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绝地反扑

曹殷通过“赤影之握”操纵贾静珊的瞬移能力，携带着余启宁和宋少斌离开了任斐的据点，由于瞬移能力有冷却时长，所以无法一直使用，好在现在他们距离高云杰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目前曹殷等人还在等瞬移的冷却完毕，大约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所以在这期间只好用步行的方式朝目标前进。

“周品山发现了高云杰的踪迹，并对他展开了阻击，杨建康果然是在他的手里，高云杰估计是想把杨建康带回帝影总部，”曹殷道，“他刚才击杀掉了周品山操纵的一头尸鬼，不过自己也身负重伤，现在正在那栋建筑的天台上休息，周品山手上还有两头尸鬼，准备继续骚扰他。”

“我也收到信息了，竟然直接在脑海中闪现出来，好神奇呐，”余启宁道，“看来我们被炼制为尸魔后，任斐就能随意支配我们的感知和记忆，直接在我们的脑海中读取或者写入意念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无法违抗任斐的意志，‘绯色帝命’会抹除你们所有不利于任斐的主观意念，失去了意念，也就无法做出相应的行动了。”宋少斌苦笑道。

“如果这个意念来自外部呢。”余启宁随口问道。

“就算是来自外部的意念，也必须转化为内部意念才能付诸行动，所以就算‘绯色帝命’无法抹除外部意念，但也不影响最后的效果，你们的行动绝对不可能违抗任斐的意愿。”宋少斌道。

“你对任斐的底细倒是了解得挺透彻嘛，”余启宁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莫非是在你加入天狼佣兵团之前就已经跟他是一伙的了？”

“算是吧，”宋少斌道，“我跟他都只是上位者的一枚棋子而已，不过那家伙有自己的野心，所以才不会完全遵照上面的意思执行计划，他应该会在这次行动中获得他最想得到的东西，而你们都是他实现目标的道具而已。”

曹殷和余启宁听后沉默不语，无论宋少斌所言是否属实，他们现在无法生出任何不利于任斐意志的想法。

“既然你对任斐的底细了解得这么透彻，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他说他想成为第二代‘猩红混沌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余启宁问道。

“‘猩红混沌体’，如果非要解释的话，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孕育着某种东西的卵床。”

“孕育什么东西啊？”余启宁问。

“真正的不死之身，永生、不朽、无尽的超凡之力。”宋少斌道。

“不死之身还分真的假的？”余启宁觉得莫名其妙，“高云杰不是已经进化为不死之身吗，莫非你是说他的不死之身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假的，”宋少斌道，“如果非要定义的话，高云杰的不死之身应该是不完全的不死之身，是山寨货，而‘猩红混沌体’所孕育出的完全体则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不死之身。”

“两者还有啥区别？”

宋少斌道：“区别肯定有，听说高云杰是被贾静珊注入了一座佛像内的神秘血浆才进化为不死之身的，但想从人类进化成不死之身可没那么容易，他的不死之力来自于外界力量的激发，如果血浆的力量耗完了，也就没法做到原地复活了。”

“照你这么说，想要进化为真正的不死之身，就必须成为‘猩红混沌体’？”余启宁问。

“成为‘猩红混沌体’只是前提而已，”宋少斌道，“其实最重要的步骤是‘献祭’。”

“献祭什么？”

“献祭身为人类的灵魂，”宋少斌道，“真正的不死者必须向远古神明献祭自身的灵魂，这样才能和神明缔结契约，获得永生不死的力量。”

“别听这货胡说八道，”曹殷对余启宁道，“连远古神明都搬出来了，还能再荒唐点吗？”

宋少斌叹了口气，轻笑道：“我可不指望你们信我，毕竟真相如何对于现在的你们而言根本就没有意义，所以我刚才说的你们可以一个字都不用信。”

“如果宋少斌说的是真的，那我猜最后被献祭掉灵魂的就是我们这几个被任斐炼成尸魔的人，然后成为第二代‘猩红混沌体’的任斐进化为真正的不死者，永生不死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充满诱惑的目标。”余启宁倒是没有太多的质疑，反而借此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宋少斌打了个响指，道：“哈，没想到余队竟然能想到这里，真是不可思议，我之前以为你是佣兵团内脑袋最不灵活的队长嘞。”

曹殷虽然不想承认宋少斌和余启宁的残酷推论，但是宋少斌所说的很可能就是任斐隐瞒的真相：自己、曹枢敏、还有那几个倒霉的雇佣兵，都会变成任斐获得永生不死之力的牺牲品，而这一切从很早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

虽然任斐没有亲口向自己吐露真相，但既然宋少斌和他关系密切，对于已经变成尸魔傀儡的自己和余启宁，也没有任何说谎的理由。

曹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一个无形而巨大的枷锁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无论真相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反抗了，因为在“绯色帝命”的支配下，所有违背任斐的意愿都会被抹杀于萌芽之中。

