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爱是无可救药
第266章爱是无可救药
爱是细水长流，恨是洪水猛兽。纪南牧却觉得，有时候，爱是比猛兽更加让人惊颤的梦靥，如毒pin一般，一步步引人上瘾，然后毒发，以至于无可救药。
六年前的一幕幕，又一次明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一想到有人将这些珍贵的记忆从她的身体里剥离，悲痛就会寸寸啃噬着纪南牧的心脏，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在他的心口，血液横流。
那时候，她还是刚入学的初一小学妹，他已经面临了中考。
巧的是，初一（4）班和初三（7）班的教室都挨着走廊，从一（4）班边上的楼梯一路往上，走上两层楼就能到达他所在的三（7）班。
猝不及防的相遇，不可收拾的沦陷。
即使过了六年，他还清楚地记着她当时的衣着、发型和音容。她羞怯的面庞，呆萌的表情，还有那双泛滥着水波的晶亮眸子。娇小的身体捧着一大叠的作业本从他们教室外的走廊走过，他还惊叹着她小小的身体竟然蕴含着如此大的能量，后来才知道，她连一瓶七喜都拧不开。
他就是喜欢她拿了两瓶饮料，一瓶递给他，看着他轻巧地拧开仰头喝了好几口，然后巴巴地眨着她的眼睛，将另一瓶也递给他。
那时候，阳光从她的身后的照来，让她的全身都沐浴着圣洁的金光，如降临人世间的仙女，那般的纯真无邪、调皮烂漫。
就算现在的他，不再有六年前的稚嫩和情怀，仍旧那么认定着，不会为那令一般成熟男人嗤之以鼻的“仙女论”而感到不齿。
对他来说，她就是他的小仙女，一直都是。
初中参加的那次运动运动会，是纪南牧人生中的最后一喜，却是最让他觉得酣畅淋漓和意义深刻的一次。
毫无意外，这一段记忆，也被记载在记事本上。干涩的语言下，他似乎看到文字下活生生的场景和“血淋淋”的回忆。
惊慌，无措，头脑空白。这些是她对运动会上撞上他的形容词。
他以为，那一次走廊上相遇，不过是他既定的无趣人生种偷进的一抹明媚阳光，姚祈星也只会和他生命中无数的过客一样，与他擦肩而过。
初三，在他将要离开z大附中之际，这所母校给了他如此的惊喜和馈赠，都让他懊恼，为何两人会相差整整两年。如果只相差一年，或者同岁，他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可惜，只是如果而已。
就如他所说，所有的如果，都是故弄玄虚。搬弄如果的人，最是擅长逃避。
他知道的，仅仅是这一段雏形下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已经面无全非。
纪南牧一页页翻下去，全是对他来说最珍贵的记忆。
运动会当晚，他与她在体育馆的天台上看星星聊天；她被三（7）班的女生误会，他将她护在身后；再到后面图书馆一起学习，街边拍大头贴，乃至最后的私奔……一切的一切，都被详细地记录在记事本中。
纪南牧的唇抿成了一条薄线，泛着淡淡的白色，只有他自己知道，紧抿的唇中，他是如何咬牙切齿。
他不愿意，用这样一种方式，以她的角度，去窥探她的心灵。
纪南牧合上记事本，将记事本和录像带放到副驾驶座上，抓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青筋暴露，敛起的黑眸里涌动和无边的暗色，闪烁着无比狠戾而凶残的光芒。
他们，一个个。他都会让他们尝尝比地狱这恐怖的滋味，一个都不会放过。
头顶的太阳普照着大地，车中的空气却冻成了寒冬的冰霜。
纪南牧闭上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幽深无边的黑眸中已经恢复了平静，涌动的暗色却越发浓重而捉摸不定。
发车，启动。车子驶离江南银行，并没有按原来的路会订婚宴会会场去，反而转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是他这几天最常去的地方，也是他如此繁忙的原因之一。
车子稳稳地停在研究室门口，纪南牧拿起副驾驶座上的记事本和录音带，大步往里面走去，径直进入了里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约翰森先生和那位眼科专家，以及几位国内外医学界的名人围坐在一起，正在讨论着什么。他们围着的那个长桌上，摊开着一本记事本，正是之前乔时凭记忆写下的修改姚祈星记忆的过程。
约翰森和那几位精神科的专家却是眉头苦皱，仅凭着这含糊不清的描述，他们根本就连1%的把握都没有，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纪南牧推门而入之时，约翰森他们愁眉苦脸，都在唉声叹气。
听到开门声，众人一惊，抬起头朝门口看来。
纪南牧沉着脸，看着坐在正中央的约翰森医师，将手里的记事本和录影带轻扔到约翰森的面前。
约翰森惊愕地站起身来，拿起记事本翻了几页，更加讶异地看着纪南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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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你要是东西。从现在开始，需要多久时间准备？”
“这要看过程的复杂程度，我一时也说不准……”
“至多。”
“一个星期，再复杂的过程，一个星期就足够了。”
“很好，就一个星期，我等着结果。”
“可是纪先生……逆过程需要一个绝对无人打扰的环境，如果中途被人惊扰，恐怕会诱发姚小姐精神错乱的症状……”
“我会安排。你们，只需要将过程的风险降到最低。”
“另外……”
约翰森又说了一大堆的条件，无非就是需要一个幽静的环境，需要患者心平气和，自愿配合他们的治疗种种……
纪南牧将约翰森所说一一记下，拿起桌上乔时的那一本往垃圾桶里一扔，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后，离开了研究室，开车往宴会会场而去。
他留下的那一句“不要让我失望”里，声音好似波澜不惊，却带着凌厉的刀锋，暗藏着浓浓的警告，是对约翰森他们所下的最后通牒。
条件，他给他们备足了。若他们办不到，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