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心如死灰
第93章心如死灰
看准了那道银丝鳕鱼，便伸手夹到了夜炎殇的碗里。这一幕落在杭谨轩与寒暮初等人的眼里自然是有些嫉妒的，但夜奕珩却是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夜炎殇。
据他所知，夜炎殇从不吃鱼的，可是月皎兮却不知道。方才夜炎殇说，月皎兮已然爱上了他，可是试问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上了这个男的，会不知道他的喜好吗？看啦，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夜炎殇，看见月皎兮竟然夹了一块鱼肉过来，俊眉一皱，看来月皎兮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拿起筷子，勉为其难的将那块鱼肉吃了。
这一点到是在夜奕珩的意料之中，看来……月皎兮在夜炎殇的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而夜炎殇吃完了那块鱼肉，也给月皎兮夹了菜，一副两人很恩爱的样子，“兮儿，你也多吃点。”
月皎兮倒是不挑食，只是觉得，这样的话，一定会被杭谨轩误会的，于是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吃。而餐桌上的杭谨轩等人，只是偷偷的看着月皎兮和夜炎殇。
这顿饭吃的一半，杭谨轩便离开了，原因嘛……就是受不了夜炎殇与月皎兮在他的面前秀恩爱。
独自一人走到了后院，几个黑影便落了下来，一齐开口：“恭贺少主新婚之喜。”
然，杭谨轩听到这话，却皱着眉头，瞟了他们几个一眼，尤其是乌图身后的三个手下，因为他看见了他们眼底的羡慕之色。
于是，很是不屑的对着那三个下属开口说道：“恭贺本少主新婚之喜？既然你们那么想要，那么本少主的洞房花烛夜便让给你们了。”
此话一出，三人当即半跪在地，“少主使不得啊！”
未来的少主夫人，他们怎么敢碰？除非她们是真的不想活了。就算少主会饶了他们，荣国也不会就此罢休，再说了，少主的大业还需要荣国的帮助呢。
杭谨轩闻言，冷笑一声，“你们怕什么，这都是本少主许可的，起来吧。”说罢，便看这站起身来的那三个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良久，便走向了一个黑衣人的面前，开口说道：“届时，你便戴上本少主的人皮面具，换上一身与本少主一样的衣服，本少主敢保证，别说是完颜秦涵了，就是乌图都认不出来。”说着，便看了一眼乌图。
之所以选这个人，是因为他与自己的高度，身形都比较相像，不容易让人发现。
乌图自然也知道杭谨轩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洞房这种事情，还是少主亲力亲为的好，毕竟以为，少主与荣国公主的子嗣有大的用处，于是开口劝诫：“少主，这个办法属下认为不妥。”
“有何不妥？”要让他杭谨轩和一个不喜欢的人洞房，他可办不到。
见杭谨轩皱着眉，乌图便明白了杭谨轩的难处，“少主可以适当的用于点药。”
用药？他杭谨轩可办不了。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甩袖而去。乌图看着杭谨轩走了，便带着自己那三个手下转身潜伏在了暗处。
杭谨轩回头，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回去了，然而，却在却在一瞬间看见了一边迎面走来的月皎兮。
月皎兮低着头，一副在思考事情的模样，没有看见那长廊尽头的杭谨轩。想着，一抬头便看见杭谨轩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愣，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杭谨轩却大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令她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月儿，你怎么了？”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月皎兮，明明在那日见面之时还好好的，她也体谅了自己的难处，就算是今日看见了自己和完颜秦涵大婚的一幕，也应该是有准备的才是啊？怎么见到自己反倒很是激烈的样子月皎兮极其不愿意杭谨轩触碰自己，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拉开他紧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然而，他的力气太大了，使月皎兮无法挣脱。
“杭大人，你放开我，若是叫别人瞧见了可不好！”她依旧挣扎着，那张绝世的面上也染上了一抹冷意，“喔，对了，小女子还未恭贺杭大人新婚之喜呢！”
“我以为你会懂我的。”他的面上浮现出一股沮丧，紧抓着月皎兮的手也松懈了几分。
自打上次与她见面，她表现她能够理解自己，就算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愿意去体谅，然而现下才发现，女人是一个感性的生物，她们前后的变化真的可以好大好大。
注视着她那绝美的容颜，以及她那双秋水般透彻的眸子，此刻他真的好像伸出自己的手触摸一番，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他真的好像刮一刮她的鼻子，让她再一次感受一下自己对她的宠溺。
