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她会的，我也会的过了午后,日暮傍晚，原本亮堂的天色逐渐染上了色彩，街上的人和车也逐渐多了,原本安静低语的世界像是在一瞬间，忽然就喧闹了起来。

偌大的会场中刚结束了一场盛会,陆陆续续走出的人面上都带着满足的表情，三三两两地结伴议论着今日的盛会。

在人群散得差不多时,有一人格格不入地逆着人流,走入会场。

有个女记者颇为奇怪地看了这个高大的外国男人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好奇,或是要找人的探寻，而是一种极致的平静,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但她也没多想，继续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今天的出片率可不要太高,她回去可得耀武扬威一下。

比斯特从会场的大门走入,有正在收拾的工作人员迎上来问他是否有什么需要，再找些什么人,被他礼貌回绝了。

他径直走到后台，在黑暗一片的通道里,他轻而易举地辨别出站在其中的人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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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才亲耳听到了这些如尖刀般的字眼，但不知为什么，乔见还是很想亲口向他确认。

只有自己，才能支撑起自己。

比斯特坐到沈昭城身边，偏头看他。

乔见就这么直挺地立门口，与他们二人对视，空气中是如黑洞般令人发麻的死寂。

也就是说，两个都是。

比斯特眯起眼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度,又平和地四处看了两眼,才走入其中。

站在门口的，正式是他们话语中的那个“她”。

两人交谈的声音都很轻，以至于这开门的转轴声十分明显，几近刺耳。

“你们做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验证这个实验本身，还是为了……”

比斯特拉开门，探出身去，仔细打量了一周，才合上门，回答他的话：“当然。”

他很诚恳，也很耐心，几乎是对乔见所抛出来的一连串的问题都作出了详尽的解释。

乔见不再允许自己的思绪胡乱发散，让自己维持清醒状态，等待他亲自证实这个答案。

比斯特淡定地回望她，笑了一下：“不必担心。这个实验采取的形式很温和，在你们公司今年组织的体检中，你是否检查出有肾结石，并接受了麻醉手术？就是在那时候，我们对你的体内植入了芯片，起作用的正是这枚芯片。至于选择你的原因，是我们对大量的样本进行了调查，发现你的情况是最符合我们需求的。”

没人会设身处地理解她，只会有同情、和嘲笑。

脚步声坚定而迅疾，渐行渐远，然后消失不闻。

忽然，一声响动让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乔见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有自己与生俱来的性格，都不允许她随意在外人面前掉一滴泪，或者随意失控、撒泼。

瞒不住了，便全盘托出，反正也不是什么他在乎的事。

沈昭城也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将长腿随意交叠起，“一切都很顺利。只要让她继续把梦做下去，就好了，是吧？”

她拼命让自己的头脑保持理智，却控制不住自己快要冲出胸腔的心跳，她用尽全力咬紧牙关，在衣袖中握紧拳头，才堪堪让自己不显出一丝颤唞，不在他面前有丝毫露怯。

“好，最后的问题。”

他比他想象中的陷得更深。

与比斯特对视了一眼，他叹了口气：“比斯特博士，久等了。”

她只想尽快离开。

“我向你保证。”

那人也认出了他，见他走来,抬手开了身后休息室的门,大片的白炽灯光亮倾泻而出，似乎让黑夜一下成了白昼。

关上门前，她还是没忍住。

但是在看到比斯特先生走入会场，走向后台之后，她改变了主意。

“我还是很好奇，你将我扯进来，又让我接近你，是因为你心血来潮的一点兴趣，还是因为——因为我与某个人的相似？”

乔见在心底冷笑。

这轻飘飘的一句很快就如一簇微小不过的火苗，马上就殆尽在汹涌的烈风之中。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闭起眼，按了按眉心：“我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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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城一声不吭，只抬起惨白的脸，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这是不打算再做无谓的解释，在等她先开口。

比斯特的中文发音很蹩脚，但语法正确，语意通畅，让人很容易听懂。

再综合之前自己首次见到比斯特的异常，还有比斯特先生显而易见知道些什么的反应，乔见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他问个清楚。

忽而，沈昭城低下头，嘲弄般笑了一下，顶了顶腮，然后沉缓抬眸，再度看向她，语气很温和：“正如你所想的。”

她看了一眼比斯特，又转身看向沈昭城，等一个答案。

在她说话的时候，沈昭城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