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十四
这已经是叶茂第三次这样说了,每说一回师祎心头就像被轻轻刺了一下,眼下好奇心与本能的抗拒拉扯一阵,终于让他忍不住开口想问。“爱人”这个说辞太过郑重,对着这个他记忆里没有的人,师祎一下子说不出口。他斟酌了几遍措辞,又总是被叶茂打断。
这酒疯子野兽似的踞在师祎上方,左手按住他肩膀,双腿骑在他下半身,右手从腰腹处往浴袍深处摸索,鼻尖贴着皮肉游走。他手上也没个轻重,很用力地揉捏,喘息愈发深而急促。身体被手指爬过的触感叫师祎浑身紧绷,恐惧随着动作蔓延开来,蚁噬般发麻,从肢体末端向心蔓延,指尖已经没了感觉。所幸是在黑暗中,心理压力没那么大,不然这会儿手指都该伸不直了。
“……你先放开,”师祎心知此时的叶茂只是看起来清醒,跟他讲不通道理,情急之下只好试试卖惨,“我胃疼。”
果然叶茂一听就停下了动作,静止片刻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可还不待师祎松一口气,一块湿漉漉的软肉就贴在了心窝上。
“哪里疼?”黑暗里只有叶茂的舌头贴了上来,他试探了一下感觉不对,就往下挪了点,含糊着问,“这里?”
粗糙的舌面轻轻点过,尝试了几次后终于够到了手术疤痕的位置,叶茂不再用手去碰师祎,只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切开又愈合的肌肉僵硬且麻木,触觉不怎么正常,师祎此时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温热、濡湿,还有点粗糙,舌头软滑又柔韧,沿着刀疤舔弄几下后,又用嘴唇去吮,不厌其烦地反复舔舐着。他一呼一吸间喷出湿漉漉的水汽,凝结在肌肤上变成冰凉的小水珠,下一次呼吸的温度显得更加灼热。师祎腰背都随之绷紧了,小腹随着叶茂唇舌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收缩,他克制地稳住呼吸频率,身体却在逐渐软化,双手撑在两侧,悄悄捏着拳头。
只是叶茂在黑暗中像是真有野兽的视觉一样,手掌精准地摸了上来,拢住师祎犹在发抖的手,停了一会儿,问:
“就这么怕我?”
这其实和怕不怕没有关系,师祎对来自他人的侵略感有着无法解释的直觉,从幼年保留至今,能够毫无道理地识别狼对羔羊的凝视。那是恐惧,不是畏惧。可是眼下这只小狼一改方才的虎视眈眈,呜呜咽咽地用鼻子拱他,用舌头舐他,还要晃着翘不起来的扫把尾巴委委屈屈地问为什么怕他。只因为师祎说胃疼。
莫名的,师祎感觉四肢的僵硬在向末梢褪去,他在黑暗中深呼吸了好几次,感觉逐渐缓过劲来了,再一次体会到了从叶茂家离开那次的异样感觉。但他此时没有精力细想,只能不解地问:
“我们在一起……我们认真谈过?”
如果孙博文那家伙靠谱,按照他的说法,跟师祎“在一起”过的人可不算少,大学时期尤其多,睡过的更是不便统计。虽然他很有原则,不踏两条船,不吃窝边草,可换人的频率又让这份原则大打折扣。损友信誓旦旦,说从没见师祎认真跟谁谈过,听那口气还挺与有荣焉。因此师祎又迟疑起来,想到那个他还在单方面冷战的老家伙,又改口:
“……但我有爱人,他——”
话说一半师祎自己顿住了,一个从没在他脑中出现过的念头,在这一刻像已刺痛过他无数遍那样,尖锐地扎进脑海——贺骏不可能是他的爱人。
可叶茂像没听见他后面的话一样,整个人从师祎离开,悉悉索索地跪立起来,声音听着有点远: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再被这么挑衅还无动于衷,师祎就该是个死人了。他承认自己被勾引了,被这份纯粹、赤裸的欲求引诱,想试探这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爱意。他咬钩了,从床上挺身而起,腹肌发力一下就坐直了起来,手想前一捞正好兜住叶茂毛茸茸的后脑勺,修长的肩颈牵引着向前拉伸,凭着感觉正好吻在叶茂唇上。
唇瓣相贴的瞬间叶茂明显僵硬了一下,甚至被师祎轻柔地咬了咬都还没有反应。师祎对自己的水平绝对自信,有些纳闷地用舌尖在唇缝里征询似的勾了两下,很快,就被叶茂饿虎扑食一样压回了床上。
师祎被这一下推得咬到了舌头,正是痛得呲牙,嘴唇又被叶茂狗似的啃了上来。叶茂的呼吸太急促了,根本没法好好接吻,发病一样用唇舌去追着师祎,毫无章法地咬他。师祎险些招架不住,右手往前抵住叶茂胸口不让他压上来,摸到他异常激烈的心跳,咚咚咚地撞着掌心,眉头不由皱了皱,左手揪住叶茂后脑的头发把人掀了起来,忍着嘴疼说:
“慢一点,放松,呼吸。”
