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又一个冤家
为期一天的拍卖会，金陵军团斩获颇丰，三人不得不雇佣了一辆厢式货车用来运送这一大堆文玩。秦霄贤搀扶着父亲走到陈枫面前，脸色阴沉地盯着紧紧挨着陈枫的程亚莉：“恭喜陈大师满载而归，看得出来，陈大师这些东西价值不可估量吧？”
“哪里哪里，一堆破铜烂铁而已，何足挂齿，倒是秦老爷子高风亮节，为了祖国的文化瑰宝不至于流落国外，捐给了国家，值得我们敬重和学习。”陈枫很谦虚礼貌地回应着他，一顶高帽子先给他戴上。
“陈先生，你明明知道四羊方尊属于国宝级文物，不能买卖，为何不早点提醒我？让我蒙受重大损失！”秦老爷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秦老，行业里，鉴宝有所说，有所不说，我只鉴宝，其它的不敢随便妄言，我陈枫又何罪之有？”陈枫不急不恼，耐心解释着。
事实上，如秦老爷子的说法，在行业里是大忌，尤其是这种贵重的文物，更是慎之又慎，万一有差池，谁也担不起责任。
“陈枫，我的损失，你要是不给我补偿些，你知道，在金陵，没有我做不到的事！”秦老爷子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秦霄贤，你这是什么意思？此事是你们主动捐的，怎么还赖上了陈枫？”程亚莉不满秦家做法，大声诘问。
“是啊，如果说这件事情陈枫有责任，那他享受到了你们给予的什么？还是挣了你们一分半毛钱了？你们平白无故将这个责任推卸给他，你们换位思考了吗？换作你，你觉得公平吗？”孙德林抬眼看着这个老头子，越来越觉得他太不地道了。
秦霄贤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没好气地说道：“反正，你得赔我一个亿，不信咱们走着瞧！”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孙德林脸色变了变：“怎么又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这秦霄贤如果敢对陈先生下手，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李信诚知道孙德林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秦霄贤一旦出手，等待着他的将是一场噩梦，甚至是浩劫，而孙德林只需一个电话就搞定，绝非戏言！
只有陈枫一言不发，心情无比沉重，他没想到秦老爷子会翻脸，还赖他，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
“陈先生，秦家人不足为虑，他们要是有自知之明，最好就是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否则，代价不是一般的大。”李信诚劝慰着陈枫。
“没事，我还能承受住，感谢他们的打压，让我不得强大自己，自己强大了，他们也奈何不了你。”陈枫坚定的眼神，让大家放心不少。
事实上，越是强大的人所遇到的阻力越大，孙李二人深有体会，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担心打击了陈枫的积极性和动力。
一行数人出了展厅，拾级而下，道路两旁，全是摆摊售卖或收买古玩奇石的小型市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这是底层民众自发组织的交易方式，看货验货，出价还价，砍价补价，全程充满了智慧的较量，货交钱清，概不反悔。
别说陈枫，就是李信诚和孙德林也是从练摊开始，逐渐进入鉴宝行业的，只是陈枫出身古鉴门，对鉴宝行业更为精通而已。
陈枫带着程亚莉和聂虹，想着考验一下程亚莉，便让她学着在这里捡漏，全程由自己决定，陈枫做最后评估。
走没几步，程亚莉看上了一个老女人摊位上的一串佛珠，佛珠呈棕红色，表面散发着悠悠的光泽，珠大如卵，十分抢眼。
“老板，这串珠子怎么卖？”程亚莉微微欠身，问那个老女人。
老女人眼皮都不抬一下，伸出一巴掌。
“五千？”程亚莉难以置信地瞪大着眼睛。
老女人点点头，算是肯定了。
“太贵了！”程亚莉连连摇头。
“一千我就要了。”程亚莉一咬牙，当即决定。
老女人摇头：“不行！”
“那……”程亚莉打算再加点，却给聂虹拉过一边，聂虹拿起珠子仔细看了看，又摸又搓又闻的，然后纱布下露出的嘴唇弯了弯。
“五十，爱卖不卖！”聂虹惊人的举动，引起了陈枫的注意，站在不远处，仔细观察起这个小姑娘来。
老女人白了她一眼，看向程亚莉：“一千五拿走。”
程亚莉正要答应下来，聂虹制止了她：“我说了，五十，你要卖就结账，不卖拉倒。”
聂虹说着拉起程亚莉就走。
“等等，加三十，八十你就拿走。”老女人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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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了，你留着吧。”聂虹头也不回，继续看别人摊位上的货。
“拿走，给钱！”老女人有些恼火，将佛珠递给了她，另一只手伸出来，勾了勾，做要钱状。
程亚莉摸出一张五十得钞票，递给了她，同时拿过了佛珠，生意成交。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差点就当了冤大头，你只用五十就得到了这串珠子，好厉害啊。”程亚莉由衷地赞叹着。
“也没什么，望闻问切而已。”聂虹很是得意：“这种地方，是专坑你这样的小白，他们靠的就是坑，坑一个你这样的，一个月不开张也饿不死了。”
“像这种珠子是工厂生产的工艺品，机械化做成的，成本一串不到十元，给她五十她今天的饭钱也有着落了。”聂虹说完，看着程亚莉，露出的两只眼睛满是自信之色。
程亚莉目瞪口呆，想不到如此简单的一串佛珠，竟然让自己差点就着了道儿，不由脊背冷汗直冒。
陈枫站在一旁看在眼里，既惊讶又欣慰。
李信诚和孙德林也发现了这样的问题：“这个女娃有潜力，你这是怎么挖到这样的人才？”
“说实话，之前，我也并不知道她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陈枫一脸无辜地应对着。
“那你可是捡漏捡到宝了，收为徒弟吧，古鉴门有传人了。”李信诚和孙德林同样替他高兴。
程亚莉很不服气，可事实摆在那里，她也无话可说，只怪自己不争气。
拿着一串廉价的佛珠，她差点当宝，这个讽刺不可谓不大，她都快无地自容了，可陈枫却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