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监控

狭小的房间装饰简单，却收拾的极其干净。  本来整齐的空间此刻被拉得一片凌乱，床上的被子被扯开，褥子也被掀起，旧衣服随意的堆在上面，像是遭遇了洗劫一样。

柜门大大敞开着，里面的东西都被拉到了地上，一旁的箱子也大大张开着。

桌子前，一道身影正轻手轻脚地挨个拉开抽屉翻找着什么。

他找得太过入神，甚至没有听到走进的脚步声。

忽然，关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了，屋里的人浑身一颤，立即回头看过去。

站在门口的奶奶看到屋里的陈建昆，也被吓了一跳，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她的脸上露出几分警惕。

“你找什么？”她问。

陈建昆停下手中的翻找，不自然地笑着，他眼珠转了转，找借口：“啊……我记得以前我在这放了个钱包。”

“这屋子你就没住过，哪来的钱包！”奶奶毫不客气地戳穿他。

陈建昆脸色变了变，他讪笑道：“哦，那我可能记错了。”

奶奶却紧张地看着他：“你又要钱干什么？”

“没啥。”

陈建昆站直身体，又扫视了一遍被他翻得乱成一团的房间，没发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才捋了捋头发，转身走了。

奶奶站在门口，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往外走去的陈建昆，她的神色变得很不安。

难道他真的就学不好吗……

————

乔牧推开门，走进卧室。

桌子上的东西和他离开时一样，就连垃圾桶里的照片也还在。

他坐在桌前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走到垃圾桶旁边。

蹲下身，乔牧轻轻将那张照片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端详着照片里的人。

虽然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它已经有些褪色，又被他撕碎了，但依旧能看得出男人那张与他相似的面容上的意气风发，那身冰球服穿在他身上，合适的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

他凝视着照片里的人，久久无言。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轻轻的“笃笃”声，然后，开着的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

她敲了敲门，却只是站在门前，没有进来。

看着屋里少年落寞的背影，乔母的眼神无比复杂，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缓缓开口：“我生你的那年，才二十三岁，我也是第一回给人当妈，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垃圾桶前，乔牧依旧垂着头，他克制着心底的情绪，没有开口，只是握着那张照片的手却慢慢收紧了。

“我跟你爸离婚，一点儿也不后悔。”乔母的声音幽幽，仿佛在叹息：“你妈这个人，从来都不觉得女人离了男人就活不好了。累点苦点怕什么，我就不信，我还不能把我儿子拉扯大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似乎透出一点哽咽：“妈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过不好啊，妈不想让你觉得，你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屋里，乔牧依旧垂着头，眼眶却慢慢红了，他握住照片的手将它攥出了一道一道的折痕。

“要是再来一次，妈还是会撒这个谎。我给不了你一个爸爸，至少让你在谎言里，有一个爱你的爸。你不知道这些年，妈看着你变成现在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心里多骄傲！谁家孩子都比不过我的好儿子。”

乔母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妈唯一觉得对不住你的，就是让你被冰球给困住了。孩子啊！拿不到冠军，甚至你将来找什么工作，赚多少钱，妈妈都不在乎！妈就想你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

乔牧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视线一片模糊，连照片上的人都看不清楚了。

门口，乔母倚在门框上，有些发红的眼里只有对儿子的爱意：“你要是真的怪妈，妈给你认错了，行吗？”

女人的声音传入耳中，乔牧再也压抑不住，几滴泪水落在照片上。

他咬着牙，拼命地忍着哭声，不让自己发出一点泣音。

身后的人再也没有声音了，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远。

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下，落在照片上，低低的抽泣声响起，少年紧紧握住照片，眼神终于露出了愧疚与悲恸。

————

不知什么时候，乔牧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他睁开双眼，窗外的天空已经亮了。

把照片放好，乔牧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出房间。

客厅里空无一人，乔母已经出门去了火锅店。

餐厅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乔牧走到餐桌前，发现早餐和牛奶都已经准备好了。

掩饰住眼底的触动，乔牧默默坐在餐桌前，认真地吃起饭。

————

沈舟舟起了一大早，他做好早餐，看了看陈彻依旧紧闭的房门，他转身走上楼梯。

“笃笃笃。”

轻轻敲了敲陈彻的房门，沈舟舟听到屋里传来了陈彻有些沉闷的声音：“进来。”

他推门走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有些无精打采的陈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