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崩坏

第169章崩坏

姚祈星颤抖着指尖，轻抚过画面中的人影，连呼吸都开始急促。指尖下的照片中，她就靠在一间教室走廊外的窗沿上，正对着镜头咧开嘴灿烂地笑着。纪南牧从窗户中探出半个身体，嘴角微微上扬着，霸道地从后面搂过她的双肩，眉宇间全是意气风发的桀骜不驯。

背景里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全是些并不怎么熟悉却也不陌生的面容。而教室的门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七）”。

姚祈星愣愣地翻到下一页，

市立图书馆中，暖阳从飘舞的纱帘中穿透而来，照得她的脸庞晶莹剔透。她将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正埋着头认真地攻克一道难题，坐在旁边的纪南牧转动着手里的笔，视线却凝在她泛着光芒的脸庞上，幽亮曜黑的双眸中深情不虞。

……

最美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最绚丽不是花月夜，而是和你一起数着繁星的台阶。

雨幕里，夜空下，楼阁间，小溪旁……他们相依相偎，之间再容不下别的人，就好像他们生来就是一体。

可是，这些场景，她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

豆大的泪珠掉落在她抚着相片的手背上，姚祈星瞪大了双眼，愣愣地望着手背上的水珠。

这是什么……这是她的眼泪么……她哭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呢……

泪珠如珠串一般，不停地洒落下来，全掉在保护着相片的那层透明的薄膜上……

姚祈星慌乱地用衣袖去擦滴在相片上的泪珠，可越是擦，眼泪越是决堤而出。姚祈星合上相册捂着脸，蜷在座位上痛苦而无声地呜咽着……

她记得，那时候在病房里，他提过的“六年前”。这些相片中的她，穿着校服稚嫩清澈，正是六年前的她啊！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连一个表情都记不起来！

姚祈星恨恨地抬起手往自己的脑袋上重重敲去，敲得脑瓜都生疼生疼，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从来都不记得，在自己初一的时候，就和他认识过，从来都不记得……

姚祈星绝望地趴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忽然就明白了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那个亲手交给她这本相册的人，难道不正是拍的那一个吗……

肩上被人拍了两下，姚祈星惊愕地抬起哭花的小脸，却发现是司机站在她的眼前，而公交车里早已空无一人。

“小姑娘，车到终点站了，你快下车吧。”

“师……师傅……我还坐这班车回程……我……我就不下车了……”

“前面的那一辆先开，你去坐那一辆吧。”

姚祈星一愣，将相册抱紧在怀中，扶着座椅靠背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对着司机师傅苍白一笑，缥缈地说了一声“谢谢”，走下了公交车。

司机摇了摇头，也跟着她下了车，锁上了公交车的门。

姚祈星却没有走上前面的那辆公交车，而是往乘客等候区的休息长凳上一坐，又将相册翻看了一遍，抬起衣袖擦了擦红肿的双眼，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才响了两声，另一头就接起了电话，传来了纪南牧低沉好听的声音。

“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姚祈星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又开始汹涌而出。

“星星，说话。”

“南牧……”

“我在。”

“南牧南牧……我……我想你了”

浓浓的哭腔，和喑哑的嗓音。

纪南牧沉眸，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担忧。

“在哪。”

“我在……”姚祈星仰起头望了望明朗的天，努力让眼眶里的眼泪回流，对着天空扬起了一个大笑脸，“我在家里晒太阳呢……我家法老可调皮，下次让它和二郎神认识认识好不好，看谁能驯服谁……”

“好。”

“南牧南牧……”

“嗯，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是想你……”

“乖，过几天就去看你。”

“嗯嗯嗯……”

“不要在外面贪玩，早点回去。”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就在刚刚，你自己承认的。”笨蛋，公交车报站的声音那么响亮清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哦……公交车要开了，我先挂了，南牧拜拜~”

“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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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祈星飞快地挂掉电话，垂落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抓着手机，呆呆地望着面前不断经过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