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只道是寻常 - 红楼之贾琰的成长日记 - 邱上岭春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48章只道是寻常

“你喜欢吃什么?”贾琰问向一旁的林黛玉,他们两从贾母那回来,就决定在屋子里吃午时饭菜“厨房的陈妈妈会做扬州菜。”

林黛玉低着头:“不拘吃什么都行。”

她从大观园搬到了这里,还是习惯性的当自己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还是习惯性的跟他小心,她还是没有意识到,她住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的,她是他的妻子,不用跟他客气。

贾琰点头,并不急着跟她说什么,林黛玉这样的性格,你若时时刻刻都一副对她好的样子,会让她有歉疚感,无论什么时候的歉疚感,本质都是一种负担,这种负担会模糊人的情感。

他有他的骄傲,他不需要她的感激,也许有人因为感激而生情,别人不知道,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爱情。

他与她的婚姻,不是以爱情开始的,那一刻,一种本能让他答应了下来,他有一种直觉,如果他不答应,他们就会这么彼此错过了,谁都不会在谁的生命中留下什么痕迹。可是他对她是有好感的,好感到宁愿以婚姻做赌注,来换取一个和她开始的机会。

他们是夫妻,是平等的,他不会勉强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抛开她昨晚那种“不公平”的微妙感,才能以最本真的态度来面对他。

贾琰并不挑食,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对自己的胃还不错,听见林黛玉的话,只对紫鹃道:“一份冬笋蜜玉兰片,一份清酱小松菌,一份带骨甲鱼,一份栗子碎味鸭,两碗青温面,两碗松仁粥。一碟核桃酥点心。”

两荤两素,总能有她能吃的吧。

菜端上来,俩个人默默吃饭,林黛玉心里有种新奇的感觉,之前不是跟外祖母或者宝玉宝钗一堆人吃,就是自己在潇湘馆一起吃,如今只他们两个人,倒是正正好的样子,既不孤寂倒还自在。

贾琰胃口很好,连着林黛玉也吃了不少,她现在身体好了,饭量也比以前也大了些,这几个月好像又长高了。

饭后两个人觉得无聊,走出去又消了消食,回来后因为昨晚都没睡好,就躺床上睡觉。

林黛玉大约是在昨晚和他的相处中,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这次虽然还是扭捏羞涩,但少了许多紧张害怕,很快就睡着了。

一室静谧,满床幽香,日宁昏昏,只道寻常。

贾琰睡醒后,一睁眼就看见了一首诗。

“娟娟侵鬓妆痕浅。双颦相媚弯如翦。一瞬百般宜。”

林黛玉的头离他很近,近到两人的呼吸可闻,她闭着眼,睡的香甜,满头的青丝散在鸳鸯戏水的红色锦被上。

贾琰猛然起身坐了起来。

他的动静太大,身边的林黛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半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趴回了枕头上,又要睡过去的样子。

“我吵醒你了?”贾琰笑道,“醒了也好,都酉时了,别睡了。”说罢就出去叫了小丫鬟进来服侍她起来,自己往书房走去。

贾琰的婚假有三天,本来想带林黛玉出去走走,谁料第三日又下雪,他怕她的身体受不住,两人就窝在家里呆了一天。

对于林黛玉来说,她成亲后的生活变化并不大,白日里她依然是看看书,弹弹琴之类的,兴致来了写写诗。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人也不多,丫鬟婆子加起来也就十来个,贾琰和她都不是多事的人,找的下人又都老实,故而每天没什么事情。

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比以前自在许多,现在她想吃什么了,随时就可以让陈妈妈做,也不会有人在说她什么闲话,贾琰更是什么都不管她,而且她没了那么多心事,诸事皆定,自觉神思都比往日开阔许多,这个冬日过去,竟然连一声咳嗽也没听见。

紫鹃喜的跟什么似的,心里暗暗奇怪三爷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以前她竟然觉得他不好呢?也没把他跟姑娘想到过一起。

