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 重生之木槿王妃 - 素笔执火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0章

她心中有些闷闷不乐,眼里清辉也慢慢消退了下去,尽管有这些凡俗的礼节在前,她依旧倔强道,“我不想回去,不想看到他。”

这个父亲平日对自己的疼爱无可挑剔,但一想到娘亲的事,还有冯姨娘这些年在府里的兴风作浪,她就不能饶恕。

谢珩劝道,“他也的确做错了许多事,可你想想,家中还有哥哥等着你,他也在等你回去的,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我只是想知道,你平日里都喜欢看些什么,你喜欢的,我自然也喜欢。”她书卷去将他手里的书卷抢回来,兵书而已,除了寡淡无味,哪里有他说得这么可怕。

“你喜欢看书,为夫叫人给你另寻一些就是,这个,不许再看了。”他的口气极其霸道,将书卷往旁边一扔,一本正经道,“槿儿,三日之后本王陪你回门。”

“哥哥若是想我,便叫他来这里寻我便是,我出了那侯府,就再也不想回去了。”她道,心中慢慢爬起了一丝火焰,水灵的眼眸中满是哀怨。

“槿儿,听为夫一句劝,就这一次,你若是真不愿意去,便稍稍停留一会儿,咱们就回来。好不好?”他耐心地安抚道,就像哄孩子一般,声音也是柔柔的。

“啊?”她嘴里发出一声极轻的讶异,秀美微蹙,“原是你们男子爱看的书,也难怪我看起来,味同嚼蜡,很是没趣呢!”

她只是好奇这样的一个人,平日里又会喜欢些什么样的诗文。随手拿了一卷,没想到就是兵书。

“你喜欢看书?”他问,“不过为夫大概要让你失望了,像这样杀气太重的书,你身为女子,看多了不好。”

“殿下,可是.......邢谦有些心急,他见不得自己的主子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气得牙关紧咬,“而今宁王已经蠢蠢欲动,死灰复燃,殿下当真坐视不理吗?末将唯恐此事会让殿下徒添烦忧,不如先声夺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殿下不方便动手,便让末将去吧!”

“急什么?就算你现在去,又能做得了什么?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裴的死,迟早会找到真相的,别轻举妄动,”他心里的沉重没有半分写在脸上,“本王才新婚大喜,纵然有天大的事,那也得等到王妃三日回门之后,再从长计议。”

似乎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邢谦心中也难免忧虑重重,所有的一切矛头都指向了晋王殿下。只是谢珩的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不过轻描淡写一句,“让他们去查吧!”

他没敢再说下去,只是细微地注视着谢珩的神情,屏气凝息。

“是本王的名字吧。”他问,大概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毕竟是自己横刀夺爱,被人生恨,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怎么会这样?”谢珩剑眉微蹙,他虽然对裴厌恶至极,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心中难免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沉默了半晌之后,缓缓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可他的心里又岂止是无奈,更是痛心。这个哥哥为了那不切实际的东宫之位,费尽心思,无所不用其极,太子逼宫一事这才过去多久,便又想着血雨腥风起来。当初父皇质问谢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则所有的一切手段,动静,皆被父皇看在眼里。

邢谦本想再说什么,而当看到谢珩肃穆的神色,也只得作罢,有些不甘心地点点头,“是,末将遵命!”

谢珩从她的心中接过书卷,胡乱翻了几页,也不由地皱起眉头,“这是兵书,你看它做什么?难不成相当巾帼英雄还是说想在为夫的眼皮子底下造次?!”

他拢了拢身上的春衫,径直折回了屋子。一进门却见苏木槿懒懒斜倚在榻上,手中捧了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书,专心致志地研读着。谢珩走上前,凑近她的脸庞,发问道,“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她从书中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我瞧着这书样子奇特,所以就随手拿过来看看,可是里面说的,我好像看不太懂。夫君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书?”

"后面那个字,只写了一半。殊不知,他所指是殿下您,还是宁王,”邢谦忙不迭又道,"末将定然知道此事非殿下所为,昨日的喜宴他也没有来,不过后来有人听见,裴世子喝醉了酒,在王府门外,说了不少的胡话。且先前坊间也早有传闻,说是殿下您同他有过不小的过节......."

