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弥补

“来！”他对一脸慌乱的小男孩说。  犹豫着伸出手，男孩低低地回答：“我不会……”

男孩却一把拉住他的手，他自信地笑着：“跟着我！”

带着他冲出孩子群，前面的男孩始终紧紧拉着他的手。

在他的带领下，本来生疏的小男孩渐渐熟练起来，他慢慢松开他的手，开始自己滑行。

“好玩吗？”始终跟着他的男孩笑着问他。

胆怯的男孩脸上也露出笑容，他轻轻点了点头。

“不用怕，以后我带你！”开朗的男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声保证。

望着他自信的仿佛在发光的面容，男孩眼神认真，他用力地点头。

——

江面倒映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此处格外寂静。

夜风徐徐，两个少年坐在江边的草地上，遥望着远方的光亮。

“沈舟舟，你想过我们十年后的样子吗？”陈彻看着前面，轻声问。

“十年？”坐在他旁边的沈舟舟直起身，看着他问。

陈彻点点头：“男人，三十而立。”

沈舟舟笑。

“那个时候，跟我们比赛的，肯定全是老外。”陈彻眼神憧憬，语气充满期待。

“走向国际？”

“必须啊！”陈彻自信地一挥手：“我们以后，要站在世界的领奖台上！”

沈舟舟又笑，他没回答。

陈彻猛得侧头看向他，他伸出一只手：“沈舟舟，我们一起！”

“嗯？”

陈彻笑着看着他：“我们一起，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一起拿冠军！”

沈舟舟没有伸手，他笑着转过头。

看他不配合，陈彻不乐意地推了他一下：“怎么了？”

难道他觉得他们做不到？

沈舟舟重新回过头，看着他轻轻笑。

“好，我们一起。”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充满坚定和认真。

夜色下，两个少年相视一笑，他们年轻的面容上满是意气风发。

——

休息室里，两个少年相对而立，他们的神色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只剩下交织在一起的复杂陌生。

“对，我就是嫉妒你。”

“有你在，我打不了球！”

即使已经过去了很久，陈彻还能记得那时候沈舟舟脸上压抑的神色，愤怒，失望，难过……

也许他当时在试图向他求助，可是他却没有在意。

是他们一起让他变成这样的……

少年宫的冰场里，陈彻喝得酩酊大醉，他坐在冰面上，身旁散了一地空酒瓶，喝完瓶子里最后一滴酒，他对着空荡荡的屋顶不断地嘶吼，发泄自己心中的3痛苦。

“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陈彻仰面躺倒在地上，因为醉意而变得通红的面容上，涨满自责和愧疚。

酒精麻痹了感觉，却不能让他失去意识，那曾经的回忆反而更加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们一起上冰，一起学球，一起训练……那些他都忘记的誓言，他却一直记得。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对不起，沈舟舟……

就那么躺在冰面上，他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任由漆黑的夜色将他淹没。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夜晚的沉寂。

明媚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落下一片光斑。

光落在一张略显颓废的面容上，也许是亮度太强，也许是不远处里传来的说话声，那紧闭的眼皮动了动。

陈彻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都疼。

他挣扎着坐起身，就看到几个小孩子已经来到了少年宫，正在一旁换鞋，准备上场。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

一个小孩子大概是第一次来有些不会穿鞋，另一个小男孩就蹲下身帮他系好扣带，一边认真地教他怎么穿鞋。

看着他们的举动，陈彻的神色再一次变得有些恍惚，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曾经他和沈舟舟一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