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得救她是真的死了,再也不会醒过来。…… - 死遁后攻略对象他疯了 - 撑伞鱼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90章得救她是真的死了,再也不会醒过来。……

第90章得救她是真的死了,再也不会醒过来。……

灼热的呼吸不住地拂面,谢姜芨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被他尽数夺去。

他的嘴唇在颈侧游离,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下口的地方。

她的心跳却因为他的接近而缓慢平息下来。

这些日子,傅堪都没有毒发过,哪怕到了月圆之夜也是。她总以为他是刻意在忍,但二人几乎形影不离,他表现出来的样子都和正常人无异,谢姜芨几乎都要以为他的毒已经被自身免疫功能彻底打败了。

现在她才知道,毒性这段时间的销声匿迹,只是为了今日更大的爆发。

它们常年在傅堪的五脏六腑内游走,已经是融于骨血的存在,不可能轻易消失。如果她早些时候仔细在那些零碎的记忆里寻找一番,就会发现,傅堪每过段时间,毒发的严重程度就会更高一些,但是在此之前,有一小段的冷静期。

在冷静期时,谢泠便会隔绝他与谢姜芨的接触,不给他任何能触碰到她血的机会,直到再次毒发,看他痛苦地嘶吼,毫无体面地痛苦,他才会慢悠悠地把谢姜芨叫来。

这对他们二人都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她的平静显然也平息了一些傅堪的心神,他微一怔,似乎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处何地,在做何事。因此,扣着她手腕的力气也松懈了一些,正想起身,却听见身下的女人声线柔软地唤了他一声:“阿怀。”

浑身的血液顿时涌到一处,痛楚排山倒海般地袭来,头痛欲裂,她的脉博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碎。

谢姜芨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趁着他松手之际瞬间张开五指,又猛地收拢,随后用力向地面一扯。

傅堪脖子上的淡金色线条顿时现行,随后顺着她的动作极速缩紧,他没想到她还有这招,一时不敌,整个人被拉着滚到了一旁。

可惜谢姜芨此刻双腿毫无知觉,无法压制住他,只好用那狗链死死制住他,它在她的指挥下,自锁结的那段延长,在谢姜芨松手的那刻如蟒蛇般缠上了傅堪的身体,将他里三圈外三圈地捆了个结实。

他越挣扎,那链子就捆绑得更紧。

谢姜芨艰难地用手撑地,坐起来,光是这么一点动作就累得她疯狂大喘气,太阳穴不住地跳,像是有人不断地在捶打她的脑子。

傅堪此刻被毒性控制,暂时挣脱不开,谢姜芨咬了咬牙,艰难转身,匍匐前进。她想起军训时候教过的姿势,可惜两条腿实在不给力,要到达目的地再返回来,还是费了不少功夫。

她去捡那把匕首。

等捡完回到傅堪身边,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桌椅散乱一地,地上甚至还有他们缠斗时打碎的铜镜。她的手掌被扎得鲜血淋漓,此时此刻看不见,不好躲,好在细小的伤口愈合很快,但是疼痛真实,整个手掌又疼又痒,像是有千百只虫子啃噬一般。

匕首出鞘,瞬息之间闪过的寒光映照出她无神的双眼。

“对不起,”她喃喃道,“我没有办法……”

她摸了摸傅堪的脸,却触到了冰凉的湿意,只当那是他因太过疼痛而渗出的冷汗,便用袖子耐心地替他拭去。

随后,用匕首利落地割下裙摆,团成一团捏在手心里。

谢姜芨俯下身,本想亲一下他的眼睛,碰到的却是他的嘴唇。他抖得厉害,牙齿相撞,近得眼睛都要贴在一块儿。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能救你的解药就在我这里,想不想要?”

她当然知道他此刻已经神智全无,怕是她说什么他都会信。

傅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几乎要与衣衫褪成一色。

谢姜芨的声音在他耳边犹如千军万马纷至沓来的震响,他极力捕捉那气若游丝的声响,却还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向他狂奔而来的人均是牛头马面,个个长相狰狞不堪,挥舞着战旗和长刀要将他斩于马下。

只是那飞扬的尘土和血肉组成的迷雾尽头,似乎有一角淡青的裙摆随风飘着。

谢姜芨耐心地等了一会,终于听到傅堪说:“想。”

他的嗓音又低又哑,像是喉咙中含着带着血的铁片。

她笑了笑,终于如愿以偿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并将匕首的刀柄塞进他手里。

一手搭着他的胸膛,学着母亲哄孩子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口中哼着温柔的小调,极力吞下颤音;另一只手的指腹顺着刀侧一路下滑,割开的伤口越来越深,甜腻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她却不知痛似的,笑意越来越深刻——

链子在顷刻间消失在她掌心,被傅堪握着肩头猛然压至身下之时,谢姜芨用轻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把它拿走罢。”

*

沈三娘晚上随着丈夫忧心忡忡地回了家,看着那屋子里的烛光亮了又灭,最后归于彻底的平静,却总觉得心里不大安稳,想着若是谢姜芨出了什么事她难辞其咎。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她便偷偷起来,想去看看那对小夫妻到底发生什么了。

谢姜芨和她们说得很好听,自己没多少时候好活了,正好丈夫生辰将近,想为他准备个惊喜。她丈夫也是个苦命的,身患顽疾,两人一路奔波就是为了寻找治好他的解药,谢姜芨说自己已经找到,想在生辰当天送给他。可惜这丈夫实在是太粘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将礼物藏好。

如今想来,这段措辞实在是漏洞百出。就算是真的,送礼罢了,何必要闹得像仇杀现场似的?

沈三娘越想越不对,便立刻加快了脚步,连门都不敲,准备直接开砸——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她却一时愣住,有些尴尬地往里瞧,却顿时像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凉水,僵在了原地。

光线随着缓缓打开的木门倾斜进去,温和地将地上跪着的人拥住了。

日光淡淡,像是薄薄的蝉翼,把那人照得像是个脆弱的瓷器,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他的长发披散,遮住半边侧脸,看不清神情。

傅堪在村里人口中的形容,从来都是冷硬、高大、长得很帅、能一个字解决绝不说两个字……

如此弱小狼狈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

视线往旁挪去,就可以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

她……很干净。这是沈三娘看到的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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