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暗探的工作
海州内中外三个区域，每一层都有天壤之别。
外城是地狱，中城是人间，内城是天堂。
凌晨，中城灯火通明，每一条街道都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浓烈的美酒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迷醉。
一如没有丧尸，没有末世的正常社会。
讽刺的是，当外城的人被迫当牛做马，哪怕从早劳动到深夜，也无法换取能填饱肚子的生活时，中城和内城却率先恢复一应娱乐设施，特别是酒吧和黑色酒店这种被誉为“男人的浪漫”之地，更是奢靡得不像话。
“上流社会”的人们过着纸醉金迷，恣意放纵的生活，无论女人还是食物，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一家集酒吧，舞厅和酒店等于一身的某会所里，富有节奏感的dj轰隆轰隆地响着，差点把陆穗穗的耳朵都给震聋了。
陆穗穗以前就不喜欢什么舞厅酒吧，只觉得吵得耳朵疼。她来到这个地方不到一天，就感觉耳膜要穿孔了。
“姐姐，一起跳啊。”希顿突然从舞厅里钻出来，跟条水蛇一样火辣地扭到陆穗穗身边。
陆穗穗实在扭不来，单刀直入地问，“目标到底来没来？”
“来了，”希顿笑盈盈地一手搂住陆穗穗的脖子，边扭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十点钟方向，靠近水晶柱的那张桌子边上有四个男人，坐在中间沙发上的那个，就是今晚的目标。”
陆穗穗望过去，果然见那边红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
那个，就是她和周小莱今天要帮希顿料理好的家伙。
几个小时前，希顿找到她和周小莱，说已经搜索出二代异能疫苗的贩卖者，也就是之前提过的货主。
这个货主末世初期时于各大区域流窜，到处贩卖二代疫苗，但后来突然金盆洗手，回到海州来后，一直按兵不动。
据希顿调查到，这男人生活相当规律，白天待在戒备森严的住宅里，夜晚才会到中城的这家会所来享乐。
为了接近那男人，希顿费了不少功夫，先跟会所老板打好关系，而后又制造各种巧妙的机会，想跟男人开个房玩玩。
然而，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希顿不死心，再接再厉地打探到，那男人喜欢相貌比较明艳大气一些的女人，最好性格也很泼辣，这样更有征服欲。
陆穗穗属于前者，周小莱属于后者，希顿一咬牙，干脆把两尊大神都请来了。
在陆穗穗跟希顿低声嘀咕时，会所老板已经带着几个女孩走到红色沙发那边去。
女孩们动作十分熟练，一去就倒在沙发上，跟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趴在那男人身上，被男人油腻地揩油。
陆穗穗一想到自己可能也会被那油腻无比的男人摸来摸去，顿时觉得无比反胃。
“就非得要我上吗？你要不再缩一缩，换张明媚一点的脸？”
希顿痛苦地说，“姐姐，我再怎么缩骨也改变不了我是个男人的事实。有的大宝贝吧，它真的缩不了。”
那男人似乎是屠神基地一很重要的人物，身边保镖很多，连女人进他房间前都要搜身。
希顿最怕的就是搜身，这万一不小心摸到了大宝贝，特么的就很尴尬了。
陆穗穗还是有点抗拒，叹息一声说，“你就不怕你老大知道了，打断你的狗腿？”
她出门前跟季鹤霆说，她进空间去了，所以现在季鹤霆并不知道，她跟希顿来了这种地方。
希顿想象了一下季鹤霆可能大发雷霆的模样，也觉得胆寒，但并不想就此退缩。
“姐姐，你看看红色沙发后面，冷漠就在那。”
陆穗穗已经看到了，只是冷漠戴了顶黑色鸭舌帽，她没第一眼认出来。
希顿继续说，“我那家伙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就十来年，但从没看他为谁那么失魂落魄过。他这辈子第一在乎的人是老大，第二毫无疑问是冷凛。我想帮他，哪怕帮他从货主嘴里掏出点线索来也好。”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嘴上不说，但很在乎对方的感受。
希顿不在意冷凛的死活，但不想看冷漠因此而苦恼焦躁。
只要能帮忙做一点点事，这样也足够了。
陆穗穗也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才低声说，“这件事，对鹤霆千万要保密。”
“当然，我还想多活几年。”希顿轻轻打了个响指，“那就按之前说的做，姐姐，别紧张。”
“倒不至于紧张，大不了我往空间躲。”陆穗穗掀开披在肩上的大围巾，再放下酒杯，随便接受一个男人的邀约，滑入舞池之中。
她以前不会跳舞，后来季鹤霆倒是教过，但二人还没正儿八经地办一场舞会，末世就提前降临。
直到今天，二人也没能悠闲地在烛光之下跳一支优美的华尔兹。
她穿着火红色的贴身长裙，纤细但又很有力量的腰际被黑色腰封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仿佛沐浴在艳红火海中，绝望并疯狂的蝴蝶，美得惊心动魄。
这裙子不是酒吧提供的，而是当初在江城时，周小莱跟美玉出去大购物后随手拿的，质感很好，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一曲舞毕，陆穗穗成功吸引在场大部分男人的视线，红沙发那边的货主更是十分激动。
陆穗穗正好长在货主审美上，他不激动才是怪事。
货主一扬手，他身后的保镖立即上前，将刚退场的陆穗穗请过去。
这会，同时也有其他男人过去搭讪，陆穗穗故作为难，直到保镖们将男人们都吓走，她才学希顿那样扭着身段，慢慢走到货主身边去。
“这位先生，想共舞可以，但是先说好，请别耽误我做其他生意。”她撩了一下头发，柔弱但又娇媚地笑笑，“您也知道，这年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我们这些吃青春饭的，更是一天都耽误不起。”
她态度不卑不亢，货主越发欣赏她，连语气里都掩饰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欢。
“你像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以前没在这家酒吧看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