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血誓更新 - 凶人恶煞 - 年终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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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血誓更新

第二百一十七章血誓更新  “殷刃,你覺得怎麼樣?”鐘成說停在殷刃面前。

兩人相隔僅一步,柔和的紅光在兩人身前搖曳。那光來得古怪,明明面前有遮擋,它沒有投下影子。紅光液體一般充斥湧動,不放過任何角落。

殷刃全身沐浴在紅光之中。他的面前,鐘成說雙眼內,“恐懼”的本體湧動不止。

隨之湧動的還有喜悅與期待。

殷刃將視線移向那盞燈。

鐘成說的發與骨,他自己的發與血,它們共同組成了這盞精致提燈。自己的血,來自千年前胸口那一刀,如今疼痛早已消散。可那些骨頭呢?

面前這個人,剛剛還念叨著“試驗”……

方才,殷刃還想著興衝衝分享“成長的喜悅”,如今它卻變成一根刺,牢牢卡在了他的喉嚨裡。殷刃本來想叫鐘成說放心——如今他變強了,就算尚不清楚能不能戰勝愛意。起碼他殷刃不會再受制於對方的影響,使得鐘成說必須冒險作戰。

可他說不出口了。

那盞燈用了多少材料,殷刃一眼便知。他趁鐘成說不在死命折騰,鐘成說何嘗不是。

喜悅的訊息說不出口,殷刃先是想問“為什麼”,又忍不住咽回去。

他似乎知道答案。

面對遠超人類力量強敵,殷刃自認要擋在鐘成說身前,那人也會知難而退、老實待著——鐘成說情感淡薄,又向來理性,本應如此。

就像檔案館中,殷刃險些失控為凶煞,他以為鐘成說會和其他人一樣離開。

又像屍籠內部,殷刃差點被“眷戀”蒙蔽,他也相信鐘成說會選擇最“理性”的道路。

再比如更早、更早之前,那只傻乎乎的黑兔子。它沒有老老實實聽話逃跑,而是擁住他的屍骨,就此長眠骸谷之下,一夢千年。

自己總是猜錯。

鐘成說總會留在他身邊,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見殷刃許久沒有反應,鐘成說動了動手中提燈,臉上的興奮逐漸冷卻,變成了標准的思索——他著實看不懂殷刃的表情,那表情混合了心痛、擔憂、憤怒、還有些許悲傷,超出了鐘成說的理解範圍。

但那股子生氣勁兒,鐘成說認得。於是他安靜等著殷刃發火,並且在腦子裡打好了萬字長稿用以辯論。從家庭情感關系到世界和平,此人准備了方方面面,保證滴水不漏。

然而寂靜仍在持續。

紅光罩著一襲紅衣,場景恍如洞房花燭,又像是地獄最深處。

辯手鐘成說腦內過了幾遍稿子,決定主動出擊:“我……”

“……做得粗糙死了。”殷刃終於開口,徑直打斷他。

鐘成說:“?”

殷刃:“黃今那小子下手太浪費,把骨頭當木頭削。換了我,絕對用不了六條手臂,也能讓你少吃點苦。”

他雙手奪過鐘成說的提燈,殷紅的火焰搖晃片刻,帶起一串光影漣漪。

“而且用惡果上的血,這種材料,實在受不住你的骨頭——當初我以血誓制造惡果的時候,我不過是被凶煞之力嚴重污染,血肉力量有限。”

鐘成說不解地眨眨眼。

只見殷刃憑空松手,那盞提燈穩穩漂浮在他身前。下個瞬間,長發紅衣無風自動,發尾飄散在四周。

殷刃閉上雙眼,眉頭微皺,一個橘瓣大小的翅膀由他心口浮出。繼而周遭血光大盛,殷刃體內炸出無數細密血珠,它們爭先恐後鑽入漆黑的翅膀團,直至那翅膀團表面多了層濃稠血色。

如同包了層紅紗。

“而且那時的血肉,其中是我與識安凶煞的約定,說的是要滅掉佝羅軍復仇。你我間的燈,何必多放條狗進去?”

殷刃面上看著莊重威嚴,嘴裡卻很煞風景地嘰嘰咕咕。周遭血珠還在不停往翅膀團內集聚,原本扁平的翅膀快要被撐作一個球體,布丁般顫悠悠的。

“況且這個復仇之約因緣已了,也不適合這盞燈。”殷刃補充道。

說到這裡,最後一滴血也歸了位。小小的翅膀鼓脹為核桃大小,其上纏繞著詛咒般的凶煞之力,濃稠得像陳年蜜漿。

一說到玄學方面的深奧知識,鐘成說只能凝固在原處。

他眼看著那翅膀團緩緩飄向“因果燈”,它先是吞掉了處理不夠精細的骨質邊緣,又繞著燈外圍蹭了遍,燈身原本陰暗濃郁的殷紅,頓時變得張揚高調。那顏色比先前更惑人幾分,氣息卻愈發凝實內斂。

隨後,那小翅膀尋到了骨皿上的縫隙,使出吃奶的勁兒鑽了進去。

骨皿中是從惡果上取得的血液,自是被它吸了個一干二淨——稍微膨脹後,小翅膀剛好填滿了骨皿中所有縫隙,它將指骨燈芯卷在身體中心,舒舒服服地躺平了。

見提燈1.0進化成了2.0,鐘成說伸出期待的手,又被殷刃莊重地扒拉回去。

“只是平平無奇的血肉。”殷刃說,“惡果之強在於血誓。不過燈中已經有了你的骨與發,倒不用再取血——手拿來。”

鐘成說再次伸出期待的手,輕輕擱在殷刃掌心。

“鐘哥,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缺心眼。”殷刃嘆息,“這不是普通術法,要是我用你的骨與發詛咒,你保不准會受影響。”

鐘成說:“哦。”

鐘成說:“你剛才冒了很多血,疼嗎?”

隨即,鐘成說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大事:“等等,你現在能用術法?為什麼?”

殷刃恨鐵不成鋼地瞧了鐘成說幾秒,鼻子狠狠噴出一口氣。

如今他只能用血肉術法罷了,可他就是不說,急死這個抓不住重點的家伙。

腦袋裡恨恨想著,殷刃捏著鐘成說的爪子,兩人覆手於燈上。方才鑽進骨皿的小翅膀頓時不安分起來,萬千紅絲繞黑發,自火焰中探出,深深勒住兩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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