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比賽開始
第一百二十章比賽開始
時光荏苒,一眨眼便到了周日。 夜幕降臨,殷刃照例爬上床鋪。鐘成說已經在床上躺好,某人為老不尊地一個前撲,剛好撲到鐘成說的肚子上。
鐘成說險些化身黃粱二號,“噗”了很大一聲。
好在鬼王大人能夠控制自己的體重,他感受了會兒戀人柔軟的腹部,慢悠悠爬起來,吻了吻鐘成說的鼻尖。
現在小鐘同志很擅長面對這種程度的親昵行為。他按住殷刃後腦,微涼的鼻子碰碰殷刃的鼻子,像極了兩只眷戀彼此的野獸。
鐘成說的睡衣寬松柔軟,領子不高。就算他扣了每粒扣子,領口還是露出了一點鎖骨。殷刃端詳著那繃在骨頭上的光滑皮膚,突然有了點微妙的食欲。
想咬一口。
不過也就想想。
這裡是符宅,而且鐘成說看著太過平靜……殷刃有點體會到鐘成說當初說的“不敢試錯”是怎麼個心情了。
理智告訴他,他們可以細水長流,慢慢了解彼此。可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卻時時環繞他,催促他盡快加深這份感情。
興許是殷刃僵在鐘成說身上太久,後者微微側頭,吻殷刃的唇角:“明天有比賽,我們早睡。”
“連幾點開始都沒說。萬一咱倆睡過頭了怎麼辦?”
殷刃嘟噥,發絲在鐘成說手臂上繞著。
“我醒了就叫你。”鐘成說嚴肅地宣布,“我把必要的行李收拾好了,還裝備了兩包你喜歡的巧克力豆。”
“嗯嗯。”
殷刃賴在枕頭邊緣,腦袋裡的理性和感性還在大戰八百回合。
它們甚至有觀眾。
這會兒殷刃腦袋裡盛滿的各式“鐘大天師”。最近幾天,它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環繞著他。其中一半通過對比明示本尊的好吃懶做,另一半則暗暗散發罡正之氣,襯得殷刃本人格外驕奢淫逸。
此刻,理性正在他腦袋裡有理有據地提出疑問。
“你不是很熟悉人類嗎,這種就要慢慢磨啊?你倆還沒完全了解彼此,符行川都被你驚得不正常了,你怎麼知道鐘成說有沒有其他顧慮?”
殷刃的感性毫不示弱:“想和喜歡的人親近有什麼不對!春宵苦短!”
“一旦分手會很尷尬——”
“我就想親親他,不至於!”
腦海深處,形態各異的鐘天師們發出齊齊噓聲。
就在這此起彼伏的虛幻噓聲裡,殷刃迷迷糊糊睡著了。一根柔軟發絲自行爬過枕頭,盤在鐘成說唇邊。
鐘成說依然與殷刃額頭相抵。
黑暗中,鐘成說認真地看著殷刃。秒針噠噠移動,鐘成說稍稍抬起手,想要放上殷刃的腰側。
殷刃沒蓋被子,寬松的睡衣皺起一截,露出腰側的緊實皮膚。鐘成說的指尖在那片皮膚上晃來晃去,四五分鐘過去,他才下了決心似的放下手,掌心碰上微涼的肌膚。
殷刃模糊地“唔”了聲。
鐘成說閉上眼,靜靜感受掌心傳達回的觸感。那份溫度衝刷他的腦海,帶起軟毛掃過心髒的奇妙渴望。可那渴望之下,又藏著什麼尖銳的東西。
一絲冰冷的戒備,像細沙中的玻璃碴。
鐘成說這次沒有挪開手,他固執地搭著殷刃的腰,慢慢閉上雙眼。
殷刃是被充滿鼻子的臭氣熏醒的。
有那麼一瞬,他以為自己被徹底瘋狂的符行川丟進了垃圾桶。黃粱在他耳邊瘋狂噗嘰,狗東西倒沒有示警,懶洋洋地偽裝手機。
可惜殷刃心硬如鐵,他伸出手,第一時間抓向身邊——
空的。
殷刃猛地坐起身。他睜開眼,一雙紅眸穿過黑暗,迅速掃過周圍環境。
這裡絕對不是符宅。
周圍全是滴滴答答的黏膩水聲,他身下的“床墊”觸感混合了柔軟和僵硬,涼颼颼的,使得人心底一陣發怵。
“鐘成說?”殷刃嘴裡招呼著,鼻子已經頂著惡臭嗅起了人。
他嘴還沒來得及閉上,一只蒼白的手從他身後抓來,往他嘴裡投擲了……一顆巧克力豆。
“比賽已經開始了。”
鐘成說赤著腳,穿著慣常的睡衣睡帽。他手裡抓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就站在離殷刃不遠的地方。
“我早上感覺到了一點風——我們沒開窗,不該有風,可惜只來得及抓住行李箱。如果這是敵襲,不會特地把你的手機也送進來……”
黃粱:“噗嘰……”
“和你的手機吊墜。”鐘成說板著臉補充。
這裡一片漆黑,以鐘成說的視角,多半只能看到黑暗裡的一雙紅瞳。殷刃摸了把臉,他安下一顆心,踢開沾滿不明液體的枕頭。
他早就該知道,這是比賽的布置。
他們被半夜丟到這個鬼知道是什麼的地方,丟的人是個高手,沒讓殷刃察覺到不對——這說明,動手的人對他們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惡意。
這就是“關心則亂”嗎?殷刃瞥了眼鐘成說,他從睡衣口袋掏出發圈,給自己松松扎了個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