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鬼牛4

第146章鬼牛4

与此同时，那个无头之尸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人的嘶喊和兽的嘶叫结合在一起，几乎将姥爹的耳膜刺穿。附近几间房屋里的灯亮了起来。夜里沉睡的人被这恐怖的叫声吵醒。

姥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急忙脱下衣服将那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包住，阻止它的叫声传出来。

包住无头之尸的时候，姥爹发现那个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上长了许多长头发，仿佛是一个女人的头。不过女人的头没有这么小。

姥爹的手一抖，抬头问小米：“你把水猴杀了？”

小米点点头。她将聻丝儿绕在手指上玩弄，漫不经心道：“是啊。听说这聻丝儿可以杀鬼，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厉害！”

旁边的槐牛都连忙避开小米，躲到姥爹的身后。

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朝姥爹这边看。

姥爹轻轻一弹指，那锅灰一样的东西飞射到月光下，突然化为一道黑烟，消散在月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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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书房，姥爹写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然后对着这句话看了许久，看得入了神。

送走众人后回来，姥爹再朝大池塘那边看去。那个戴斗笠的人不见了，池塘边只有小米。

赵闲云迷惑地看了姥爹一眼。

姥爹急忙跟着她去屋里看赵闲云。

余游洋急忙从后面跟上，回答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倒下了。”

马进贼默不作声。

马进贼朝姥爹哈了哈腰，道歉道：“马秀才，对不起，那晚是我看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姥爹无暇拆开包着水猴脑袋的衣服确认，便拖着它往偏僻的地方走。绕了半个大圈，姥爹终于将无头之尸拖到了牛棚里。

这时，小米从屋中间穿过。

姥爹敲了敲门，轻声问道：“小米，睡了吗？”

“倒了？是摔倒还是怎么了？”姥爹问道。

姥爹由于头天晚上捕杀耍猴戏的人和水猴，那天起得比较晚。

姥爹接过“蚕茧”，摸摸小米的头，说道：“很晚了，睡觉吧。”

姥爹急忙收回神思问道：“赵闲云怎么啦？”

“你这是怎么啦？”姥爹关切地问道。

姥爹回到家里，对正在做饭的赵闲云说道：“你去把小米叫回来吧，她在村口池塘旁边。”

旁人哈哈大笑。

姥爹回到家里，走到小米的房间门口。

姥爹点上蜡烛，将包着的衣服解开，发现那果然是水猴的脑袋。它已经不叫嚷了，脖子处绕了一圈很明显的伤疤，伤口处仍不断冒出的黑烟，在冒黑烟的周边有锅底黑灰一样的东西。如果说黑烟是它的血的话，那凝结的黑灰应该就是它的血块。猴子的眼睛盯着姥爹，眼神里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仇恨还是求饶，这让姥爹心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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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爹上前握住赵闲云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仿佛冬天从屋檐上垂下的冰锥一般。

姥爹推门而入，看见小米坐在一片灰暗之中。她没有点灯，也没有睡觉。清冷的月光从窗子处斜射进来，落在小米的脚边。她的手里仍然玩弄着聻丝儿。

余游洋道：“她……她倒了……”

突然，余游洋慌慌张张地闯入姥爹的书房，脸色煞白道：“马……马秀才……嫂子……嫂子……不好了……”

姥爹继续道：“这人的正与邪啊，有时候没有那么大的差别。你多付出那么一点点力气，就不怕邪的勾引。你少付出一些，或许就被邪钻了空当。”

和衣躺在床上的赵闲云脸白如纸，额头虚汗冒出，虚弱得如同天上的一朵白云，风一吹就会散。

在姥爹转身的时候，赵闲云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拍了拍衣服便去找小米了。

姥爹道：“去村口啊，我叫她去找小米……”

姥爹将它交给槐牛照顾，自己去了吊起水猴的地方，发现聻丝儿网已经不在那里了，水猴的身子也不知去向。姥爹再回到小米杀死耍猴戏的人的地方，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脑袋。

余游洋跺脚道：“她是回来后倒下的，现在在房间里呢。”

那些人跟姥爹说，他们以前或多或少在姥爹背后说过姥爹家的牛的坏话，今天早上才知道他们弄错了。原来撞伤人的不是姥爹家的牛，而是村里另一户人家的牛。那头牛昨晚从牛棚里跑了出来，还撞断了一条牛角。那牛的主人今天早上送草的时候发现牛不见了，还以为遇到了偷牛贼，发动大家来找。结果有人在村后一户人家的菜园里找到了那头断了角的牛。

众人聊到意兴阑珊，姥爹便送他们出门。走到家门外的大路上后，姥爹远远看见小米和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站在大池塘旁边。姥爹觉得那个戴斗笠的人背影陌生，本想走过去瞧瞧。姥爹才跨出几步，小米就回头看了姥爹一眼，眼神仍然是负气的样子。姥爹便收回了脚步。

第二天，好几个人来到姥爹家里，要给姥爹道歉。

断角的牛在菜园里，这有许多见证人。

姥爹瞥了一眼他，假装没看见。“她去牛棚干什么？”姥爹问道。

小米的房门没有关，似乎她知道姥爹要来找她。

来者纷纷表示认同：“是啊，肯定是撞邪了。不然什么东西能把它的牛角撞断呢？这力气也太大了！”

这样一来，人们自然将所有问题联想到了那头牛的身上。

姥爹假装不知，惊讶地问人道：“我听说他家的牛平时很听话啊，怎么会突然伤人呢？是不是撞了邪？”

姥爹慌忙朝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