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崩溃

听着对方的话，沈舟舟的心中渐渐升起一丝不安，他“嗯”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看着沈舟舟沉郁的表情，陈彻有些好奇地问：“怎么了？谁啊？”

他认识的人里谁能让一向理智的沈舟舟露出这种神色？难道是胡爸……

陈彻刚有点紧张，就听沈舟舟回答：“保险公司打来的。”

“保险公司？”陈彻一阵意外。

他应该没买过保险啊……

看得出他的疑惑，沈舟舟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是不是你爸买的那个……”

他想起今天在医院看到的陈彻父亲，心中总有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但看着陈彻诧异的神色，沈舟舟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来。

被他一提醒，陈彻也想起来自己随意买的那份保险，他不禁咂舌道：“他们反应也太快了吧！”

他这才进医院连半天都不到啊！

沈舟舟看着他，他心底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今天在医院碰到陈父的事，但他还没开口，陈彻就因为吃得太快，突然呛住了，他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使劲抓着沈舟舟的胳膊。

沈舟舟只好将刚才的想法暂时压在心底，赶紧跑着去给他倒水。

把水递给陈彻，他猛喝几大口，才勉强平复下来。

陈彻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沈舟舟走到外面去开门，门刚一打开，看着站在外面的人，他愣住了。

————

操场边，乔牧怔怔地坐着，茫然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在跑步训练的田径队身上，半天都没动。

有人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熟悉的影子落在地面上，乔牧没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他没有说话。

简易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许久，简易才盯着地面，缓缓开口。

“阿姨很担心你。”

乔牧的嘴角扯出一丝浅淡的笑，他的视线却依旧望着前方，那些奋力奔跑的少年。

“你说，人跟人为什么会有差别？”他的声音极轻，仿佛在说给简易听，又仿佛只是在自语。

简易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是我爸的儿子，我冰球不可能打不好，这是我一直以来从未怀疑过的。”乔牧神色依旧，声音却透着一种令人心酸的苍凉：“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看着这样颓然又悲伤的乔牧，简易的心底也跟着升起酸涩，她看着乔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道了真相的简易明白，任何语言的安慰对现在的乔牧来说都太过无力，他像是失去了引线的风筝，似乎随时会迷失在风中。

她所能做的，就是静静陪着他，倾听他。

乔牧的头慢慢垂下了，他说：“今天有人问我毕业之后的打算。”

简易犹豫了一下，问：“你怎么想？”

乔牧随意笑笑：“找份工作？”

他像是在问简易，然而语气中却全是无所谓，似乎做什么对他都没有区别。

听到乔牧这样自暴自弃的话，简易先是感觉到意外，很快，一股无端的怒气就从心底升起，她忽然站起来，一把拽住乔牧的手臂，拖着他站起来。

“你跟我来！”

说着，简易强行拽着乔牧往前走。

乔牧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简易猛然一拽，他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她拉着走了好几步。

回过神来，乔牧也没有太抗拒，就任由简易拉着他往前走。

两人一直来到体育馆，简易将他拽上了冰场。

站在冰面上，乔牧的心中下意识有些抗拒，可简易却不管他，她把冰鞋扔给乔牧，自己拿起球杆。

看着面前的冰鞋，乔牧摇摇头，他转身就想离开。

简易却再次拽住他，不让他走。

“穿上。”她望着一脸执拗不说话的乔牧，声音轻缓而坚定。

乔牧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简易更生气了，望着乔牧远去的背影，她压抑着怒意思忖片刻，扬起球杆用力一击，准确地将球打到了乔牧的脚下。

“啪……”

黑色的冰球从身后滑来，乔牧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望着站在冰面上的少女。

冷白的灯光下，她柔美的面孔透出几分凌厉，看上去就像一位战士。

“跟我打一场。”简易注视着他，眼神锐利。

“我说了我不想打。”乔牧的声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