人万年想要的东西,在自家公主眼里竟然一分不值,反而归还回去,实在让人想不通。
连同单间里的东西,这么一大堆东西摆满了庭院,修云锦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邬淙竟然送来了这么多东西。为了拍马屁,送这么多东西,真是煞费苦心了吧。
修云锦在乳娘的搀扶下站在殿外,看着里里外外忙前忙后为了搬离东西的下人,她心里突然觉得不当,于是下一秒叫停。
“等一下。”
众下人停手,一同回头看着那位矜贵娇气的长公主,等着她的发话号令。
修云锦转念一想,将这么多东西送回凤仪殿,如今大的阵仗,如此的大张旗鼓。实在是引人注目,受人口舌。万一再有一些有心之人造谣生事,那自己在母亲的面前该如何自处?
母亲疑心病这么重,万一有人对她举报,那么自己不就被盯上了,那不就遭殃了。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索性又开口说。
“东西搬回去吧,不用动它。以后有机会再送过去。”
说完,修云锦又扭头回了内殿。这可把一众下人们弄得一头雾水,果然,帝王喜怒无常,这句话是真的。刚刚还让他们送到凤仪殿,现在就让搬回去,这不是欺负底层人民没力量反抗,戏耍自己嘛。
怨言再多,人家发话了自己也不能不去实施。索性,这几人便有将东西搬回了单间,这一忙就到了下午。
修云锦午睡醒来,看了看外面的时间,天色还早,不妨就去探望一下她的“兄长”修云镜,也该联络联络感情了。
一顿操作之后,修云锦便来了修云镜的寝宫。和往常不通,此时的寝宫之内并没有那袅袅的唱戏声音,反而是静的出奇。连同一个下人也没有。
修云锦让乳娘和婢女们在外面呆着,自己一个人慢慢去往修云镜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