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回忆13——状态

等宁老师下葬，宁垣和晏皙回到学校上课，就赶上了期中考试。

宁垣很快就调整好状态，毕竟班级、食堂、宿舍都吵吵闹闹，他在学校几乎没有一个人待着的时间。

但晏皙从那天起就很沉默，一个月过去还是郁郁寡欢。

他经常很疲惫的样子，在班上不是睡觉就是发呆。宁垣在学校里几乎形影不离地陪伴着晏皙，中午午休也拉晏皙去操场散心晒太阳。

但晚上晏皙一个人回到出租屋，依旧整夜整夜睡不着。

宁老师是晏皙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姜院长和宁垣也比不了。宁垣和姜院长说着晏皙的近况，他们远远看着院子里和福利院孩子们荡秋千的晏皙，姜院长深深叹了口气。

“西西大约是心里还没缓过来，毕竟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雅华以前常说，西西心思比较细腻，虽然平时很喜欢哭，但真正伤心的时候反而会自己躲起来。现在你多陪他出去散心晒晒太阳，也许可以让他快点走出来。”

姜院长头发似乎比上次见面白了一些，但依旧梳得整整齐齐，皱纹里有悲伤的影子，却温和地叮嘱宁垣照顾西西。

“嗯，谢谢院长，我会带西西多晒晒太阳。您也保重身体，福利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和我们说，您别太辛苦了。”

“好，你们也有心了，你们还没毕业，别总往这儿打钱，你们能挣钱我知道的，都是好孩子，自己多吃点、吃好点，你看你也瘦了……”

宁垣边听边点头应下，眼眶有点发酸，姜院长和外婆是一样的人，总是这样温暖地关心着他们。

这回是宁老师去世后他们第一次来福利院，晏皙晚上睡不着就看手机，找到了很实惠的店买了些衣服带过来，孩子们领到新的衣服依旧很开心。

有孩子抱着衣服问宁老师怎么没过来，宁垣就说是宁老师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回来要很久，孩子们点点头说会乖乖等宁老师来。

返程时天还是亮的，以前每次都是宁老师带他们回来，但颠屁股的三轮车以后都不会有了。

宁垣和晏皙沿着马路往回走，走到夕阳余晖完全消失。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宁垣妈妈回来把宁老师的小院子卖了，卖得的钱都转给了姜院长，她知道母亲肯定最放心不下福利院的孩子们。

姜院长与宁妈妈促膝长谈后，也接受了这笔钱，姜院长没有想到几年前没有卖出的房子，现在还是卖掉了。

宁垣妈妈走之前带宁垣和晏皙吃饭，趁晏皙去厕所的时候，宁妈妈最后问了一次宁垣。

“真的不转学吗？妈妈现在工作已经稳定，你转学过去的话，我买一套学校附近的房子，可以不用住校。”

“我已经决定好了，妈妈。我在这个学校挺好的，也交了好朋友，我挺喜欢这个地方。而且您不是教育我开心第一，成绩第二嘛，我转学过去肯定学习压力很大，您也不希望我每天苦着脸熬夜学习还是排倒数吧。”

“嗯，也行，那放假或者想我了，你就自己坐车过来，不够钱要和妈妈说。现在你外婆不在了，这里也没有熟悉的亲戚，出门玩要小心，知道吗？”

“知道的，妈妈也照顾好自己，少抽烟少喝酒。”

宁垣乖乖低头让妈妈摸头，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高大，但在长辈面前依旧要当小孩子。

包间外面的晏皙等他们说完了话才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