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Freedom - 予我色彩 - 沙雕味冰糖葫芦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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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Freedom

第四十三章freedom

难得祁隼排休,几人吃饱饭,在客厅一道看了一部外国喜剧电影小憩片刻,约莫晚上八点半,才各自回房洗澡休息。祁隼浑身热气舒爽地从浴室出来时,谢云早已一身清清爽爽地抱着玩偶坐在客房床沿,嘴角从听到妈妈劝祁隼的那些话开始,就没扬起来过……

也不尽然。

看电影时,有几段毫无预警的超级笑点还是成功让没有防备的他煞不住笑声。

当时谢家爸妈恩爱地坐在中间那张沙发,两个孩子则是在另一张沙发并肩而坐,基因也许或多或少会有影响,祁隼这人生来就比较没有艺术脑,也或者是因为过期的糖吞不下,他对小说、影视这一类兴致缺缺,虽不至于像他父母那般瞧不起、抨击得一无是处,可也确实欣赏不来,期间常常走神,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观察起身边少年的表情。

只见对方今天全程扁着嘴,一张脸拉得老长,饭后零食也不吃了,偶尔笑料一喷出来,会突然张嘴哈哈大笑,过了那段,又仿佛被人给挂上一个秤砣似地,缓缓耷拉下来。

说实话,祁隼觉得谢云可比电影有趣多了。

时间回到现在。

谢云仰头盯着站在眼前与他对视的祁隼好半晌,脸色从纠结、不舍逐渐变成坚定,他咬了咬下唇,道:“祁隼,你去吧!”

“嗯?”

“去外面的世界,我要尊重、你的抉择,妈妈说过,好的感情是不会当、绊脚石的,虽然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也怕你离开后,会、会慢慢地忘记我……但是我更希望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我现在这样,除了每天都要、要早起以外,其余时间都很、很开心!”

祁隼深深望进谢云的眼瞳,流淌在里头的支持毫不作假,他不禁想,谢云都能懂的道理,向来自认菁英人士的父母为什么不懂呢。

他收回目光,垂眸会儿,有些出神地喃喃道:“……我还没想好。”其实不单单谢云而已,就连他自个儿一想到会跟谢云分开数年,貌似也有些不习惯,他们俩转眼间已经粘在一起三年了,他还从没跟谁如此亲近过,假使中途寒暑假有短暂分开,兴许他不会有这种感觉,偏偏他们一直一直在一起。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跟树木扎根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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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中,亮白又绵软的云朵乘风遨游,宛若古老西方城堡的建筑骤然回荡起音调偏尖的铃声,随后一群青春靓丽的学生从楼里走出来,在一概的西方面孔中,难得有一个东方的青涩容颜,少年不算瘦得离谱,然而因个子不矮,又有其他肌肉明显的西方男生对比,他瞧上去格外细瘦脆弱。

“qi,doyouwannagotothebashforjoe'sbirthday?(祁,你去joe的生日派对不?)”一名金发蓝眸的一米九大男孩从后方蹦跳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东方少年的背,力道拿捏得当,拍击声音响亮清脆,却不至于把人给扇出去,他尔后齿牙春色地问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邀请。

前面几次都被对方用各种理由回绝了,这一回是最后一次邀请,毕竟派对就在今晚,对方今天不答应也没机会了。

铁杵都能磨成针,更别说东方少年本身就算不上冷硬的心,这句邀约最近听得他耳朵都快长茧了,茧上都得刻印这几个单词,他感到有些无奈的同时,也无法否认自己有点儿心动,长这么大,他还没跟一群朋友出去玩乐过。

以前在家乡有人拘束着,现在距离这样遥远,少说几千英里远……他应该可以放下一些警惕吧?

他不忍拒绝太过,最终应下了。

可这时的他尚不知晓,人生时常身不由己,从开头就已注定好结局,往常他谨慎行事时,父母从未联系过他一次,这回难得放纵一下,谁想到晚上十一点,一回到租屋,还来不及在微醺中多回味几遍派对的精彩,便率先发现家里多了双黑色女士高跟鞋。

他心里“咯噔”一声,酒醒了。

下一秒。

熟悉不过的声音从不远处冷冷传来,“去哪了?”

几秒前残留的愉悦顷刻间逃窜得无影无踪,少年敛起表情,木然地抬头,沙发上的卷发女人一身黑色洋装,姿态优雅地翘着腿,面上却满是怒气,“回答我。”

他嚅动几下唇,干涩的喉咙滚动,听见自己毫无感情却又本能诚实地回答道:“去参加朋友的生日派对。”

“再给我说一次?”女人重重拍桌。

“……”少年抿紧唇角,不愿再说一次。

女人简直要被他的回答给气笑了,她嗓音尖锐如针尖,刺得人耳膜生疼,“派对?你居然把宝贵的读书时间浪费在派对上?”

刚成年不久的少年还有些许年少气性,对于自己喜欢并认为很不错的事物被否定得一无可取感到忍无可忍,当即攥起拳,咬牙反驳一句:“我不觉得是浪费。”

女人怒极了,浑身颤唞。

当下的少年以为女人顶多教训自己几顿而已,不成想对方竟打算跑去学校找邀请他的那些朋友说事,想严厉指责他们带坏了他,他这下惊恐地意识到严重性,赶忙放弃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丁点儿人身自由,央求对方不要去找那些人,他们都是无辜且怀有善意热情的好人,不该卷入他人可悲的家庭纷争……

他以后再也不会参加了。

他不配。起初,女人自然不信,有一就会有二,谁知少年是不是哄她的,但后来的好一阵子,少年的确都不再晚归,每天下课回家,晚饭也不吃,立马便进房间读书。

女人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左右,见少年在她的有效监督下,总算恢复如初,才放心地回去了,只不过在临走前,仍不忘反复严正警告少年,不许再跟“不学好”的人出去,再有下一次,她不介意搬过来一起住。

少年双眸黯淡无光地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其他人和他擦肩而过,走路带风,风是那样无拘无束,他自嘲地扯起唇。

狗屁自由,他根本不会有这东西。

他浑身卸了力气,背脊略略佝偻,宛如挺拔的草一夕之间被霜给打蔫了,即将迎来灭亡似地。

就在这时。

倏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祁隼。”

清润的少年音,将他拽出噩梦。

他转过身,眼前一花。

绚烂的彩色促使他不得不闭眼,再度睁眼,视线里是几件缝满白色蕾丝或荷叶边的蛋糕裙洋装,每款样式都有相似之处,却又不那么相同。他还没反应过来,耳边有个男生操着东北口音问他,“哪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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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了。

这是大一下学期时,钱乐果生日前一个礼拜周末,他跟谢云大早上被顾雾空和506寝的其他“受害者”给拽着一块儿去市中心的大商场当(狗头)军师,帮忙参谋参谋礼物……也可能是来帮倒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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