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生死预言
第7章生死预言
战事结束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有熊族战士的，也有自己人的。
几乎每一个倒下的熊族战士，身上都布满了枪伤刀痕。
到处可见被捅得稀烂的尸体，仿佛一块块烂肉，再无生命的痕迹。
旷野中插满了白羽黑杆的箭支，在风中飘摇。
“传令，将所有战死将士的尸体收回。回收箭支，打扫战场。然后。。。准备上路。”沐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冷静地颁下命令。
有些事，见多了，也就见惯了。惟有麻木，方能心静，惟有心静，方能让自己在一场场的血战中生存下来。
一些新兵在呕吐，脸色发白。
阳光下，匕首闪烁着锋利的寒芒，戚天佑眯起眼，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才说：“这是哪里出产的武器？我从没见过。它是用的什么材质做的？非铜非铁，但却坚硬异常。造型也很好看，握起来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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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戚少很喜欢这把刀，要不我把它送给你吧。”浅水清很随意道。
这时，戚天佑走了过来：“不要再说这些了。保护自己的士兵，是每一个军官应有的责任。你不是也救过不少自己兄弟吗？以后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就不要拿在嘴上说了。”
大部分的新兵开始跟着老兵打扫战场。
浅水清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想，这样说来，自己甚至不能算是个伤者了。
那天，浅水清在日记里记下了如下的一笔：
“今天，是我第一次正式参加战斗。战斗很惨烈。我一共杀了三个熊族猛士，却已经被雷火和戚少各救了一次。如果说战场之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感动的话，那么就该算是这份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之情了。我不知道将军们的想法是怎样的，但在这个以近身肉搏来决定胜负的年代里，血性与忠勇已经成为唯一的价值衡量标准。我，开始明白和了解这个世界了。或许有一天，我会成为戚少，或许有一天。。。我会超越他。但他，已经成为我心目中的大哥。。。。直到永远。”
那边，是戚天佑一个人静静地矗立风中。
浅水清心中一震，望向戚天佑。
戚天佑被这声大哥喊得一呆，他看了看浅水清，然后笑了起来：“你喊我大哥？”
浅水清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就那样重重的击在浅水清的身上，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喊了出来：“戚大哥！你说什么呢？”
“我也是三个，你不赖嘛。”雷火呵呵的笑。
“伤者四十二人，全部轻伤。死亡三百八十五人，其中二十三个老兵，其余全是新兵。对方死亡一百七十八人。。。他们一共来了有五百人左右，而我们有四千人。”
戚天佑此刻就坐在马上，看着浅水清骑着新换的战马过来，向他微微一笑道：“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是！”众士兵群起呼应。
“熊族战士出手，从来都没伤者。别说救不活，就是救活了，也只是一个废人。”老兵们是这样解释的。
浅水侵心中一颤。
驻马店一带地形开阔，视野不受阻碍。一眼望去，满眼青草苍茫，令人心旷神怡。
有些事，当真是永远也无法解释。难道告诉他这是别的世界里用最先进的技术制造出来的单兵格斗用军刀？算了，还是把这一切都推给世外高人吧。
这边方豹乐呵呵地搂着浅水清笑道：“听说你被戚少救了一次？哈哈，恭喜你加入我们欠命团。”
自己的肋骨没断，手腕依然很痛，但人还是完整的，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没有说那个预言大师是谁，浅水清的眼前却是一片迷茫。
有些人会因此而崩溃，有些人则会因此而成长。
“啐！”方虎恶狠狠地看了那边的车队一眼，吐了一口痰，然后用力的骂了一句：“妈的，一帮看热闹的垃圾，什么东西！”
死亡的阴影总是笼罩在新兵们的头上，挥之不去。
他看着远处的血色苍茫，眼中一片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豹很是得意地说道：“欠命团，就是欠戚少的命的意思。大凡战场上，你救我，我救你，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在咱们哨里，这个事有点不正常。因为从来都是戚少救人。到现在为止，我被戚少救过四次，我哥三次，哨里一百个兄弟，被他救过的有一半以上，但他就是不给别人机会救他。所以大家组成了一个欠命团，看看到底谁有机会反过来救戚少一次。那就牛逼了。”
戚天佑却还是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浅水清，我很看好你。我知道你身上有些秘密，你说不出来，所以只能把它们都记在你的日记里。是吗？”
几个老兵拍着他们的背安慰说：“吐吧，吐着吐着就好了。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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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水清的脸微微一红。
他们发现，原来英雄，真得不是那么好当的。飞溅的鲜血，濒死的惨号，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刺激一再的在人们的心目中回响重放，仿佛电影中的经典镜头，永远也抹不掉那令人难忘的深刻记忆。
戚天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把刀，已经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假如放到市面上去卖的话，估计够你雇佣一只三百人的雇佣兵团保护你半年的。你却就把它这么送给我了？”
浅水清吓了一跳，关于这个，他到还真没想到过。他从原来的世界带来的东西不多，这把虎牙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具实用价值的东西。在这重兵尚武的世界里，竟然能作为神兵利器进行出售，他当真是没有想到。
“不，我们应该是有四千五百人，只是有五百个人自始至终都在看热闹。”方虎愤怒地看了一眼远处。那加塞过来的五百人车队，在战斗依始，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却始终没有投入战斗。
“我。。。就快要死了。”戚天佑缓缓道。“还有三十九天，我就要死了。所以，这把刀你给我，也是浪费。”
“屁，没一个是独立干掉的。”浅水清撇嘴。
车队继续上路。
回答的是戚天佑。
浅水清呆呆地听着戚天佑说话，没想到一把虎牙，竟然能引发他如许的感慨。不过他还是笑了笑：“想不到这刀这么好。今天你救了我一命，我送刀给你也很正常。你就收了它吧。人们常说，货卖识家。你是识家，不给你给谁。”