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深秋的天已经有些冷了，向晨穿一件单褂靠在店门的框上。带着凉意的风不时窜进来几丝，王盟冷的直搓手臂。向晨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木着一张脸看着长白山的方向。
“老板，你都看了好几天了，那边有啥好看的啊？”王盟翻出来一件衣服忙不叠的披上，给向晨也扔过去一件。
向晨回过神单手抓住衣服，关上门朝屋里走，“没事，我看看天。快下雨了把窗户都关上吧。”
王盟应了一声，关上窗户直接回到电脑旁继续他的扫雷行动。向晨则躺回躺椅上，默默算着吴邪走的日子。
从三爷找过他一次后就再没了消息。长白山那边他已经安排了人打算接应三爷，可三爷走的好像不是原来的路线，等了许多天也不见有人送信。按日子来算，三爷应该到了。
向晨闭上眼睛皱紧眉头，手里的手机不停地转着。
外面雷声响了，雨也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向晨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整个脸都冷了下来。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其他，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深秋的雨不像梅雨那般连绵，只消一会便停了。雨后的空气总是清新，连带着人都精神了几分。
然向晨的心情却没有丝毫好转。他起身走到窗户边微微掀开帘子，拨了个电话。这是三爷的电话，这几天一直打不通，现在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仍是无人接听。
刚停了雨，古董店的店门还没开。向晨放下手机，突兀的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前。
他眯了眯眼睛，是北京的车牌号。
胖子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看神情很是不满。接着是解雨臣和黑眼镜。张起灵是最后一个。
向晨看着他们意义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放下窗帘踱到门边，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砰砰砰！
“开门，你胖爷来了！王盟快开门！”
胖子和他体重一样的力道摔在门上，有了砸门的效果。向晨拉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这门可是几百年的老古董，经不起你这么砸。”
“是你？天真呢？别躲躲藏藏的，把天真交出来。”胖子推了一把向晨，供着身子往屋里挤。
向晨踉跄了一下，勉强扶住了门框稳着身子。他哼了一声，冷着脸往里走：“王盟，去栗子那把帐收一下。”
“啊？前两天不是刚收了吗？怎么又收？”王盟擡起头一脸疑惑。
向晨冷冷斜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
王盟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胖子见状便知道王盟这傻小子不知道面前的老板不是吴邪。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在王盟擦过他身边时，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我这干什么？”向晨双手交握，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胖子“呦呵”了一声，自己搬了个椅子放到他面前。
“你还少在胖爷这摆谱。这店是天真的，不是你的。”
向晨闻言笑了一声，冲黑眼镜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自便。
“我怎么就不是吴邪了？你说说看。”
“啊呸，你哪是了？别以为等着张吴邪的皮就是吴邪了。天真在我们心里那是秤砣一样存在！雷打不动！”胖子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解雨臣把凳子往外挪了挪，不满道：“什么破形容词！”
胖子没理他：“别管破不破，能代表天真在我心里的分量就行。他是他你是你，反正你不是他。”
向晨无所谓的看着他，向后一靠：“我的血是吴邪的血，骨头是吴邪的骨头，皮是吴邪的皮。就算把我的dna拿去分析也和吴邪的一模一样。我就是他。你们从哪看出我不是了？”
“这——”一席话说得胖子哑口无言。他转头看向解雨臣，解雨臣也冷着脸不开口。
“就算这样，你也不是。”
低沉而又喑哑的嗓音带着极细微的颤抖从最后方传来。张起灵背着黑金古刀穿着连帽衫，不变的容貌就想当初吴邪遇见他的那样。
“吴邪是吴邪，你是你。就算你有和他一样的身体又如何，你没有他的感情思想。你只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复制人。”
向晨的脸色沉了下来：“复制人？你可以这么说。感情这东西我只对三爷有。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给我一把枪我能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们，而三爷不能。”他话锋一转，面色轻松地双手一摊：“不过这又怎么了？我有三爷的记忆，他经历的事我全都知道，他要做的事我也知道，我能代替他活下去，这就够了。”
“你什么意思？”解雨臣坐不住了，“什么叫你有吴邪的记忆？什么叫你能代替他活下去？”
“字面意思。”向晨看着他道。“如果你们是来讨论这个问题的，我无可奉告。如果是来要人的我更无可奉告。没事的话你们可以离开了，慢走不送。”
胖子彻底怒了：“你怎么——”
“三爷！三爷！不好了出事了！”一个瘦瘦矮矮的小伙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还没看见里面的人都急匆匆喊道。
向晨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动声色道：“慌什么！没看见有客人吗？”
小伙子瞅瞅四周诶了一声，面上还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向晨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凑过来说。小伙子凑到他耳边，才说了几句话向晨的脸色就变了。小伙子随后从衣服里掏出一把用白绢包着的枪，看到这把枪，不仅是向晨，就连张起灵几人也蹭的站了起来，脸色惨白。
那是吴邪随身佩戴的暗红双枪中的一支。枪身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向晨白着脸伸出手摸了摸，血迹早已干透，在他的触碰下，一块块剥落下来
吴邪出事了。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张起灵跨前一步揪住向晨的衣领，面色冰冷道：“吴邪在哪？”
向晨白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伙计早就被这阵仗吓傻了，他家三爷不是被他揪手里了吗？还问什么问？
张起灵见他不回答，又重复了一遍。向晨扭头看看解雨臣，又看看王胖子，终于换上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沉着脸道：“松开。我告诉你们。”
张起灵松开了他。他退后两步，抚了抚衣领，打发了伙计。
“确切的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向晨擡眼看了看众人，“但是我知道他的目的地。”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三爷没按以前的路线走，伙计们没接应到他。这把枪是伙计们在雪地里发现的，我估计三爷可能遇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