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肉瘤

季鹰舒跟陆皖皖吵得不可开交，季鹰舒更是不怜香惜玉，对陆皖皖拳打脚踢的，连陆穗穗都看不下去了。

好家伙，好歹是自己的家人，还是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妻子，就算再不喜欢，也没有野蛮家暴的道理？

不过，陆穗穗虽然同情陆皖皖，却没打算出手相助，只在原地看热闹，顺便打量这栋楼的状况。

见那夫妻俩正上演全武行，周小莱幸灾乐祸地说，“你妹妹现在怎么跟泼妇一样，她以前不是最烦泼妇骂街的人了吗？”

那会的陆皖皖可趾高气扬了，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对“平民”周小莱多次冷嘲热讽，说她空有一副皮囊，以后只能干拉皮条的行当。

周小莱跟陆皖皖几乎每次见面都要大打出手，虽说回回都是周小莱获胜，但她总感觉还是自己吃亏。

如今，陆皖皖卸掉曾经自以为高贵的光环，成了美貌身材都消失不见的粗鄙泼妇，这一点足够让没心没肺的周小莱爽翻天。

周小莱正兴致勃勃地看那两人争吵，陆穗穗扯了扯她的衣袖，“赖赖，我去楼上看看，你快离开大楼。”

周小莱看得不亦乐乎，闻言不舍地问，“能不能待回去啊？”

“赶紧的，你没觉得这栋楼里，血腥味越来越重了吗？”陆穗穗心里突突直跳，不知为何，背后冷汗一阵一阵地冒。

周小莱没法躲入空间，陆穗穗不愿意拿她冒险。

周小莱把空间戒指摘下来还给陆穗穗，不放心地说，“你千万小心，有事用对讲机联络。”

“知道，有危险我会往空间里躲。”陆穗穗戴好戒指，跟周小莱各自离开。

这栋大楼是高层公寓，有二十来层，有的楼层亮着灯，有的则漆黑一片，总有股阴森冷冽的气息。

陆穗穗沿楼梯轻手轻脚地往传出血腥味的地方走，同时将冰层凝结成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并将脖子心脏等脆弱部位也防护起来，以免遭受偷袭后躲闪不及。

还是那句话，防御性能可能不强，主要是心理因素。

她步伐放得很轻，呼吸都快凝滞了，每次听到哪怕一丁点动静，也要反射性往空间钻，确认没危险了再出来。

末世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异能者，她深入别人的大本营，怎么也得小心为妙。

前方血腥味越来越浓，陆穗穗爬上十五层，躲在电梯口往过道里张望。

这一层，只有贴在墙角的紧急逃生灯是亮着的，森然的绿色令整个过道都很阴森，让陆穗穗想起夜间医院的恐怖大楼。

她先抬头打量，确定没有监控后，才蹑手蹑脚地往前走。

这一层里有好几间房屋，但每一间的窗户都被封死，门也是锁着的，没法轻易窥探到里面有什么。

陆穗穗低下头，见一些液体从门缝地流淌出来，在绿光的映衬下，她不确定这些是不是血。

“剁——”

一声仿佛斧头剁肉的声响突然从门内传来，撕破了走道的平静，也让陆穗穗猛然一震，跟耗子一样眨眼闪回空间里。

外头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剁肉的声音不断回荡在空寂阴森的走道中，令陆穗穗头皮发麻，压根不敢再离开空间。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边也有声音传来。

那是非常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是扛着千斤重担，让那个人每走一步都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明明是很正常的声音，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越发让陆穗穗紧张。

但是，在看到来人之后，陆穗穗神奇地一点都不紧张了。

季鹰舒艰难地爬上楼，一手拽着一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浑身是血，处于半生半死的状态，因是趴在地上的，被季鹰舒这么一层一层地拖拽上来，脸不断磕碰到楼梯，已经面目全非，五官都快被磨平。

陆穗穗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地扭过头去，死死盯着门口。

季鹰舒将两个女人摔在门前，喘着粗气喊，“喂，里头的，赶紧出来，今天有两个。”

他喊过之后，剁肉声终于停止，随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陆穗穗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门。

房间里传出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后，门打开了一条缝。

里面的人看到是季鹰舒后，才将门彻底打开。

那瞬间，陆穗穗惊讶地捂住嘴，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应该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秃顶得厉害，仅有的几根头发都是银白的，牙齿也脱落了大部分，只剩门牙顽强地坚挺。

到这里，他还是只是个普通老人，但让陆穗穗诧异的是，他脸上的那些东西。

他长了满脸的肉瘤，密密麻麻一串接一串，跟大小不一的葡萄一样，有的甚至化脓出水，黄白交加的脓液黏在脸上，结了厚厚的痂。

更令人作呕的是，那些肉瘤就跟活的一样，似乎在老人脸上扭动，还有什么东西在肉瘤里顶撞挣扎，随时要破开肉瘤逃离出来。

作为医学生，陆穗穗都无法立即对这些肉瘤做出医学解释，她根本想象不到，什么样的疾病会让一个人脸上长满这么多恐怖的肉瘤。

哪怕是恶性纤维瘤，也不至于恶心到这种程度。

在陆穗穗深感恶心的时候，季鹰舒也没遮掩脸上的嫌弃，踢了踢地上两个逐渐恢复意识的女人。

“这是今晚的份，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季鹰舒又很不耐烦地加了一句，“还有，最近海州有点乱，我们不好动手，你别多吃，存点‘粮食’，小心以后饿死。”

老人望着地上的女人嘿嘿直笑，脸上肉瘤仿佛活了过来，扭动得更欢了。

季鹰舒说完就走了，丝毫不顾地上刚醒来的女人惊慌失措的求援。

季鹰舒跟老人的对话似乎已经很平常，但陆穗穗听得浑身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