谢珩,谢瑞,这两个名字,左半边相同,但只写一半,难免叫人会起疑心。在外人的眼里,怕也只有谢珩才会对这个往日情敌,痛下杀手。更何况,宁王妃又是裴的亲姐姐,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反之谢瑞一定会看在裴素的颜面上,多关照这个弟弟几分。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我一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就来气。夫君也知道的,娘亲的死,不管他是否知情,但脱不开干系。还有冯姨娘,如果当初他不曾给她失望,她又怎么可能顺着藤蔓,攀岩而上。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殿下若是坚持要去,便自己一人去吧,只说我身子不适。”她小声嘟囔了几句,见谢珩这般坚持,心中也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就连称呼也瞬间疏远了不少。

“槿儿,你是他嫡亲的女儿,女儿回门,只教为夫一人去,这又是什么道理?”他道,目光浅浅,晕染了揉进骨子里的缠绵,“不要任性了。为夫答应你,只是走个礼数,切莫让他人在背后钻了空子,嚼了舌根。”

她细想了想,方才是一时气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谢珩说得不无道理,无论如何还是得去一趟,快去快回,少说些话也是一样的。

“我答应夫君就是了,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她美眸轻轻流转,将手指微微举到谢珩的面前,“不,两个。夫君若是答应了,我便去。”

“第一我想回门之后,顺道去拜祭一下娘亲,第二我想尝尝夫君亲手做的梅花糕。”

谢珩虽说无奈,但好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你想要什么,为夫都会给你。”他说着,伸手在她秀挺的鼻翼上,轻轻一刮。

说来说去,果真还是惦念府里的梅花糕,这么多年了,还没吃厌,反倒越发喜欢了。

瞥见他脸上那一丝极其隐秘的得意之色,她忍不住撅起小嘴,“夫君可别以为,只用一块梅花糕就能将我收得服服帖帖。我可不乐意,若是想真心待我好,那从今往后,人前我会给足夫君面子和无限的荣光,但只要是私底下,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夫君可否能做到?”

他不曾见到她用这般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只觉得婉转动听且带了一丝淘气,一颗心仿佛都要化了,故意逗趣道,“那为夫往东,总该可以了吧?”

她有些恼羞成怒,秀目圆睁,气呼呼道,“夫君要是这么说,我就不去了。”

说着,生气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好好好,为夫都听你的,总该可以了吧。”他轻轻将扶住她的秀肩,又晃了晃,“往后,只听槿儿一人的,不敢造次。”

“那还差不多!”她就像只猫儿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同谢珩四目相对,忍不住撒娇道,“夫君替我梳头吧,在江南,但凡女子出嫁的前一日,都会有娘亲给女儿亲自梳头,看着她风风光光地出嫁,可是我已经没有娘亲了,除了哥哥,就只有夫君一人了,”

她向来坚强惯了,纵然再委屈,咬咬牙,将心事都往肚子里吞,也不愿意同他人讲。

“以后,为夫会一直陪着槿儿的,”他揉了揉她冰冰凉的手心,又将她轻轻抱起,到妆奁前坐下,抓起月牙梳。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天真笑容,恨不能让时光留住这一刻,再不往前。

第三日回门,身旁的人还在梦中,谢珩就已经早早起了身,预备她最爱吃的梅花糕。邢谦见他兴致盎然地出来,以为他突然转变了主意,忙不迭跟上前去,小声道,“殿下,刑部那边有些眉目了,说是凶手可能是假借他人之手,实则是在给自己报仇。”

提及此事,谢珩有些不太愿意听,略微皱眉,神情淡漠,"知道了。你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一起?"

“啊?”邢谦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肃穆的殿下,竟会说些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对于裴的事,更是丝毫不在意,哪怕现在所有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了自己。好久才缓过神来,摆摆手,“不不不。殿下折煞末将了,末将用过早膳的。”

“是啊,本王糊涂了,你向来也吃不惯他们做的,”谢珩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狐疑,“本王记得,先前也有许多事,也是十万火急,可就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殷勤过。”

“末将有吗?”他心中有些纳闷,好像这些天是有些勤快,可自己这样做,不也是因为担心殿下会蒙受不白之冤吗?细细一品,又好像另有深意。

谢珩看了一眼,远处庭院中正忙里忙外的茯苓,故作叹息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你却是当局者迷啊!”

“殿下说的,末将真有些不懂,还望殿下不吝赐教。”听着像是这么一回事,但好像又少了点什么,邢谦百思不得其解。

“邢谦,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不辞辛劳,”他说着用眼神示意,小声道,“这样,本王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的,不过机会在你自己手上,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邢谦瞧了一眼秀气的茯苓,这才算是醍醐灌顶,难掩心中的惊喜,“殿下的大恩,末将无以为报。”

“先别急着谢,本王同茯苓姑娘说,要把她许配给你,不过她也一句话,想让本王转告给你。”谢珩的心头不由灵机一动,“女儿家向来矜持惯了,你虽平日里话不多,但也是时候该做些牺牲。你只需同她表明心意,这不算为难吧?”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