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章
南惜洗完澡,发现祁景之在二楼露台上吞云吐雾。
露着胳膊腿,拖鞋扔在一边,桌上摆着瓶喝掉一半的轩尼诗李察。
大半夜穿这么少,一个人在外面抽烟喝酒,是怕死得不够快。
她披了件小羊绒睡袍下去。
推开玻璃门,冷不防被冻得一哆嗦。
祁景之听见声音,没回头也知道是她:“还不睡?”
“在屋里都闻着你抽烟了。”南惜故意嫌弃地说。
祁景之笑了笑,把剩的一小截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又端起手边的酒。
一副懒散颓废样。
只见过他白天精致得跟大明星似的集团员工,和圈儿里那些芳心暗许的大小姐,一定想不到他还有这么烂泥似的一面。
“不是我说你。”南惜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熬夜的项目能不能健康点儿?你去打游戏也比抽烟喝酒强吧?”
“熬夜还要健康?想什么呢?”祁景之抿了一口,侧眸凝视着杯子里晃动发光的澄清液体,似乎在探究看起来如此平常的东西,为什么能叫人醉,“我又没打算长命百岁,这把骨头能熬到从旁支里选个不错的接班人,我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候我要是进医院,麻烦您高抬贵手签个放弃治疗,让我早死早超生。”
他吊儿郎当的拿命开玩笑,南惜实在听不下去,一巴掌呼他脑袋上:“闭嘴。”
祁景之漫不经心笑着,指旁边:“坐。”
南惜愤愤地哼了声,隔着小圆桌坐下来。
祁景之没再搭理她,继续自斟自酌。
大半瓶下肚,他看上去一点没醉,身形依旧挺拔,手依旧稳,只不过眼中星星点点的,不知道是什么光。
南惜试探着伸手:“我尝尝……”
“喝你的rio去。”祁景之直接把酒瓶拿走,放到他那侧地面上。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南惜觉得她结婚这件事,可能刺激到祁景之了,但她直觉并不是因为池靳予。
他对池靳予没那么恨,顶多是同行对手之间亦敌亦友的惺惺相惜,要真成一家人,也是能好好相处的。
他和池靳予同岁,今年二十九了,算虚岁已经过三十。爸妈不是没想过给他介绍女孩儿,但他明确表示不打算结婚。
不是暂时不想,是不打算,现在及以后都不打算。
南惜双手抱膝,歪着头,声音从鼻腔里闷闷地挤出来:“哥。”
男人被烟酒浸润的嗓音带着潮气和嘶哑:“嗯?”
她盯着这张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的侧脸,莫名觉得现在的他特别像某些韩剧中忧郁卑微的深情男二。
是的,深情。
她从没在祁景之身上看见过的深情。
“你是不是……”顿了顿,南惜鼓起勇气问,“有什么忘不了的人啊?”
时间和空间短暂地凝滞,几秒后,她听到一声嘲讽似的嗤笑:“电视剧看多了吧。”
南惜把头枕在胳膊上,风吹得她闭上眼,困意滚滚袭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
这次两家人见面议亲,比之前要顺利得多。
当南俊良说南惜的嫁妆有两份,京城祁家一份,港岛南家也会出一份,价值不言而喻。
池靳予甚至不用他多加提点,主动保证聘礼不会少。
“三书六礼,不会亏待南小姐半分。”
自始至终没一句讨价还价,全是诚意。
池昭明没来,他也没那个脸来。
田蕙云作为池苍山的妻子还是露了面,许是想起当初自己儿子议亲时的唇枪舌战,再看如今和和气气的场面,脸色越来越挂不住。
她出身寒微,没什么格局气度,在她看来儿女议亲就是双方博弈,哪有人不为自家利益着想的。男方希望以最低的成本付出,女方希望得到更多,讨价还价是惯例。
哪想到池靳予完全不按正常套路,对方要什么,他不仅爽快答应,还上赶着给更多。
她还不知道婚前协议的内容,否则定会觉得池靳予要么疯要么傻,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如果他再主动点儿,连将来孩子都姓南,那就是带着全部身家当赘婿。
以田蕙云的脑子只能想到这儿。
她不会明白一个男人如此大费周章,是心之所向,势在必得。
就算前方还有障碍,他给的这些都足以让这场婚姻排除万难,修成正果。
商人趋利,祁家和南家都会盘算。
他终究是最好的那一个。
无论如何,南惜只能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