虽是庶子,可是分了院子又不整天挨在一起,清静了不知多少,姑娘只每月过去个三两趟,三爷还都亲自陪着,而且正因为是庶子,大太太也不大在乎他,紫鹃打眼瞧着,三爷更不在乎大太太,姑娘头先还觉得不好,一定要去,结果三爷倒是不情不愿的,姑娘不用他跟着,他偏要跟着,后来姑娘就不去了。

身上又有着功名职位,最可奇的是,这样的人,连个屋里的丫鬟都没有,有一次刚来的小丫鬟开磐月跟三爷的玩笑,磐月当场就哭了,直说她要是有这样的念头,就立时死了。紫鹃给她擦泪,疑惑她怎么吓成这样,原来之前有小丫头有过这个心思,不过才露了那么一点,就被三爷给调到别处去了。

紫鹃悄悄的跟黛玉咬耳朵,黛玉正拿了本诗集在看,闻言笑道:“你整日里都有不叠样的话夸这个夸那个,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没什么可夸的不成?”

紫鹃又凑近了她,不知说了什么,惹的黛玉直挠她,她嘻嘻笑着一转身走掉了。

***

可能是因为冬日的缘故,府衙里最近闲的很,什么事也没有,贾琰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心里琢磨着王千意跟他说一起做青砖生意的那事,才出神儿的时候,听见外面有敲门声,他才应了声,就见牛二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大人,庞飞他们在‘游’字号狱前赌钱。”

贾琰瞅了他一眼:“你输了?”

牛二正义凛然道:“我没跟他们一起瞎混。”贾琰呵呵了一声,懒得管这类事,他又没有兼职人事部,再者现在确实没什么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那群衙役不过也就是赌点小钱。

谁知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司吏脸带慌乱的走了过来,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急道:“大人,您去看看吧,庞飞把郭英砍了。”

贾琰一边跟牛二往“游”字号狱走,一边问他:“你们玩的是什么?”

“就是掷骰子。”

“玩多少?”

“一把二两。”

贾琰笑瞅了他一眼,“你们挺有钱啊。”牛二呐呐不语。

等他们两赶到那的时候,庞飞和郭英已经被拉开了,郭英的右肩膀被砍了一刀,血留了一地,医官正在给他包扎,庞飞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斜眼睥着郭英。

“怎么回事?”

见到贾琰过来,两人急忙上前,听他问了这一句,庞飞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郭英忍着疼笑道:“没什么大人,我们兄弟两开个玩笑。”

贾琰看了看他仍在往外渗血的肩膀,心道你们这开玩笑的方式略特别啊,他指了庞飞一下:“你说怎么回事?”

庞飞目露怒气,愤愤道:“郭英输了不认账,仗着自己是个司狱,平日里没少干那没皮脸的事,哪个小兄弟也要被他刮几两银,”说到这庞飞转头就往郭英脸上吐了口唾沫,“冯山给他老娘的救命银你也要占了,你个遭瘟的,今日把这套使到我身上,我告诉你,这衙役我还还不干了,我脱了这身衣服就走,你敢过来,我就敢再给你一刀。”

贾琰闻了一下,皱眉道:“你喝了多少酒?喝酒赌钱砍伤官员,你还走,大牢里蹲着吧。”

郭英按着包好的伤口,给贾琰躬了下身,笑道:“贾大人,这事我也有不对,天冷,兄弟们喝喝酒暖暖身子,一时有了口角,在这干的,习惯了动手,不过是喝多了一时失了手,我这休息两天就好了,也不是大事。”

郭英这个人,贾琰是知道的,是何其刚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为人狡诈贪财,仗着自己是个司狱,平日里搜银刮财的事没少干,不过他今日被庞飞砍了一刀,如此好说话,还真有些奇怪。

庞飞听到郭英这么说,冷哼了一声,不过也没说什么了。

贾琰再问,左右就是喝酒输了钱,也问不出什么别的,郭英又不计较,只好罚了他们两人三月的俸禄银子,庞飞杖二十,郭英杖十。两人都无异议。

谁料就在贾琰准备走的时候,司吏突然叫道:“贾大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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