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没有绝对的公平
第171章没有绝对的公平叶若云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姚祈星微颤的背脊。
“能忘记，多好。不像有些人，想忘却无论如何都忘不掉。星星，你是幸运的。因为忘记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你去承受。这样，难道不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这样就感觉整个人都空洞洞的，怎么都补不全……妈妈，你能了解这种感受吗，就好像心都是坑坑洼洼的，特别特别难受……”
“星星，或许，是你自己选择去忘记这些事情呢？”
姚祈星浑身一僵，像是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般，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向叶若云：“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叶若云捻起了她的手把手掌翻到上面，将衣袖往上推了一点点，露出她的手腕上那条狰狞的淡粉色伤疤。
“你不是总问，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吗？你还记得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吗？妈妈记得。到底是怎样的事，才会让那般乐观活泼的你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下那一刀……”叶若云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拉下衣服重新盖上了她的伤痕，“星星，你确定你在知道一切的真相后，有能力承担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吗？”
姚祈星从叶若云的怀里出来，握住自己的手腕低下了头：“可是……这不公平啊！这对他不公平……妈妈，你也是知道的，对不对？”
叶若云摸着女儿的发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仅仅只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都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星星，不要去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自己……我只是想要知道，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祈星紧抿着唇，脑袋垂得更加低，放在双腿上的手却握紧了拳头。
连姚祈星自己，都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会令她绝望地将刀子划向手腕选择结束生命，她那么怕疼怕死的一个人……
她真的有能力去承受吗？她不知道，不知道……
叶若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从床边站起来，走到窗边拉上了房间里的窗帘，抓着窗帘边缘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甚至可以明显地看到手上面泛起的青色。
“知道了，又能如何？过去的事不能改变，逝去的时间也追不回来。就算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呢？”
“起码我说话的时候能有些底气，不像现在无论说什么，都跟一个小丑一样……”
原来女儿是这么想的吗。
叶若云原就不认同他们父女的做法，可她是一个母亲啊，让她如何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的一个行尸走肉？
想起那一幕，叶若云到现在还心悸阵阵，如果来不及送医院，她就永远失去了这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女儿还是她的心头肉！
一行无声的泪从眼角滑落，叶若云抬手擦去颊边的泪水，微笑着转头向床边走去，坐回了姚祈星的身边，替她理顺有些凌乱的发。
“星星啊，妈妈不阻止你，也阻止不了你，只是希望你知道的时候，能够勇敢地去接受，不要害怕，你已经长大了，妈妈相信你……”
说着说着，眼泪从叶若云的眼眶里不停地流出来，显得她唇角边的笑容脆弱无比。
姚祈星慌乱地扯过纸巾去擦叶若云脸上的泪水，拉了拉她的胳膊对她露出一个大笑脸。
“妈，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叶若云笑着点了点头，自己用纸巾擦掉了满脸的泪水，轻轻拍了拍姚祈星的手背，叮嘱她“早点休息”，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姚祈星送妈妈到门口，重新又锁上了门，愣愣地坐在床头。
她的妈妈从来都是稳重端庄，除了爷爷奶奶离世，她也从来没有见妈妈为了什么事哭过。
六年前的事情，难道真的有那么严重恶劣吗……
姚祈星抿唇，往后一倒掀开被子将整个人都藏在里面。
相比于姚家的家常范，纪家的年夜饭向来都是简单地走个形式，感觉不到半分家的味道。
近两年，纪家的家宴变得越来越商业化，小门小户的南牧姑姑家后来都不来家宴了。从纪南牧的爷爷过世后，奶奶也越来越不喜欢参加家宴，年夜饭以往也都是在南牧姑姑家过。这一年，奶奶却是破天荒地来到了他们家，还带了姑姑一家，这才有了点过年的氛围。
大宅里张灯结彩的，没回家过年的佣人们穿梭在厅堂中忙碌，一顿还算热闹的年夜饭后，姑姑姑父和纪远山喝着茶，苏妲和纪南牧坐在沙发上陪着奶奶说话，姑姑家的小表弟坐在一旁玩着平板电脑。
奶奶看看苏妲，再瞧瞧纪南牧，对这一双孙子孙女是越看越满意，不住地点着头，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芷兮啊，南牧啊，你们俩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让我这个老人家抱曾孙啊？”
一听这话题，旁边的小表弟耳朵都竖了起来，蹭到老人家的身旁：“诶诶外婆，我上次给您看的那个女孩还记得不，您要是准了我，我立刻把孙媳妇给您娶进门来……”
“去，你这小鬼头，大学都还没读完，讨什么媳妇。”
“我是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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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里的怪被杀掉下许多金币来，小表弟不屑地“哼”了一声，挪回本来的位置上开始狂点屏幕。
老人家嗔怪地看了小表弟一眼，转回来看姐弟俩。
“刚刚说到哪里了……”
苏妲嗯了嗯，端起茶扭过身去喝，老人家将目光转向纪南牧。
“南牧，怎么样啦？”
“奶奶，快了。”
咳咳咳。
苏妲捂着嘴咳了几声，差点没把嘴巴里的茶水呛出来。
这一呛，老人家的吸引力成功地被拉了过去。
“芷兮，你呢？”
“快了快了，奶奶，我也快了……”
“好好好，那奶奶就等着抱大胖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