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泡泡

沈舟舟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随意买了两件衣服，他就拉着陈彻再次离开。  两人来到游乐园。

在售票处买了两张票，沈舟舟拉着陈彻进了碰碰车的入口，他上了一辆车，而陈彻在另一辆车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了上去。

只是陈彻的情绪始终很低落，就算沈舟舟开车撞他，他也只是木然地扭着方向盘并不躲闪。

看着他这副颓丧的样子，沈舟舟只得无奈地放弃继续玩其他项目的念头。

下了车，他看到不远处有卖奶茶的小摊，让陈彻等在路边，他排队买了两杯，将一杯递给陈彻。

陈彻并不想喝奶茶，他摆摆手拒绝，可沈舟舟硬是塞到他的手里。

他只好接过来，可也不喝，只是拿在手里。

奶茶的温度一点点消失，陈彻只是失神地跟着他走，也不问沈舟舟要带他去哪里。

看着这样的陈彻，沈舟舟眼中的担忧更深。

从来都是陈彻安慰他，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重复他的做法，可看起来，这些都无法安慰到他。

想了想，他再次拉着陈彻往前走去。

——

江边。

夕阳西下，江面上倒映着一轮红色落日，余晖将波光粼粼的水面都染成了金色。

陈彻独自一人坐在江边，沉默地注视着江面。

沈舟舟从不远处走过来，将手里的水递给陈彻。

接过水瓶拧开，陈彻浅浅喝了一口，就放在一旁。

沈舟舟慢慢在他另一边坐下。

晚风拂过，两人的头发微微飘动，他们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片刻后，陈彻努力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等着。”沈舟舟说完，便起身向对面的小商店跑去。

陈彻一愣，抬头看着沈舟舟的背影，然后又看向对面商铺，正好外面的橱窗上贴着酒水的广告。

“你怎么也学会了？”他纳闷地对沈舟舟的背影喊：“喂！我喝不过你！”

沈舟舟没回头，径直走进了店里。

没一会儿，他就从店铺里走了出来，只是令陈彻意外的是，他并没有买酒，不知道买了什么，他看起来仍旧两手空空。

沈舟舟走到陈彻面前，摊开手，陈彻就看到他手心里的几块……泡泡糖？

不是口香糖，就是那种小时候经常见的泡泡糖。

陈彻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他。

沈舟舟微微笑了：“要比吗？”

陈彻也笑了，他没说话地拿起一块泡泡糖，撕开包装纸，直接塞进了嘴里。

带着水果味的劣质糖精味儿弥漫在口腔里，咀嚼了一会儿之后就得寡淡无味，两人开始比赛吹泡泡。

吹气，悬在嘴边的泡泡逐渐变大，随着“啪”一声轻响，沈舟舟的泡泡率先吹破了。

陈彻很认真的控制着气流和力度，他的泡泡吹得比沈舟舟更大，但因为泡泡糖的大小有限，最后，那个大泡泡还是被吹破了。

泡泡糖糊了一嘴，陈彻与同样被泡泡糖糊了一嘴的沈舟舟相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两人扣下脸上的泡泡糖，用包装纸裹好，沈舟舟突然认真起来。

“都会过去的。”他看着陈彻，轻声说道。

陈彻微微笑着，再次望向江面。

沉默片刻，他忽然开口：“小时候有一次训练我迟到了，估计你都不记得了。”

“那是你唯一一次迟到。”沈舟舟当然记得，那是陈彻非常罕见的在关于冰球的事情上迟到。

他看向陈彻，等着他继续开口。

陈彻笑笑：“那天我被人打了，他看见了，拎着菜刀，就找小孩他爸去了。”

他没有明说“他”是谁，沈舟舟却明白。

少年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我那天其实特别高兴，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护着。”

可是就只有那一次……

沈舟舟转头看着陈彻，他轻轻往后一仰就躺在草地上，两眼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

狭窄的厨房里，灶台上放着一盆盆浸泡在水里的蔬菜。

旁边的案板上码放着各种小面需要的食材，都已经处理得很干净。

老人正认真地清洗着蔬菜，突然，外面传来了门响声。

男人拎着一箱牛奶，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