可是他自己也深深地明白，就算没有完颜秦涵，因为第一个要娶的人也不会是月皎兮，因为他的身份让他不得不放下男女之情。完颜秦涵可以给他的，不仅仅是一个荣国作为后盾，还有荣国的支持和实力。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巩固他势力的妻子，这一点，月皎兮就不是，就仅仅因为她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
“月儿，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他将她的手带至自己的心口处，虔诚的发誓，“我杭谨轩保证，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可是，此话一落，他却在女子的眸中看到了一丝讽刺。杭谨轩啊杭谨轩，你一直以为你自己很了解你自己，可是一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你自己。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它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没有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但是可以有一个完颜秦涵，就会再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
“杭大人该知道，从今以后，荣国公主便是你的妻子，不论你娶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同位女人，我不想破坏你与她之间的感情。谨轩，你不觉得这样很公平吗？你娶了完颜秦涵，而我也马上就要嫁为人妻了，我们之间，也”终将划上一个句号。很感谢这十多年来你带给我的温暖，你的守候让我感到很安心，可是谨轩，这份温暖它似乎不属于我，而我也已经自私的占用了十年多了，这就够了，谨轩，希望你能够幸福。”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杭谨轩，看着这份不属于她，却被她占用了十多年的温暖。
或许很多东西都是他们自己想的太美好了，他们只是在抱怨着若是没有夜奕珩的涉足，杭谨轩也不会去战场，就不会认识完颜秦涵，而月皎兮或许就不会认识夜炎殇。
他们总是将错归功到夜奕珩和夜炎殇的身上，却没有看见自己身上的问题。
杭谨轩想要争权夺势，月皎兮想要篱笆小居，这就已经是他们之间的差别了，怪不得任何人，只怪他们自己，没有一方能够放下自己的意愿，跟着来另一方去做另一方想做的事。
“月儿！我说过，我会娶你的！你的事情我都在我的计划里规划好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啊！”杭谨轩开始着急起来，原本放松开的手，又紧了几分，也靠近了月皎兮几分。
“那你打算怎么做？让我做妾吗？”月皎兮讽刺的开口，其实她本身是认为，只要有爱在，是正妻或者侍妾都没关系。然而现下她却觉得，如果杭谨轩是足够爱她的话，即使完颜秦涵对他有再大的作用，他也绝对不会娶她，那么，杭谨轩现下，便是被权势蒙蔽了双眼。
看清了月皎兮此刻的态度，杭谨轩开始心慌了，“月儿，只要我爱的人是你，是不是正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你首先得看明白，你是不是真心爱我。”
这一刻，杭谨轩竟然忽然的大笑了起来。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女子，这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子，这个他爱的十年有余的女子竟然在怀疑自己对她的爱是假的？好可笑！
那突然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对着她大吼，“你到底想要怎样！难道你想心里装着我，却嫁给夜炎殇，在他的身下承欢吗！”一想起夜炎殇，他便会想起在饭桌上两人相互夹菜的模样，顿时一股醋意喷涌而上。
本以为月皎兮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吼他，然而，他却看见月皎兮泰然自若挣开了杭谨轩的束缚，退后几步，“谨轩，太后赐婚并不是我想的，我与你不同，你对我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此世不负卿可是你没做到，但我说过生生世世仅此一人，可我会做得到，不能嫁给你，我谁也不会嫁的！”说罢，转身便跑开了。
杭谨轩也不去追她，心里还沉浸在月皎兮怀疑他对她的爱中无法自拔。
……
晚宴将近结束了，杭谨轩被下人们拖着那醉醺醺的身子送进了新房，而四下的宾客们也走的差不多了。
夜炎殇紧拉着月皎兮的手，面无表情的将她拉上了马，这低沉的气氛令她感觉不适。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或许，这正是他发怒之前的前兆。若是在之前，她一定会很怕很怕，然而此刻心如死灰的月皎兮却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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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房内，杭谨轩已然醉得不省人事了，于是新娘子头上的红喜帕就没人揭开了，几个下人打算留下来照顾杭谨轩的，可是人家的正妻就在这里，于是大家便纷纷退了出去，将这空间留给了他们夫妻两。
还好杭谨轩已经醉过去了，没有发酒疯也没有呕吐的现象，这一晚，便在完颜秦涵的细心照料下，安然的入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