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好大的胆子”
陈晚意忍着不敢动,怕一开口吐了出来,抓着方听澜肩膀,问:“刚那个人呢?”
“怎么?”
“给我下药,我要……呕……”
方听澜加快脚步往前走,“先操心你自己吧。”
到了房间方听澜刚将他扔在离门最近的沙发上,那架势嫌弃的像是扔一件垃圾,陈晚意被震得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黑,方听澜站在门口没进去,说着风凉话:“晕船还敢喝酒。”
“能别说话吗?”陈晚意说。
他站在门口打电话,听语气是打给刘胜:“把药送过来,和晕船药一起,顺便叫一碗粥。”
一说“药”刘胜立马领悟,担忧地问:“老板,你中招了?”
“可能吗?”
没过一会儿刘胜敲门,方听澜开的门,刘胜的声音不大:“老板,药是自己带的,粥是我看着煮的,早准备好了,还有水,是您晕船吗?”
方听澜回了他两个字“不是”,然后把门关上了。
吐完舒服多了,陈晚意刷了个牙才出来,胃里吐空了头也没那么痛了,就是浑身乏力,燥热,他站在床前,问:“这是谁的房间?床我能睡吗?”
“当然。”
陈晚意刚躺下去,又听他说:“我的房间,我的床,但你可以睡。”
“那我还是起来吧,我的房间在哪?”
“没安排你的房间。”
陈晚意知道他又在故意欺负人,被子一拉眼一闭,“那我只能睡这里了,小叔叔,您不会跟我这小辈计较吧?”
“自然不会,先吃药,吃完点东西再睡,我还有事要谈,不要随便出门,有事可以找刘胜。”
陈晚意待他出门后坐起来吃了药喝了半杯水,粥实在吃不下,吃完躺下休息,门口隐约传来方听澜和刘胜的对话声:“老板放心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事。”
“嗯,半小时后进去看看,必要的话叫医生过来给他看看,没事的话你自己回去休息。”
“好的老板。”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关系,陈晚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房间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两点多了,风浪声传至房间,夹杂着一声一声细微的呻吟声,像是门口传过来的,陈晚意顾不上太多,胃发出饥饿的抗议声,眼下他得找点东西垫垫肚子,从上船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门一打开,对面门口两个人影无所遁形,大概他们也没料到对面门会打开,好巧不巧,正是沈立昂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小男生。
沈立昂靠在门板上仰着头,眼里看不到情欲,似乎是痛苦,又像是迷茫,此时一个小男生跪在他腿前。
好一幅香艳的活春宫图,陈晚意浑身发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沈立昂,他十八岁向沈立昂表白,表白后的第二天沈立昂玩起了消失,半个月后他被强行送出国,去年回来再次表白。
那次沈立昂没有拒绝他,也没说同意,只是虔诚的吻他,像吻一朵盛开的玫瑰,从额头开始,一直吻到脸颊,但也仅限如此,除了接吻,他们没做过更亲密的事。
沈立昂在激烈中与陈晚意对视,慌乱的推开面前的小男生,手忙脚乱的拉裤子拉链,连了好几次才拉上,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为惊恐。
陈晚意在那一瞬间居然想到的是于安娜,他的未婚妻,不知道他的未婚妻看到会不会冲上去给他一耳光,陈晚意很想,但他没有立场。
“你先进去。”他叫那个小男孩,然后转身刷开房间门让男孩先进房间,问陈晚意:“你怎么在这里?”
“是坏了你的好事吗?叔叔,那真抱歉,您继续。”
沈立昂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进了房间,房间里再度传来细微的声音,也许没有,但陈晚意就是觉得有。
他觉得他们应该在接吻,然后脱衣服,然后上床,沈立昂会脱光小男生的衣服,再脱光自己的,他会对那个小男生做一切没对自己做过的事,陈晚意就站在走廊中央固执的听着,海浪的声音吵得他头痛。
方听澜输掉了一百个筹码签下一单合同,拒绝刘胜的护送一个人往房间走,他的酒量只有他放倒别人的份,还从来没人灌醉过他。
正往回走,远远看见走廊站着个人,方听澜走过去,“怎么站在这里?”
陈晚意抬头看他,像是抓住一块浮木,海上的夜是那样凉,他身上的温度刚好中和湿冷的夜,他抓着方听澜胳膊,“如果一个男人,他爱你,宠你,细心照顾你,却又不肯跟你上床,这是为什么?”
方听澜摸了下他的手,很凉,又看了眼对面房间,大概明白了,拉着他进房间,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让人送两份宵夜过来。
“男人爱一个人最主显的表现就是想跟他爱的人上床,如果没有,那只能说明三点。”
“哪三点?”
“第一,那是个圣人,世间少有,第二,他不行,第三,他不爱你。”
陈晚意一直拉着方听澜的袖子,“是啊,不爱,可他连刚认识的人都能上床,这又是为什么?”
方听澜不知道他跟沈立昂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受伤的小可怜必须自己想办法自愈,方听澜扯松领带,“有些事看到结果就行了,不用追究原因和答案,你自己消化消化,我去洗个澡。”
“你跟别人上过床吗?”陈晚意一把拉住他的领带,问道。
方听澜轻笑一声,“我这个年纪要是没跟人上过床那我得去看医生了。”
也是,以他的地位他的财力,即便不看地位财力,单单凭他的身材和那副好皮囊,投怀送抱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说没跟人上过床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晚意顺势扯着领带,凑上去,天真地问:“那小叔叔,你会跟你不爱的人上床吗?”
方听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眼神看得陈晚意心下一颤,可他就是想求证他的疑惑,索性眼一闭心一横,对着方听澜的唇吻了下去。
说不出什么感觉,心跳过快,来不及思考,只知道方听澜没动,任他在他唇间胡闹,陈晚意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慢慢睁开眼,缓缓后退,看来他不会,他不会对不爱的人起反应,更不会跟不爱的人上床,他跟沈立昂不一样。
方听澜一把捏住他下颌,逼他直视自己,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一股压迫感:“陈晚意,你好的大胆子,敢把我当成沈立昂。”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