即便是“要想办法解除‘绯色帝命’”这种念头都会被能力抹消，就是这么霸道！

曹殷等贾静珊的瞬移能力冷却完毕后，根据周品山提供的坐标再次发动超长距离的空间跨越，这一次几人抵达了高云杰所在的建筑，不过还是在一楼。

“周品山说他用‘黑羽天尸’牵制住了高云杰，三头尸鬼有两头被高云杰给干掉了，真是难以置信，徒手击杀尸鬼级别的丧尸，”曹殷道，“等下一次短距瞬移还需要几分钟时间，宋少斌你在这里守住贾静珊，我和余启宁上去制服高云杰。”

曹殷和余启宁互相看了眼后微微点头，随后曹殷肩上的两条红色手臂发生形态变换，转眼之间便化为一对血红的羽翼，这是之前杨建康从周宗闰夺来的血畸特质“血翼刺羽”。

曹殷扇了扇翅膀，轻松地一跃而起，借助挥动双翼产生的巨大升力朝楼顶急速地飞去，余启宁则继续发动“深红地心”来减轻自身的重力，从而凭借周围空气的浮力向楼顶飞去。

宋少斌仰望着两人朝高空飞去后感叹道：“江华可真是来对了，其他城市可没机会见到这么多‘神仙’，呵呵。”

曹殷刚刚飞上天台，便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天台中央，高云杰被一团熊熊燃烧的血色火焰包裹着，他的身前不远处站着两个黑羽天尸的羽毛分身，此时都因为血色火焰向外扩散的热浪而无法靠近他。

“你以为一头尸鬼干不掉我，两头、三头就有机会了吗！”高云杰狞笑道，“现在又有一头被我干掉了吧，虽然我看不见它的本体，但是我听到了它脑浆迸裂的声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唤出几头！”

周品山此时又在曹殷的脑海中道：“这家伙通过向四周喷发那种温热的血红火焰来扩大感知范围，同时来组织羽毛分身逼近诱敌，黑羽天尸的手段已经发挥到极致了，现在该你们上场了。”

不一会儿，高云杰附近的地板上忽然浮现出一具脑袋碎裂的黑色尸体，这是刚才高云杰用“赤焰掌心炮”轰杀掉的黑羽天尸。

黑羽天尸是周品山培育出的尸鬼，拥有两种特殊能力，一种能力就是皮肤能够扭曲光线，从而达到隐身的目的；另一种就是将自身的羽毛凝聚为人形分身，分身非常轻盈，所以可以高速移动，借此来进行诱敌，而隐形的本体就可以绕后袭击被分身吸引注意力的目标。

高云杰在第一次被黑羽天尸摆了一道后就很快改变了策略，通过释放大量的血色火焰来笼罩以自己为中心两米半径的区域，由于焰浪产生的风压可以使诱敌的羽毛分身无法靠近，而本体无论是扮成分身还是以隐形状态发动攻击，都会在踏入两米的火焰圈后被高云杰感知到，这段距离足够高云杰规避攻击，并在同时发起一击必杀的“赤焰掌心炮”。

然而这种方式会大幅消耗高云杰的体力，外加上前不久还自爆了，消耗了不少体力修复被炸碎的身躯，所以他很快就感觉身体被掏空，但在找到最后一头黑羽天尸本体的位置之前，他始终在咬牙硬撑，不然输的一定是自己。

“在第一次袭击时，一头尸鬼只做出两个分身，刚才最多的情形是四个分身，再次击杀掉一头尸鬼后，两个羽毛分身立刻消失了，说明目前潜伏在自己周身的尸鬼只有一头，只要解决掉这头，那对方就黔驴技穷了！”

然而当他看见余启宁和曹殷出现在天台时，方才安慰自己的想法立刻就破碎掉了。

“老余……你们俩好像不是来帮我的吧！”高云杰看到了曹殷和余启宁平静的眼神带着纯粹的敌意，道，“你们现在是站在杨建康这边了？”

“不，他只是任老板交代的任务对象而已，”余启宁稳稳地着陆，不急不缓地迈向杨建康，“我是来带走杨建康的，只要你不妨碍我，我就不会对你出手。”

“任老板，幕后黑手吗，”高云杰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现在……”

“我被改造成了尸魔，丧尸的完全体，而且现在只服从任老板的命令，”余启宁道，“看在你我曾是战友的份上，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我只会带走杨建康。”

“原来如此，你被改造成了丧尸战士，不再拥有自由的意志了，”高云杰神情黯淡，“好在你现在还活着，还保有过往的记忆，我知足了。”

这时，周品山操纵的黑羽天尸解除了隐身状态，两个羽毛分身顿时散落成无数羽毛，快速地回归到黑羽天尸的身上，周品山操纵着黑羽天尸靠近余启宁，怪笑道：“桀桀桀，看来你要食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