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输

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跟在他们身后，像坚定的战士踏上战场一样，当他们站在冰场上的时候，就连对手也不由自主地静默了。  观众席上，被抱着看热闹心态的花滑队长硬拉来的主任静静看着这一幕，脸上看不出情绪。

冰场上的灯光依旧耀眼，联大队员严阵以待，陈彻站在最前方，背挺得笔直。

“嘟！”

哨声再次吹响了，这一次，无论是谁都拼尽全力。

电子屏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众人的体力也都快要到达极限，陈彻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住自己已经开始疲软的身体，但握住球杆的手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他咬着牙，再度发起一阵猛烈的攻势。

对手被他的气势吓到，趁着他们怔愣的一瞬间，陈彻再次抢过了球。

独自闯过三人，他再度带着球攻入体院的守区，对方的守门紧紧盯住他的位置，后面的左右卫也死死咬着追了上来。

又是一道人墙竖起，陈彻压低重心，急速向前冲去。

球门近在眼前，电子屏上的倒计时却已经开始跳动，鲜红的数字让气氛更显得紧张。

6，5，4……

没有时间了！

陈彻来不及思考，他立刻高高扬起球杆，做出要射门的姿势。

见状，对面的守门员忙上前一步准备接球，就在他离开球门的一刻，却形成了一个明显的空位。

陈彻立即毫不犹豫地转变射门方向，将球向那个空隙击去。

对方的守门员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现在已经来不及回防。

陈彻露出微笑，但就在球被击出去的那一刻，体院的右卫突然从他的身侧冲出，直直撞向他。

大力将陈彻扑倒在地，他整个身体在冰面上滑出去，头重重撞在了界墙上。

即使隔着头盔，这大力的冲撞也让陈彻的头部受到了重击，剧烈的疼痛从脑后传来，他眼前一片漆黑。

“嘟——！”

终场哨响，陈彻抬起头，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他亲眼看到冰球砸在球门柱上，被弹了出来。

下一刻，他的意识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

昏暗的酒吧亮着炫彩的霓虹灯，一片嘈杂。

陈宥斌和沈舟舟坐在吧台前，两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杯酒。

陈宥斌举起酒杯对沈舟舟示意，沈舟舟也举杯，两人轻轻碰了一下，便同时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陈宥斌声音沉沉：“队内斗殴，lucas如果刻意维护其他队员，说些对你不利的评价，带着这样的劣迹，以后再想进国外的院校球队可不容易了。”

“现在即使我凭借自己的实力赢得了首发，我们也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对待和尊重，不是吗？”沈舟舟嘲讽一笑：“我不觉得我有错，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陈宥斌沉默了片刻，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成熟理智，是个冷静的射手，现在看看，还是年轻啊。”

然后，他轻轻笑了：“不过，挺好的，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沈舟舟满不在乎地露出笑容，他示意酒保给自己再倒满，然后端起酒杯：“教练，你知道吗？两年了，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看着少年发自内心的笑容，陈宥斌也心中感慨。

事实上，他也敬佩和羡慕他的勇气，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做不到……

————

冰球场外，乔牧在台阶上坐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简易站在他旁边，也是满脸无力。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你说陈彻他是不是知道……”想起今天陈彻的表现，乔牧有些说不下去。

简易叹了一口气：“先别跟其他人说，我再去跟学校争取争取。”

乔牧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抱着希望问了一句：“还有机会吗？”

简易故意竖起拳，学着陈彻的样子鼓励他，也鼓励自己：“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呗！”

“希望还有下一场。”乔牧站起身，笑着叹了一句。

“是请务必打好下一场！”简易马上接到。

乔牧也同样竖起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两人对视一眼，即使知道已经希望渺茫，却还是不愿放弃。

少年少女一起朝着冰场走去，阳光下，两人的背影透着坚定。

——

休息室里一片吵闹。

队员们似乎已经忘却了刚才比赛的失败，开始高兴地打闹。

这场比赛是他们打过最酣畅的一场，大家休息过来之后，都很兴奋。

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尹国威换下装备，摔摔打打地把头盔和冰鞋塞进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