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章
南惜不知道他所谓更便捷的方式是什么,现下也只能等他回来。
于是道了晚安,关灯睡觉。
梦中有海浪滚滚的声音,贴在耳边,她整个人轻盈地摇晃,像在云端,又像在海面。
眼前白茫茫,雾蒙蒙,什么都看不到。
身体是从未有过的感觉,炙热酸胀,携着潮水般的痒和麻。若有似无的电流窜遍全身,集中在无法言说的一处,越来越湿润。
好累,但醒不过来。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高高低低的不成调,那么柔软,飘忽,像被层叠的海浪挤压出来。
最后云雾散开,她才看清楚手里捧着的那张脸。
溢满汗水,一改平日的冷静,温雅,如烈火席卷的猛兽在她视野里轻晃。
南惜猛睁开眼睛,心跳一声声快要连成线,把胸腔震得疼。
这个梦太离谱,太可怕了,简直像真的。她依旧有被撑开的酸软的错觉。
白天真不该听乔宜琳瞎说,更不该冲动地去问余沭阳,害她潜意识里对这件事上了心,才会做这么匪夷所思的梦。
南惜心烦意乱地起来,忍着不适到卫生间,无比嫌弃地把身上衣服全扔进洗衣机。
包括看起来像已然被洗透的那一小件。
冲完澡冷静过后,她睡不着了。
总觉得卧室有股味儿,虽然被香氛压着,依旧能闻到。
她把窗户大开,让风涌进来,扭头去了东边的花园露台。
五点多的北京城,已经有环卫工人在打扫街道。南惜眼力好,隔很远也能看见那一件件反光的工作服。
她知道和许多人比起来,生在这样的家庭多幸运。如果硬要拿有钱人的烦恼来说事,未免太不知好歹。
整个城市都寂静无声,思绪不受任何干扰,抛开白天那些迷人眼的繁华,她清楚知道这段婚姻的未来依旧无法预测。
你永远只能看见一个人当下的样子。
但池靳予这个人,似乎……值得她去赌一赌。
故宫后的夜空逐渐从漆黑晕染出红光。今天有云,那点红光被夹在云间狭窄的缝里,只剩一条模糊的红线。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https:///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随着故宫琉璃瓦上的金光褪去,显现出古建筑原有的色彩,天彻底亮了。
太阳已经挂得很高。
云层遮挡,没看到日出。
*
南惜记得池靳予上次去德国出差,也是很多天。说好的“等他回来”,就一直等到周末。
这天是约好的聚会,她和祁书艾穿了新买的同款姐妹装,一块儿去。
攒局的人还算懂事,没叫池昭明,倒有几个池昭明的朋友。圈里的关系错综复杂,这种情况无法避免。
但那天拍卖会的事情早已传开,苍蝇们都不敢往她身边凑。
她现在是被打上池靳予标签的人,这帮大小姐公子哥和她说话,都不禁带上几分谦逊,连搓个麻将都有人给她喂牌。
南惜玩了几圈,觉得扫兴,下桌和祁书艾打台球去了。
“以后不必应郭少的局了,没意思。”祁书艾见她游刃有余的飒爽姿势,竿无虚发,笑了笑,“他本来就是个墙头草,看人下菜碟儿,以前你跟着池昭明,他一口一个弟妹叫得亲热,背地里还说过你笨,池昭明那点事儿他可一早知道。现在有了池靳予,看他这反应,给个机会他乐意阉了自个儿给你端洗脚水。”
南惜手撑在桌台边,往那边瞄了一眼:“听说他刚进家里公司,新官上任,跟着他爹的那批元老都不服,嫌他年轻没经验。估摸着是想做出点儿成绩,给那帮老古董看看。”
“想攀关系抄近道儿啊,那也不看是谁。”祁书艾扯扯唇,“池靳予的关系凭他也够格?”
南惜认同:“没点儿能力,又看不懂形势,只知道一股脑往上凑。”
最后一竿利落地击出,黑8稳稳落袋,她撩开头发弯起唇:“九球顺序也不能乱来,是不?”
祁书艾笑着勾住她肩膀,点她鼻尖:“是啊我的小公主,真帅。”
今天这个局她不喜欢,没打算待到太晚。
某人像心有灵犀似的,八点刚过,就发来一条微信:【在哪儿?】
南惜走出包间,穿过长廊,如有预感地站到电梯厅的落地窗前。
这里楼层不高,正对着会所后院的露天停车场,被几盏大灯照得亮如白昼的水泥地上,停着辆熟悉的棕色库里南。
车门边那道清晰的黑色人影,隔着那么远,依然耀眼夺目,清贵挺拔。
她没有回复微信,而是下了楼。
晚风中轻盈的丝绸裙摆摇曳飞舞,却绕不过她细长如玉筷的小腿。
时而纠缠,时而散开,雪白和浅紫,高跟鞋清脆的响声,仿佛交织出一首旖旎的深夜舞曲。
钻石在耳垂下方粼粼地闪,映照唇间那一点嫣红。
柔软绮丽,教人迷醉。
她走到他面前,望着那双染了墨色的瞳笑盈盈:“直接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