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要个公道
第99章要个公道
九月初九，当然是一个好日子，凌氏听说是阮芬芳给女儿玉香订亲时愣住了。“你说你家确实是在订亲，是阮芬芳那个拖油瓶订亲？”凌氏毫不客气的问道：“不是说她那个女儿眼光高嫁不掉了吗？怎么，这次看上了谁家的男子啊？”
“舅母！”挽着凌氏的手齐菜乐得不行，她这个可爱的舅母就是爱恨分明：“舅母，听说这次看上的是一个秀才呢，一嫁进过去就是秀才娘子，当然会答应了！”其实玉香也不是眼光高嫁不掉，只是心有所属看上了二哥了，这话她可不敢说，依舅母不遮不掩的性格骂出了口玉香就不要做人了。
“秀才？”凌氏心里一直在想只是凑巧，唐家沟那边或许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没有及时订亲，但听到秀才两个字时侧眼看着齐菜：“那男方家姓啥？哪儿的人？”
“听说是姓唐，唐家沟！”齐菜很好奇舅母怎么会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女婿，大约是自己家也有姑娘长大了吧，也对，古平也不小了，好女婿都让别人占了先，她能不占机吗？
“好你个阮芬芳，我跟你没完！”一拍大腿，凌氏直接甩开了齐菜的臂膊：“菜儿，走，跟我回你家去！”
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舅母给古平相好的女婿让阮芬芳抢了先吧？吐了吐舌头，真要是这样这趟水就深了，自己趟还是不趟啊？
想了想，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掺合。
“舅母，我想在你家玩，我不想回去看到她！”齐菜明白凌氏知道自己不喜欢阮芬芳，所以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舅母，让我躲几天清闲行不行啊？”
“这孩子！”凌氏看齐菜的眼神有几分怜惜：“好吧，你不回去就不回去，舅母得去一趟王家冲给玲儿她大姑报个喜！”
找阮芬芳麻烦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齐菜挺佩服自己这个沷辣舅母的！
看着急冲冲往王家冲走的凌氏，齐菜在心里祈祷今天的订亲宴不要太热闹就好！
好吧，有一点齐菜也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心思在里面。谁让阮芬芳老爱在自己面前显摆，不就是一个秀才吗？自己以后找一个状元，看谁比谁厉害。
“阮芬芳，你可真是厉害！”凌氏到齐家时，已经是中午了，唐家来的人不多，齐家也没有什么亲戚，团起来刚好一桌，还没动筷子呢，她就赶巧了。
“呀，大嫂，你来了，快，快上桌！”齐木匠见来的人是凌氏连忙站了起来，并且向阮芬芳使眼色，意思让她热络一点。
“大嫂？我可不敢当！”凌氏冷哼一声道：“我那可怜的小姑子丢下一双儿女走了，自你娶了阮芬芳以后我也就不想过要认你这个妹夫了。没有大事也不想登门，只是今天，我还得为我苦命的菜儿要一个公道！”
“大嫂，有话咱回头再说！”要什么公道啊，是，菜儿和阮氏一向处得不好，可是有自己看照也没有虐待她呀，今天是玉香的新客上门，闹起来也不好，齐木匠连忙走到大门前对凌氏道：“大嫂，先吃饭吧，吃了咱们再慢慢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的！”
“吃饭？你先告诉我吃的是什么饭啊？”凌氏再次冷哼：“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亲戚朋友啊？咱们菜儿姐弟俩怎么不在家啊？”
一桌子人全都停下了筷子，唐家的人甚至面面相觑，明明选的是好日子，怎么会遇上事呢。听门口那个女人的意思，是和齐家有过节了？到底是谁对谁错啊？唐家人知书达理，可不想找一个蛮横的亲家。
“大嫂！”阮芬芳见状心里有点着急，好好的半路居然杀出一个程咬金：“大嫂，菜儿说想姥爷了，昨天不是去你家了吗？怎么，不在吗？唉呀，他爹，这可怎么得了，你快跟着大嫂去找找吧！”快走吧，赶紧滚吧，走了才能清静，这事儿才能继续。
“阮芬芳，你可真是好本事！”凌氏倚着门一脸嘲讽的盯着她就是不走：“想赶我走也容易，回答我的话，将事情说清楚了我自然走！”
“大嫂！”齐木匠也以为齐菜出了什么事：“大嫂，菜儿怎么了，莲儿呢，他们没在你家吗？”
“哟，你着什么急啊？”凌氏对齐木匠越业越失望：“她们是你什么人啊，你急什么呀？”
“大嫂！”被哽得不行，齐木匠还是乖乖回答：“大嫂，他们是我的儿女啊，真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会不急呢？”
“放心，在我家出不了事，在是，在你家，可就出大事了？”指着桌上的人道：“说吧，他们是谁，今天来家里干什么的？”
