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雨，还是泪

第99章雨，还是泪102

“为什么……你想知道一切我可以告诉你，你又何必这样苦苦经营？”

瑰萝不说话了，她紧紧闭着嘴。雨水顺着脸滑下，冰冷。她开始第一次感觉到秋天的到来，将盛夏的一切都席卷走，只剩下簌簌落叶，残零孤独。

“你倒是说话啊！”

雨越下越大。谦子已经无法抬头去看瑰萝，眼前一片朦胧，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两个人僵持在雨中，谁也不肯离开，也不肯说话。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只知道那雨还在下，

瑰萝闭上眼睛，狠狠地将最后一滴红色挤出，然后微微弯腰，拾起倒在地上的雨伞。她浑身淋湿，红艳的旗袍原是绝美，现在却被打成暗红色，紧巴巴地吸在身上。

秋日一袭白衣，冷风灌入胸膛。

她手腕微微一动，将雨伞重新撑起。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那一片不再有雨滴蹦跳的地面，轻轻踏开一步。

谦子看见那边模糊的黑影移动了。他的心仿佛是丢失了一块一样疼。

瑰萝继续走，离开这个院子，进入房内。

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您怎么……”管家看见全是湿透的瑰萝，赶紧吩咐人拿毛巾，“对了，家主呢？”

瑰萝愣在那里，过了会儿，才慢慢扶着楼梯的把手，拖着沉重的衣服，一级一级登上台阶。

“家主，您怎么站在雨里！”管家慌忙撑起一把伞，遮在谦子头上。突然没有了雨，一种黏黏的、痒痒的感觉在皮肤上。

谦子把他推开，自己无力地向后方退一步：“你走开。”

他摇晃着，像一片飘零的树叶一般倒地。

他的眼角不知是雨，还是泪。

——

房间里的灯熄了。瑰萝侧卧在床的一边，似乎已经睡着了。她用抱枕捂着头，不让旁人看见她的脸。

管家把谦子背到房里，松了一口气。

瑰萝似乎动了动，却只是翻了一个身，继续睡。抱枕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已经睁开，似黑珍珠般。

她忽然掀开被子，跳下床，从管家手里接过谦子道：“已经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你们……”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道声晚安便关上了门。

在那一声关门的声音之后，世界又静止了。

窗外的雨还在不断地下，瑰萝从来没有觉得雨声也这么烦。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指尖触碰到谦子微微发烫的肌肤。她从后面抱住谦子湿透的后背，手腕轻轻转动。

一股温热的气流在涌动，驱散了寒冷，仿佛时光突然倒流，从秋天回到了夏天。那挽着绿色瀑布般长发的盛夏将温暖送入体内，然后那些寒冷都被赶走，消失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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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瑰萝在给谦子输送法力帮他驱寒。瑰萝是不怕冷的，可是谦子是人，站这么久肯定会发烧。

输送完法力的瑰萝显得有些虚弱，她把谦子抱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躺回去。

明明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在管家来的时候继续装睡，可是还是犯贱，起来消耗自己的法力给他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