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祭拜生母
第46章祭拜生母
晚上睡得晚，早上还得起得早。“菜儿，起来了，要去上坟！”上坟本是男子的事，要在以往都没有齐菜什么事。作为齐家的独子，齐木匠一个人就能将事办好。但是，今年不一样，妻子病逝，作为她的儿子，齐莲该去祭拜，但是太小只能让齐菜替代。
“娘，我是不是要回去祭拜一下我爹？”看着父子三人背影，玉香觉得那才是真的一家人，自己的根在杨家。
“去什么去，有玉恒呢！”阮芬芳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齐木匠与亡妻之间的牵牵挂挂，原本还好好的自己有一个归属感，结果一提到过世的古氏阮芬芳就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而对杨家死去的男人，她的感情全都消磨干净了。
“就知道你狠心！”玉香小声嘀咕后咬牙切齿的回了屋。十一岁对她还说好小，被杨家弃了，齐家又不是她的家，这个时候的玉香特别渴望快快长大嫁人，成了家就有了家。想到嫁人，脑海里自然的就浮现出了古建的身影。是的，要接近古建，就得和齐菜打好关系。
房子后不远的竹林，就是古氏的坟。
齐木匠先去祭拜了齐家的祖坟来到古氏坟前。
古氏的新坟上已经长了草，廖廖几根在寒风中飘摇，齐菜一边撕着纸钱一边感叹：人一辈子也没什么意思。她用命换了齐莲，自己就长眠于此了。为了儿女当牛做马甚至搭上性命，这大抵就是众多劳苦女人的命运。
“月蓉，你去了快一年了，莲儿也长大了！”点燃香烛齐木匠声音很沉：“月蓉，我娶了阮氏，我不知道了你会不怪我。不过，你是那么的宽容大度，那么的善解人意。月蓉，我娶她更多的是为了莲儿为了这个家，好在她没有令我失望，对菜儿莲儿都很好，你放心吧无论日子再艰难我也会将他们姐弟俩抚养长大……”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冷。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听着齐木匠的告白，齐菜心里涌上了这份凄凉，深深体会到了当日苏轼的心情，老爹和亲娘看来也曾经是恩爱夫妻，只是阴阳两隔。
“来，莲儿，给你娘祭拜磕头！”熊熊的纸钱被点燃放在了坟前，齐木匠抱着儿子教他作揖。
小小的人儿觉得好玩，盯着大火笑得口水长流，一边还真的在做揖。
“娘，我是菜儿，我来给你拜年了，娘，您放心吧，我会将弟弟照看好的！”借了齐菜的身，就要敬齐菜的娘。有时候她都在想，本尊是和她一样穿越了还是已经一魂归西了。如果真的是赴了阎王殿，希望这对母子九泉之下能相聚。
“月蓉，菜儿是一个好姐姐，你走的那些日子里，莲儿没有奶吃，她就抱着求东家求西家，为此还被王家的狗咬！”看女儿有板有眼的在那儿跪跪拜拜齐木匠一阵心酸：“甚至为了让莲儿吃到奶，她还训狗了。月蓉，你是知道的，菜儿一直怕狗怕得要命，可是现在，狗居然听她使唤，不仅能照看山洞还能陪齐莲玩。月蓉，咱们有一个好女儿啊，只可惜，你走得太早！”
原以为木匠爹早已沉浸在了阮氏的温柔乡里，却原来是未到伤心时，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让齐菜以为这个爹薄情。见他越说越伤感，大过年的一直在怀旧，齐菜听了都不忍心。
“爹，咱们回家吧！”坟地真不是一个好地方，虽然是祭拜亲人，却总是将人牵进无尽的思念之中去，睹坟思人过往的苦难再现。齐菜看见王家一大群的人往坟地里走来还有说有笑，心道这一人不像是祭拜反倒像是走亲戚。
不过还是有人才有一切，这样热热闹闹的才有过年的味道。
“好，回吧！”齐木匠自然也看到了王家的人，这家人人丁兴旺，单薄的齐家和他们一比，简直不堪一击。好在王德汉镇得住堂子，王家子息虽然也有无赖的，总算没惹出乱子。
“齐菜，你去给你娘上坟啊？”路过王家门，兰远群明知故问：“还是亲娘啊是吧？你怎么也不能忘记亲娘！”
“王幺嫂，这话可就奇怪了，未必然你还能忘记你的亲娘？”齐菜知道她和阮芬芳好，就算是递到她嘴边的话都有陷阱，她要是顺着答应，回头就会有闲话了。
“呵呵，我亲娘还在当然不会忘记！”兰远群属于无话找话想要奚落两句，结果却被齐菜呛了。
“意思是你娘百年之后你就会忘记了？”齐菜冷笑一声：“乌鸦反哺糕羊跪乳，为人子女连生养之恩都会忘记，难道连这些禽兽都不如？”
“哟，瞧瞧菜儿这张嘴”张长春正巧从这儿经过，听了齐菜的话笑着对齐木匠道：“齐师傅，要是菜儿是个男儿，这张嘴都可以当讼师了能言善辩说得老幺家的哑口无言！”
“呵呵，我倒是觉得菜儿说得在理！”齐木匠笑笑：“她没有了娘，厉害一点她好，省得被人欺负了去！”
唉哟哟，这才是亲爹，明晃晃的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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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傅，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不是娶了阮芬芳了吗？怎么，她不算是齐菜的娘？”兰远群眼睛一亮反口问道。
坏事，这是一个大坑，看来她今天不将自己坑进去就要坑爹。
“生恩不忘养恩为大，月蓉生了齐菜，阮芬芳养了她，两个都是她的娘，两个都不忘！”齐木匠淡淡一笑：“也幸好还有一个后娘，要不然菜儿更要被人欺负成渣了！”
回答得真棒！
齐菜都想替老爹拍巴掌了，两个妻子他都有提起，没有轻谁重谁的嫌疑。又意有所指，就像一块骨头生生的丢在了兰远群的面前，让她自己啃去！这个女人就是太闲，总爱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