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头七
吴氏目光坚定,说道。我点点头,看向众人,才道:“现在尸体我也弄下来了,不过杨叔需要风光大葬,又是横死之人,要砍八难,被稻草人才行,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还望都站出来帮个忙。”
众人听到我这样说,有些惭愧,愿意帮忙的都站了出来。
“陈晨,对不起,是我们多心了,其实你为了杨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是呀,陈晨,我惭愧呀,我愿意帮忙。”
“我也愿意。”
“妈的,我豁出去了,没啥可怕的,人家团村都可以为陈天能一家出钱出力,我们杨村也照样可以。”
众人站了出来,开始劈柴的劈柴,烧火的烧火,杀猪的杀猪。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甚慰,其实不怪这些人刚才不愿意帮忙,确实是这一连死了几个人,大家都乱了,都怕了。
老村长此时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问道:“陈晨,事情我也听说了,刚才在镇里开会呢,听到村里死了人,我急忙就赶了回来。”
我点点头,道:“老村长,您一把年纪了,还在为村里奔波,谢谢了。”
一番道谢,我才问吴氏杨明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咋突然就吊死了。
一提到杨明勋的死,吴氏就痛声哭泣,道:“那天从你家回来之后也挺正常的,可昨天开始就古怪起来,一个人在屋里到处找东西,又自言自语的说着啥。”
“刚开始我只以为他是被吓坏了,所以自言自语,可晚上睡觉,他突然惊醒过来,一口一个的喊着别杀我,别杀我。闹到整晚都没有睡,早上我去地里摘菜回来,人就吊在了门梁上。”
吴氏哭着说完,我眉头紧皱起来。
“陈晨,这事儿你怎么看?”
老村长问道。
我长叹一口气:“为什么一直不动手,而是等到今天呢?”
说着,我开始掐算起来,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
“陈晨,你怎么了?”
老村长看到我这样,问道。
“今天是初八,杨叔的头七是十五,十五?”
我自言自语,面色一惊,道:“果然是预谋好的,果然是一场阴谋呀。”
说着,我又在众人的不解之中跑到了那棵老槐树前,用刀戳了一下,这一次老槐树却奇怪的没有流血,但却在雨中无风自摇,树叶更是哗哗哗哗的掉,一眨眼的功夫,老槐树竟然以肉眼看到的速度干枯败坏下去,竟然死了。
“我的天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
“真的假的,我眼睛没花吧?”
“简直不可思议,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众人议论纷纷,一点儿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竟然是真的。
“陈晨,这到底是咋个情况?”
老村长面色惊愕,走到我身边,问道。
杨村真的要遭大难了呀。
我暗自想到,对村长摇了摇头,道:“村长,杨明勋的埋葬地点需要选出上好的阴宅才行,到时候还望您在其中想想办法。”
说完,我回了屋子,看着杨明勋的尸体,我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就好像这一具尸体,真的要干出大事儿一样。
砍八难,背稻草人这样的道场比较大,我爹当年也只做过一两场这样的道场。
我才出山就要给人砍八难,背稻草人,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考验。
下午十分,杀猪宰羊的已经弄好,我让人把稻草人抬过来,沾上猪血和羊血,又把杨明勋的头发和身前的衣物穿在稻草人身上。
此时杨家院子里面已经燃起了一堆篝火。
老村长早就找来了光头匠,我让其将稻草人背在后背,先是围着篝火转了一圈儿,让其跪在大门前。
我拿出桃木剑,看着稻草人,一剑砍了上去,道:“一剑砍母难,人生落地母难期,死而还债难留情,来世生做还魂木,只为了却今生情。”
说完,将一叠钱纸烧掉,在地上插了三炷香,手上用力,桃木剑直接将门前的三张瓦片刺得粉碎。
瓦片碎裂声响起,光头匠惨叫一声,满头大汗,稻草人也是簌簌的抖了几下,是为杨明勋扛了第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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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意的点点头,让光头匠走到灶头前面跪下,我又是一桃木剑砍了下去,念道:“二难灶王难,母生儿子灶王饭,一饭给命二饭给生三饭给魂,磕下三响头,感谢灶王恩。”
听到这话,光头匠低头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我点燃一叠纸钱烧了下去,三张瓦片再次被我刺得粉碎。
总共八难,从砍难开始,到后面的砍天难,地难,师难,父难,亲难下来,光头匠每一次都得和稻草人一起承受一难,痛苦万分。
到了第八难的时候,光头匠已经承受不住了,整个人面色苍白,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期待早点儿完事儿。
我同情的眼神看着光头匠,把他领到杨明勋吊死的门梁下面跪下,念道:“八难砍凶难,人命终有结,人死会西归,此难获新生,为命勿须还,人死债既清,走好不回头。”
言罢,我将纸钱烧掉,瓦片击碎,八难砍完。
见我收起桃木剑,光头匠大松一口气,累瘫在地。
我让人将稻草人弄去东三里之外烧掉,又将杨明勋吊死的门梁拆下来一起和杨明勋的尸体入殓,这才正式收工。
第二天一早,杨明勋上山,众人一大早就等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