“大嫂，他们是唐家沟唐秀才家，是阮氏给玉香订的亲事，今天是来上门的。”一定要问别人来干吗，这位大嫂也真是，好吧，齐木匠只好回答：“大嫂，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亲事，阮氏给她女儿订的亲事，那你呢，你女儿呢？”凌氏都气笑了：“你不会是有了她的女儿忘记了我妹妹给你生的菜儿了吧？”
“大嫂，您这话说得，菜儿是我女儿不假，只是她还小，这亲事也轮不上她。”齐木匠大约听懂了凌氏来齐家闹场的原因了：“大嫂，再说了，这亲事也是要讲个你情我愿的，您放心，菜儿的事我绝对会替她把好关好好找的！”
“指望你，好女婿被抢了都不知道！”凌氏极端的看不起齐木匠：“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边说边绕过齐木匠和阮芬芳走到了堂屋里，对坐着不知所措的唐家人道：“你们谁是曹如珍？”
曹如珍！
凌氏怎么知道唐秀才母亲的名字？
“我是曹如珍，不知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席坐上，曹如珍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凌氏：“这位姐姐面善，但请恕如珍记忆不好，想不起你是哪一位了？”
“我呀，你当然没见过！”凌氏露出了进门来的第一个微笑：“我是凌高分的大姐，齐菜的亲舅母！”
“噢，难怪，你是表嫂的大姐，我是说面善，你们姐妹长得倒真像！”曹如珍恍然大悟：“那大姐来这儿是？”
“我来呀，就是想替我那苦命的菜儿找一个公道！”凌氏眼睛盯着曹如珍眨都没眨一下：“高分给你说的姑娘可是齐家的？你可是同意了来提亲的？”
“对呀，今天正是来上门的！”曹如珍好奇的指着齐木匠和阮芬芳：“不就是她们俩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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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的女儿？”凌氏点了点头：“她们俩呢，确切的说来，没有女儿，是这样的，他呢，齐木匠，有一个女儿，是我没福气的小姑子生的叫齐菜；她呢，有一个女儿，是和一个短命的杨家石匠生的，叫玉香。只是不知道，你相中的是哪一个女儿啊？”
“娘？”旁边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子这时候坐不住了，眼睛在玉香身上扫了扫：“娘，表婶说那姑娘知书识礼能写会算，还有一手好厨艺，娘……？”
“涛儿，坐下，这儿没你的事儿！”弯弯绕绕这么多话，曹如珍已经明白了凌氏今天来的原因，感情自己今天来相亲相错了人：“老嫂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唐媒婆年岁大了点，反应很迟钝：“你们今天不是在订亲吗？你们现在在闹什么？”
“是啊，大嫂，你到底在闹什么呢？”齐木匠觉得很没有面子，当着新客的面凌氏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
“齐木匠，你个大头猪，你女儿的好亲事被人替了，你还说我在闹什么？”凌氏原以为是曹如珍中途变了卦，一问之下才知道确实是阮芬芳搞了鬼，特别是唐涛说的那句话更是让她肺都气炸了：“如珍啊，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幺妹给你说的是我那亲亲的侄女，可不是这个什么叫玉香，这门亲，你们看订还是不订！”
说远瞪了齐木匠一眼，凌氏气呼呼的走了！
“娘，娘啊！”玉香这时候脸气得通红，哭着扑向了阮芬芳，扯开嗓门就开叫：“娘，为什么呀为什么，菜儿妹妹为什么什么都要跟我抢，连这种事她都要找她舅母来帮忙，娘，玉香不嫁了，玉香再也不嫁人了……！”
“玉香，我可怜的孩子，这大约就是命吧！”阮芬芳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但是她不想放弃：“菜儿心是很大，每次你说亲她都要来掺合搅一下，傻孩子，你也别说嫁与不嫁的事了，这事儿呀，咱们还得看唐家的意思？”说完这话还轻轻的掐了掐女儿，她指望着女儿能吸引唐涛的注意力或者引起他的同情心，说不定唐家将错就错就订下了这门亲。
“这……！”齐木匠瞬间就被现场的混乱砸晕头了。凌氏说是阮氏抢了菜儿的好亲事；阮氏又说是菜儿来搅局，怎么会这么麻烦呢，他随即看向了早已站起身的唐家人：“这事？”
“齐师傅，这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曹如珍向儿子点了点头，一行几人站了起来朝门外走：“此事再议，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