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回京
第162章回京
庞邕眸色暗沉,垂眸看着眼前的凤清瑶,叹息一声,“只要她过得富足安康不就好了,我又何必徒增她的烦恼。”“你又怎么知道她过的安康,喜乐,她嫁的那人,是个十足十的负心汉,前些日子皇上寿辰,那个负心汉死在了驿站,长明公主年纪轻轻,便成了寡妇。”
而那日的事情,也是刚刚封玄亦和自己聊天时说的,所以她并不知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知道那日长明公主的夫君死在封尚国。
虽不知庞邕的用心,凤清瑶一想到长明的遭遇,鼻子便酸涩了几分。
听她这样说,庞邕眸色一沉,猛的看向凤清瑶,似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那个男人负了她?”
“只是不曾喜欢过罢了,她当时嫁人,估计也是为了逼你看清自己的心,只是她赔了一生的幸福,也没能使你回头,你成了她这一生的执念,庞先生,是你负了她。”
凤清瑶声音低沉,又透露着无奈与心酸,若是庞邕肯承认喜欢她,长明也不会执着半生,将婚姻试做儿戏,只是为了一个赌不赢的赌注。
“是我对不住她,她如今过得可好?”深邃的凤眸里悲凉肆意散开,庞邕两手泛白,握在扶手上,声音里透着苍凉。
冷笑一声,凤清瑶看着面前瞬间苍老了不少的人,才慢慢出声道:“她最想见的人咫尺天涯,又何谈过得好。庞先生,你太懦弱了。”
是懦弱吗?
凤清瑶的讽刺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庞邕苦笑一声,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颜面,可长明是封尚国最尊贵的公主,若是罔顾人伦,该是怎般的悲哀。
凤眼微眯,庞邕背手站在凤清瑶面前,面上苍凉,良久,才开口道:“一切的错过,皆因这五彩莲而起,如今它落在了你手中,便是一个因果,倘若那年她读懂了我的心思,我们都不会这样的。”
那年他虽远在匈奴国,临走之时却派下人将那封写着谜语的信交到了长明手中,长明是他一手带大的,文采造诣不俗。
那明字谜底,自然能猜出来。
进了眀邕峰,她便会明了他的一片真心。
可她明明能够读懂,却迟迟未动身到眀邕峰,那朵五彩莲,孤零零了十五年。
望着手里的盒子,凤清瑶噤声不言,眼前人的伤心,她还是感受到了一二,若不是为世俗所迫,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珍惜眼前人吧,你必会有凤命,而他是我的侄子,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助你们。”
收敛起眼底的悲痛,庞邕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又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凤清瑶,她的身份,他已经窥探了一二。
而封玄亦他也早就知道是他的侄子,只是那小子没戳破,自己也不会多说什么。
听到这里,凤清瑶眸色一亮,只是须臾,又敛去了眼中的光,嘴角微扬,摇头道:“我还有些事没有完成,我的事,不劳先生费心了。只是明日我便要动身回京城,你可有话要给她?”
语气里带着期意,凤清瑶抬眼看着他,可庞邕并未有什么异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早已形同陌路,又何必给她添堵。”
说完这话,庞邕不再理会她,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阁楼,一个人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去了。凤清瑶紧攥着手中的盒子,轻叹了一口气。
造化弄人,他们两人性格上,当真有着相似之处,都是那般固执,一辈子的时间不长,可他之于长明,却是半生的牵挂。
从启蒙之日起,便再也分不开了。
浑浑噩噩的行至封玄亦的院落里,却见他没好好在床榻上休息,而是手摇折扇,站在桃花树下赏着夜景。
“今夜不过是新月,你在看什么呢?”敛去眼底遗留的悲凉,凤清瑶轻笑一声,快步朝他跑了过去。
听见这清灵的声音,封玄亦唇角微勾,凤眸朝她看过来,里面倒映着天上的繁星,“月朗星稀,如今月亮似镰刀,这一片星辰倒也美丽的紧。”
凤清瑶只是直直凝视着他装着星空的眸子,那样的魅力,怎么会是一片星空可比拟的,将手中的盒子轻轻放下,凤清瑶踮起脚尖,鬼使神差的,往上一印。
突然这般主动,封玄亦凤眸一惊,可送上门的美味哪有拒收的道理,享受着她香嫩的粉唇,大手揽在她腰间,狠狠往怀里一带。
桃花四溢纷飞,落在两人周身,夜色朦胧,无尽美好。
因着昨夜的事,庞邕今日一早,便没来送行,一切的事物,都是婉娘来打理的,将他们两人送上马车,婉娘心底存了一丝不舍。
原文在六#9@书/吧看!
这偌大的宅子好不容易因为有他们才多了的几分人气,怕是又要继续冷清下去了。
拜别婉娘之后,凤清瑶同封玄亦坐在马车里,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她只是来天山取莲花,却没想到撞破了当年一件可惜至极的事。
封玄亦见她神色不是很好,大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揉了两下,语气温和道:“你这脑袋本就不好使,旁的事,还是莫要瞎操心了。”
指腹揉在太阳穴上,温热渐渐透过肌肤,倒是让她一阵舒服。
只是封玄亦的言语,遭了她一个白眼,她这脑袋,怎么说也累积了两世的经验,怎么会那么不禁用。
看着身前包裹里婉娘精心准备的口粮,凤清瑶轻叹一声,“婉娘也是京城中人吧,她这么个蕙质兰心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下人。”
闻言,封玄亦眸色微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包裹上的精致绣纹,才出声道:“她是老尚书家的嫡女,五年前,嫁与庞先生为妻。”
“什么?她是庞邕的妻子?”一听这话,凤清瑶眼睛瞪得老大,激动的弹起身子,起的太猛,头撞上了马车的顶子。
头上的疼痛蔓延开来,凤清瑶却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是一心想着婉娘,那个女子,竟卑微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