他用手在叶茂前胸缓慢地捋着,让这酒疯子跟着自己手的节奏深呼吸,等叶茂挣扎两下喘息慢了下来,这才奖赏似的往他脖颈上吻去。他的唇齿极富技巧,节奏舒缓又绵密,舔和吮交错,顺着喉结一路向上,时不时能听见叶茂断断续续的喉音。叶茂跪坐在师祎腿上,双手先是铁钳似的紧抓着师祎肩膀不放,片刻后又像是警醒,松了手却不知往哪里放,开始粗暴地扯自己的衣服。黏在身上的湿衣被他扯出布料撕裂的声音,一边急躁地脱着衣裤,一边微微张嘴焦急地等着。
等师祎不急不慢逡巡到了叶茂的下巴尖,咬了一口那块弹牙的下巴肉,终于示意叶茂,自己要吻他了。叶茂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胸腔很深地鼓胀着,等到柔软的唇瓣再次相触,他直接忍不住叫了出来,含在喉咙里无比饥渴的哀叫。抽过大麻容易口渴,渴得厉害,叶茂像马上要旱死了一样使劲在师祎嘴里吮着,腿根大张开来,不知羞地把阴茎往师祎大腿上蹭。师祎的舌不急不慢地与他缠着,绵软可欺,又狡猾无比,回回不把人喂足,要在叶茂追着他时抽身。
光是接吻就已经让叶茂叫得不行了,刚才在浴缸里那么弄他都没叫这么响。师祎知道这时他才是真的药效上来了,也不再磨他,感觉自己双手不抖了,便往他身上抚去。叶茂的反应更加夸张,师祎双手贴上他后腰时直接打了个寒战,哑着嗓子叫一声,像过了电一样。他浑身的肌肉都兴奋到僵直,只有腰胯还在师祎往腿上隔靴搔痒般抽送着。师祎摸到哪儿,他哪儿就硬得像石头,等师祎的拇指慢慢沿着肌理划向他前胸时,更是激动得牙关都颤抖到上下打架。
“你…你、你摸…摸我,摸我……摸这里……快,快点!”
他话都说不利索了,手揪着床单不敢放,怕是一放手就要忍不住把师祎给撕碎了。师祎好性子地用拇指指尖沿着叶茂的乳晕轻轻划圈,其余四指的指腹推着他饱满的胸肌揉捏,眼看着叶茂往他腿根上越蹭越快,冷不丁的,忽然俯身用嘴衔住了乳头,绵密地连续吮吸。
“啊!啊、啊……啊——!”
叶茂几乎时同时惨叫着射了出来,一边解脱一边用力往师祎身上顶,阴茎戳在师祎的腹肌上,留下精液粘稠泛白的划痕。可惜他射得不多,片刻的失神僵硬后,缓过劲来发现下体依然硬着,短暂的满足迅速褪去,空虚再次漫了上来。师祎发觉他出神,眉毛一挑,心头忽然警铃大作。
黑暗中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落在师祎脸上,师祎看不清,却莫名笃定是叶茂在盯着自己。那道视线里的贪欲赤裸到不屑于隐藏,让他无法控制地又紧张起来,估摸着这小疯狗怕不是想肏他。他的直觉向来准确,却不想叶茂只盯了他片刻就移开了眼,一阵细细簌簌的动静后,师祎被人按着胸口推坐在床上,很快,他半硬着的阴茎被叶茂用嘴叼着,毫不犹豫就含了进去。
师祎随之狠狠吸气,用手不怎么诚心地推了推叶茂的脑袋,很快又心手分离,压着胯下的脑袋往身上按。没别的,叶茂嘴里实在太热了。因为药效,叶茂这会儿估计血都是烫的,口腔里暖热得像个肉炉子,一口一口地把师祎往里吸,绞得他快意一阵阵往上窜,难得地想要喟叹出声。他对性事其实很不敏感,身体因为病痛格外惫懒,精神也时刻紧绷,虽然不排斥甚至乐于做爱,可真要有兴致是件难事。只是眼下叶茂太激动了,滚烫炽烈得像是要抱着他同归于尽,不管不顾就把师祎的东西往喉咙深处咽,被噎得一阵阵想要干呕,却都努力放松了喉口由着他进出,绞得师祎都硬得发疼。
要论尺寸,含师祎的家伙可不算轻松,硬吞太容易弄伤咽喉,师祎不得不拉着叶茂让他吐出来。只是叶茂虽然松了口,却根本不放过他,抹了一把嘴就扑向床下,伸长了手捡起先前掉在地上的避孕套。瘾君子一样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撕开,还不待师祎反应过来,就扶着师祎的阴茎一把撸上套子,膝行两步跨在他身上,对准身下的东西,咬着牙一鼓作气就坠了下去。
他看起来一点准备都不打算做,把师祎都吓清醒了,脑子里一下塞满了煞风景的东西。直肠可不是直的,十五厘米的距离内有三处生理弯曲,还有瓣膜阻挡,这样坐下去充血或是挫伤都算轻的了,撕裂伤就直接推进急诊手术吧。只是没想到刚才那会儿功夫,叶茂在浴室里草草做了点扩张,肛口并不全然干涩,就着避孕套上的润滑液竟也不管不顾地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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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决定写三章,作者摸了摸所剩无几的肾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